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若惜,裴亚爵的药性越发严重,浑身燥热难忍,眼睛也开始出现重影,好像正在生着一场大病,浑身乏力,却仿佛又有某种憋着的劲头正往小腹处涌。
他再用力拧了一把大腿,立即给邓良打电话:“若惜去了哪里?”
“她去多格小镇工地了。”邓良说。
“去那里做什么?”裴亚爵声音一沉。
“不清楚!”邓良答,又说道,“不过,我已经叮嘱他们保护好她。”
裴亚爵挂断电话,立即给若惜打电话。
若惜的电话占线中。
一直拨打了三个电话,始终都在占线。
裴亚爵额上开始不断地冒汗,浑身越来越虚脱,他立即坐在床沿,伸手扶住床头,若惜应该离开没有多久,床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使他整个身体越发难以自控。
裴亚爵再拨通邓良的电话:“立即让若惜回来!”
邓良无奈地说:“我正要打电话告诉你,嫂子她已经离开多格小镇工地了。”
“去哪里了?”裴亚爵问。
邓良答:“应该是去XM酒店,距离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约五公里。”
“去那里做什么?”裴亚爵觉得自己说话都困难了起来。
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哪一刻身体是如此不受控制。
曾经最严重的时候是受了枪伤,大腿和背部中了三肩,中枪部位不断地出血,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但是那个时候,他是清醒的,不管他的身体如何虚脱,他始终保持清醒。
现在的反应却完全不同。仿佛有一种东西正试图控制他的精神,使他变得恍忽,面前的一切开始出现重影,甚至产生幻觉,他一旦不强打起精神来,好像枕头都会变成若惜的样子。使他沉醉,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狂热,空虚,渴望……
他以为若惜一直在房间里等他,所以才会忍着难受耽误时间往索菲头上淋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进行报复。
现在想来,索菲不止有帮手,还有后招。
邓良答:“我们不知道她要去那里做什么,我只能让他们暗中保护好她。”
“一定保护好她,让他们贴身保护,快给我叫医生!”裴亚爵再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他必然尽快解毒,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他,而是若惜那边出什么事。
他身体一晃,额上有汗啪嗒掉到地上。
邓良急:“叫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裴亚爵手一垂电话掉到了地上,他扑倒在床上,浑身缩成一团,难受得厉害,他用力地抱住枕头。
邓良那边急喊:“头,老大,裴亚爵!”
没有回应,邓良没挂电话,还在喊着:“裴亚爵,说话!你说话!”
电话里响着脚步声,应是邓良在走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邓良已经冲了过来急按门铃。
按了门铃没人开门,他又用力地拍门,急喊:“裴亚爵,开门!裴亚爵,开门!”
裴亚爵躺在床上,所有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难受得厉害,额上不断地渗汗,下身的渴求已经无法疏解,他一旦抱住枕头脑子里闪过若惜的脸之时,他又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劲,像胀满气的气球,急需要释放。
他意识变得迷迷糊糊,时而产生幻觉。仿佛枕头就是若惜的脸,他狂热地亲吻枕头。
砰砰砰——
邓良在外面将门踹得震天响。
裴亚爵拧了拧眉,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他再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一咬牙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给邓良开门。
门一打开,他直接往邓良倒去。
邓良立即托住裴亚爵,声音急切:“发生什么事了?”
裴亚爵一抱住邓良,浑身便是一僵,他眸光深情又略显迷离地望着邓良,伸手抱住邓良的头就要吻过来,声音低沉地呼唤:“若惜,若惜。”
喊了若惜的名字,他仿佛全身都有劲了,他抱住邓良用力将邓良勒进怀里。
邓良吓得瞳孔一缩,一把将裴亚爵推开:“靠,磕药了。”
裴亚爵身体撞到门上,弹回来,复又抱住邓良。
“擦,力气那么大!”邓良用力地要扳开裴亚爵的手。
裴亚爵双手似钳子一般扣紧邓良。
邓良扳不开裴亚爵,急着给甲鱼打电话:“老大被人下药了,快来帮忙!”
才打完电话,裴亚爵的吻就要落到他的脸上。
邓良吓得立即伸手捂脸,裴亚爵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邓良骂骂咧咧:“要死啊!你要是一会儿清醒了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打死我?我是无辜的啊!”
