但两人抢步上来,做的事却不是一样。刘志恨拿下了自己的徒弟,带着便是要回。金轮法王却是要试试自己与刘志恨的距离!
结果却是可笑,但见刘志恨一转眼间拉着徒弟跳了下来,却是那金轮法王站在台上,一只手莫名其妙地伸了出去,好不奇怪。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那胡三道:“这个番僧,也想和王爷交手!”众人皆笑,虽刘志恨名声极恶,杀人无算,做事也不讲道理,但他身份高贵,武功号称天下第一,这却是实打实的。
霍都唯恐金轮法王找上刘志恨搦战,忙道:“师父……让……让他们的……郭靖出战……”郭靖虽也是正盛,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却是比刘志恨这种凶神要好得多了。
金轮法王转过脸去,只一见便就心知肚明,但见海云等三人一个个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道:“我之成名不易,虽说刘志恨名声太大,我纵是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却也不好给这般小人好看。”当下将眼一眯,道:“还请下位洪七公的高足上来踢教。”
洪七公拉完屎回来听他搦战,自己便想上前,两步没走,却又退回,见无人注意他,便又溜了下去,方自平静下的肚子又闹腾了,暗中大骂,只是到了此,他也是不知,是不是那蚯蚓的原因!想要探个究竟,却也定不下心来。
郭靖冷哼一声,他率过军,打过仗,斗过西毒,以一人之力,统合襄阳军士死守这襄阳,却是怕过谁来?他一个冲步上前!
金轮法王微微一笑,道:“你用什么兵器?”他僧袍一起,露出身下的几只金轮。他内功精纯,操纵这十支金光闪闪的轮子,展开起来,威大至不可思议。
郭靖一怔,他虽也会一些剑法,比如越女剑法,但越女剑法不过是二流剑法的上乘剑术,实是拿不出手,他自修成了降龙十八掌,便再鲜用别的兵刃了,便是要用,随手取来,或刀或剑,无一不可用之。道:“郭某便就这双掌,已然足够了。”
那金轮法王暗自一笑,心道:“我要用兵器打赢你,也不显得我的本事!”足下一运,便就是一掌拍来。
郭靖嘿了一声,急使一招“见龙在田”挡开。这一招后发先至,顿时抢在了金轮法王的掌前。两人双掌相交,竟没半点声息,身子都幌了两幌。郭靖退后三步,金轮法王却稳站原地不动。他本力远较郭靖为大、功力也深,掌法武技却颇有不及。郭靖顺势退后,卸去敌人的猛劲,以免受伤。金轮法王却极为好胜,强自硬接了这一招,忍着胸口隐隐作痛,竟然凝立不动。
黄蓉担心郭靖吃亏,对刘志恨道:“靖哥哥不会有事吧?”
刘志恨微微一笑,朗声道:“降龙十八掌为天下第一掌,其威力实是传自古来,大至不可思议,这老和尚太自以为是了,死要面子,却是吃了暗亏!”
他故意说得分明清楚,让在场中人都自听见了,群雄不由发出笑声。连海云等人都自在笑,便是那个面白如玉的少年僧人也是暗自摇头,心道:“这个金轮法王虽是武功高强,人也是聪明过人,但是死要面子,须不得大成!”
金轮法王心中暗怒,大喝一声,道:“贫僧法号金轮,施主虽不用兵器,贫僧却是要用了!”目下他的龙象般若功未到大成,是以,单凭内力还胜不得郭靖,只得用上了这兵器,他十只轮子,四大六小,那大的可操在手中,小的却可飞出击敌,是以,绝对不容小觑!
但见金光闪动,只瞬间,金轮法王便扑了上来。
郭靖足踏北极星位,将降龙十八掌舞成密不透风,他自然不是全使降龙掌,便是他的内功足够,他的体力也是吃受不起,是以,还用上了空明拳,想他一身所学何其之多,虽少时不堪,但这十余年他日日早起,苦修内外功,这苦功非在小,便是得了今日,才见威力。
旁人只道郭靖是洪七公的一位高徒,只是这十余年他的步履却是少至江湖了,大家都是不知,现下见了,不由纷纷叫好,这郭大侠之名,岂是白叫的?盛名之下无虚士!便是此理!
李长真暗自摇头,对海云道:“当年我只是小道……想不到,十余年了,金刀驸马仍是威风不减当年!看来……此次立威,怕是不成了……”
海云点头道:“不妨……我们还有后招……只是这法子一用……我们的面子须不得好!”
金轮法王低喝一声,将两只金轮祭出,郭靖身子一偏,让了开去,就听脑后生风,顿时知道这是回头轮!当下左掌带出无尽罡风,一招“抵羊触藩”使了出来,这招本是强行使险的招试,金轮法王吃了一惊,方自的胸口又隐隐地发疼,不再持强,双臂一震,如大鸟般张开,人也飞上,双臂中灌注着九龙九象之力持着两只大金轮砸下。
郭靖身后有三支金轮飞来,前上方又是金轮法王无尽玄功威压下来,他若是拼尽全力,立时便能分出胜负,却也是在两可之间,但却是负者居多,纵是他能一掌打得金轮法王内伤,但以金轮法王的武学修为自是难死,可是他在那金轮之下重伤便是跑不了的。
黄蓉看个分明,还没说话,刘志恨已经出手了。
不止是他,还有黄药师跳了出来,这两人一快一慢,黄药师速度虽慢,但运指如风,他身怀弹指神通,威能岂能算小?手指一弹,便是两粒石子弹飞了那两支金轮,第二只则为刘志恨一指点开,人向中去。
金轮法王看得分明,哪敢多留,这刘志恨与郭靖都是南方武功最高的人,他便是再自负,面对这两个人,便是再多一条命也是不够用的。当下想也不想,身子一跳,便向后飞走。
刘志恨正想对郭靖一笑,谁想郭靖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喜色。
他先是一怔,正待要说话,却是一人笑道:“哎呀呀……哎呀呀……不愧是连了襟的好兄弟……老婆一起用……打架一起上……”
这声音是个女声。但刘志恨却是眼中厉色狂现,喝道:“高晋平?”
却是自那蒙古人中一拐一拐走出了一个女子,但见她一头白发,笑道:“就是我……你千方百计想要杀我……是不是?”
刘志恨再是恨她也不好立时就动手,当下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道:“我只是可怜你……”
高晋平道:“你不要再故作姿态了……你的一切都要大白于天下了……众位……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位大理国的一字并肩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志恨眉头一扬,便想拔剑,忽然胳膊一紧,却是黄蓉自后上来,一见高晋平露面,聪明如她如何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现下却是不能动手,且不说能不能在高晋平说出一切前杀了她,便是可以,这件事却也定然为这些人所知,到了那时,谣言四起,她和刘志恨的名声立时便要完了。
刘志恨的杀名或是别的比之这盗嫂的罪名实是不足一晒,这非是别的罪名,而是伦理道德问题了,非是小事!
黄药师面沉似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何其聪明?只一想就知道了,零零总总之下,隐然猜出了些许。只是这事怎么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郭靖更是一脸铁青。海云与李长真等各自发笑,心道:“却是好,不用我们引,她自己跑出来了。”原来孟非清带走了高晋平之后,却是遇到了他们,这几人联手之下,孟非清便是功力再高也是不敌,她本就是自私之人,见事不对头,自是不想苦战,掉过头来便走了。她带着高晋平自是不好走人,但她一个人想走那也是容易得紧。
这高晋平本就是一心求死之人,于她想来,只要是能让刘志恨倒霉受苦难过,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是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是以,得了这个群雄聚首的机会,她便自行走了出来。
黄蓉低语道:“你若是现在杀了她……那便辩无可辩了!”高晋平听在耳里,冷笑道:“辩?你拿什么辩?你为了这个妖人,连儿子都生下来了……还想怎么辩?”这高晋平并不知道杨过非是刘志恨的儿子,是以,杨过小小地撒了个谎,却是骗尽了所有人!