他伸手便不客气地在裴亚爵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裴亚爵吃痛,眸光怔怔地望着邓良,声音冷厉:“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邓良无语。
裴亚爵一双眸子又再变得迷离,他朝着邓良再扑过来。
身体某处往邓良身上蹭。
邓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死啊!这什么药简直太可怕了!
“哈哈!什么情况啊这是?”甲鱼带着螃蟹走过来,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邓良脸色一沉:“老大中招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哈哈!嫂子呢?不是说吃了那什么药,只要那什么什么,就瞬间解毒了?”甲鱼笑着问。
“被人支开了。不好!”邓良一急,立即将裴亚爵狠狠往甲鱼方向一推,“快,送老大去医院,我立即赶过去救人。”
“什么情况?”甲鱼接过裴亚爵,神色也变得凝重。
邓良眸色冷沉得可怕:“没时间说,你们两个立即带大哥去医院,我赶过去救大嫂,一会儿电话联络。”
邓良说完直接冲向电梯方向。
老大被人下药了,夏若惜被人调去多格小镇项目现场,再被骗到XM酒店,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派去两个保护夏若惜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他还是忐忑,万一出事了呢?君不见他们一向精明的老大都中招了么?敌人太凶残,操!
*
索菲在裴亚爵走了以后,心头愤怒不已,她大喊:“裴亚爵,你回来!”
听到外面关门声响起,她又愤怒大喊:“裴亚爵,你个不解风情的混蛋!”
喊完以后,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头上那些化妆品顺着头发黏嗒嗒地滑下来,滑到眼睫毛上,滴到眼睛里,刺激得她眼睛难受得没有办法睁开。
她想要用手擦一下,可是手被反绑在后面,她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甩头将那些恶心的黏糊糊的东西甩掉,可是头发湿答答,那些化妆品又有油性黏性,完全甩不掉。
“啊啊啊,裴亚爵,你个混蛋!”索菲气得直跺脚。
良久,她才终于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依然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只能试探性地想要解开绳子,她轻轻地挣扎着手,将两只手死死地并在一起,想要将一只手从浴巾里面解脱出来。
可是任由她使用了各种方法,挣扎撑开再缩手,还是用力地拉扯,丝毫不管用。
她想要打电话,可电话不在身边,她想要走动,手被绑着。
“啊啊啊!”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因为无法解开绳子而变得狂躁起来。
“裴亚爵,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你不要再让我遇到你,让我遇到你,我一定要睡了你!”索菲气得咬牙切齿,疯狂跺脚。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倒是来个人啊,混蛋!他妈的统统都是混蛋!”索菲尖着声音大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索菲听到脚步声。
她微睁开眼,便看到顾朗一脸邪笑地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来了?”索菲惊。
“啧啧,我要是再不来,你要在这里风干吗?”顾朗摇头,“真是没用啊!一个吃了药的男人都搞不定。”
“你!”索菲被顾朗这么说,她觉得受辱,愤然地瞪着顾朗。
一瞪眼,便有黏糊糊的液体滴进眼睛里,她痛得赶紧闭眼,尖声喊:“好痛!快帮我解开,我眼睛!”
顾朗慢悠悠地走过来,唇角勾着嘲讽的笑:“刚才瞪人的时候不知道痛,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知道痛,现在倒痛得受不了了。”
索菲闭紧眼睛愤然:“把你的手绑着试试看。”
顾朗自信地笑:“不,没有人能绑住我,是你无能。”
“哼!”索菲气得冷哼了一声。
顾朗慢悠悠地将索菲的绳子解下来。
“真狠!”顾朗说。
索菲双手自然地垂下,她站着一动不动。
顾朗催促:“赶紧洗洗眼睛洗洗头吧,你的样子简直像个乞儿,太难看了。”
“我手麻!”索菲说。
她站着缓了好一阵子,才快速地打开水笼头,直接将头低到水笼头下面开始冲洗头发。
顾朗倚在门框上说:“夏若惜已经被支出去了,你速度要是够快的话,还可以实行B计划或C计划。你再慢一点,就真的黄花菜都凉了。”
索菲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她咬牙道:“一切照计划行事。夏若惜有没有喝到有药的旷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