郭靖道:“哦?儿子?你且说说……是哪个儿子?”
高晋平道:“你敢说那个杨过不是你的儿子么?”
这话一说却是一人哈哈大笑地进来了,这不别人,正是拉了两次屎的洪七公,笑道:“这话也真是有趣,我老花子也听过,还是杨过自己说的……”
杨过干着笑道:“那不是……那不是……给人逼着的么……不说谎……那哪能行?”
却是高晋平道:“你说是说谎,又岂知不是真的?你为何不想想,为什么黄蓉要把你送到终南山去?不是郭靖说要把郭芙嫁给你,她怎么会让你这般地走?”
杨过一怔,郭芙也是惊得呆了。这件事机秘非常,只少有数人知道,郭芙也是知道,可却也不好对人说起,正自这时,一人出现场中道:“你真是丧心病狂!我……我为你说得一些旧事……就是为了让你编这虚假的故事……”却是武敦儒,这事他当年也知道的,自然是偷听到的,可现下一站出来,那便什么都清楚了。
高晋平淡淡道:“武敦儒……你自己明白,我说得是不是真的。想来你自己也是有了此想吧!可惜……你已经是这狗贼的手下,自是良心也不要了,为他说话了。”
武敦儒脸上几变,对刘志恨郭靖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师父……王爷……你们杀了我吧……全是我的错……”
郭靖不置一言。刘志恨摇头道:“下去吧,这不是你的事,便是你有错,年轻人犯的错,又打什么紧,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当属不易!”
洪七公有些急了,大声道:“我洪七公在此证明……谁敢怀疑?便是与我丐帮为敌!”
高晋平道:“你洪七公便能一手遮天么?”她两步走到人中道:“各位知道么?这位并肩王早与黄蓉帮主有私,可怜我不知道,还反措合了你们一次……黄蓉,你这次怀的孩子……敢说不是这个妖人的?这活生生的证据!你们也想抵赖不成?”
刘志恨微微一笑道:“那是我义兄的骨肉,我想要,自己可以生,小王不才,老婆虽少,还是有的!只是个迟早的问题……其实本王可以说明……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有一位正妃了!”
高晋平道:“刘志恨,我知道你是个皮厚的人,你说谎本事天下无双……黄帮主也是聪明至极,说起谎来想也是聪明的紧的,不是么?”
郭靖冷冷道:“你说错了……我早与蓉儿有了商定……”
黄蓉一怔,心道:“我什么时候和靖哥哥有了商定?”
却是高晋平道:“郭靖,你也是男人?想想你这位兄弟,他的人品你便真的信得过?”
郭靖道:“我郭某做事一向有担当……兄弟……我对你劝过多次……是不是?”
刘志恨怔怔道:“你……你还是信了她?”
郭靖哈哈大笑道:“我怎么会相信她……兄弟,不好意思……这事我与蓉儿一直瞒着你。是蓉儿皮薄,须不得好张这个口……”
黄蓉脸色已然很是难看。黄药师也是身子发抖。
洪七公怔怔道:“假做真时……假做真时……真亦假么?”
杨过也是惊了,郭芙望向杨过,两人心中都自是想:“我与她(他)真个是亲兄妹么?”
却是郭靖大声道:“因为郭某已经与蓉儿商定了,只是怕在座的笑话……我们已经决定把我的大女儿……嫁给我这位义弟!希望各位不要怪郭某这番做法不能理法……我这兄弟……一直没有正妃,我这个兄长也是为他急呀!”
这话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在当场。
郭芙道:“爹……”郭靖道:“住口!女儿家的事,一向是由得大人说得算!你能做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不满的么?”他心道:“刘志恨,郭芙要是你的女儿,我这般开口,你到底是娶是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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