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回之平猗长公主

月佼从淑萃处出来,心里依旧将信将疑。她才不信夭绍这次是完全无辜,但两个孩子与她口径一致,只好作罢。

她回到自己院里,见有一队燕羽营的士兵守着,便知太子到了。

她走进偏房,房间大门关着,门帘也垂落下来。她想了想,绕到后门,隔着一扇屏风听里面人说话。

偏房中/共有两人,听声音,一个是商成,另一个是他老师、太傅潘崇。

潘崇前段时日回家乡料理了点事务,今日才回,一回便跑来月佼处见太子,说一路上连百姓都在传:一旦楚王薨了,王位怕要落到他宠爱的儿子公子职手中。无风不起浪,潘崇劝商成早做准备。

商成还有些举棋不定:“父王现下对我和职一视同仁,他若并无意废我,我起兵反他,岂非枉背个不孝恶名?”

潘崇沉吟片刻,道:“我今早入城时,遇到长公主的车驾。”

商成道:“平猗姑姑又回来省亲了?”

潘崇道:“大王心思难测,但这位长公主向来颇得他信任。长公主性急,心里藏不了事,过几日,不妨请她来府中叙话,激她一激,看大王到底属意于谁。”

月佼轻手轻脚地出来,先到乳母温瑰房中,将商成与潘崇的计较与她说了。

月佼忧心忡忡,怕楚王若真有意废了商成,一场干戈之灾,就在眼前。

温瑰斜睨她:“有什么可怕?富贵险中求。我问你,当初主君送你离开齐国时,说过什么来着?”

月佼道:“王兄希望我早日诞下男儿,将来继承楚王之位。”

“不错。想我们桓公在世时,齐国何等威风,内集诸侯,外治犬羊,辅佐周室,重振纲纪。可惜他尸骨未寒,群公子便大闹朝堂,好不容易定下主君,已是国力大损。现如今晋国方强,秦楚环伺,我齐国跻身其中,如履薄冰。若你的儿子能为楚王,则齐国得一强助,齐君将来尚有争伯诸侯的机会。”

月佼想了想,道:“王兄的嘱托,我不敢或忘。太子虎狼之心,若查明楚王真有废储之意,必定先下手为强。他若失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他若成功,则我定想方设法,要他立婴齐为太子!”

月佼既下了决心,便让温瑰取出美服华饰,精心打扮了,又在寝室内点燃奇香异草。她本来生得美艳,打扮以后,更是压倒桃李,吟喔春风。

商成与潘崇商量完正事,便来找月佼。月佼花样百出,讨他欢喜。

商成酒足饭饱,身心获得了充足的愉悦。他沐浴完回房,隔着纱帘,却见月佼在抹泪。

商成心中不快,问她怎么了。月佼道:“我有点想家了。”

“你有我陪着,尚且不足吗?”

月佼叹道:“我今天早上去看淑萃姐姐,听到她又在训斥夭绍,说她答应用府里海豹皮给茷做箭袋,结果却拿了最后两块海豹皮先做了旅和侧的箭袋,仅拿狼皮箭袋来糊弄她。夭绍争辩说,她用的海豹皮是大王所赐。大王疼爱旅,我自然也代他母子高兴,只是想到将来,难免担忧。”

商成目光闪了闪:“哦,将来如何?”

“大王如此偏爱旅,以后必然会指定你继位后,让旅来当太子。这娃娃行事厉害,颇有大王之风。到时,他怕不会放过总欺辱他母子的淑萃姐姐,就不知他会不会也迁怒于我和婴齐。”

商成笑她多虑,却也没就此多发表评论。月佼只要他知道恽、旅关系亲密,她点到即止,也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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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平猗从王宫出来,商成这才有机会将她请至自己府内。

平猗带了侍女随从,前簇后拥而来。她见接待自己的不是淑萃,也不是月佼,而是个一看便不怎么有地位的夭绍,就有些不快。

开筵前,夭绍先陪着平猗在府内游逛,又服侍她更衣化妆。平猗本来只管和自己带的人说笑,故意冷落夭绍,见夭绍不卑不亢,行动自若,便有点好奇,遂问她是哪里人氏,嫁给商成多久了。

听说夭绍来自庸地,平猗道:“原来是庸人,那你到这里,便如在家时一般。”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嫁来楚国好,比去中原诸国强多了。”

夭绍微微一笑,道:“武王灭商时,庸曾立大功,是牧誓八国之一。楚国习俗与庸国一脉相承,若武王尚在,必也是看重的。可惜后代诸侯无知,只因楚国地远俗异,便一味诋毁。但他们再诋毁,一旦有事,还不是上赶着来求我们?”

这番话说的平猗心头大畅,顿时对夭绍刮目相看。她忽想起一事,问夭绍道:“旅那娃娃,是你的儿子?”

夭绍点头称“是”。

平猗道:“我前几日在王兄处,常听他提起……可惜了。”

筵席开始后,依旧是夭绍主陪。商成姗姗来迟,见面只问了几句江国主君近况,便自顾自和布酒小童说笑。

平猗心道:“人人都知王兄宠我,谁想他还是把我送给了一个中原小诸侯,现下连商成这小兔崽子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心里生气,面上也带出来。

商成只作不知,仍旧和身边人说个不停。

平猗问了他两次话,他都没搭理,也不按照礼节向她供菜肴。平猗气得面色紫胀,借题发挥,将手上一只酒杯扔向一个舞女。

舞女吓得退立一旁,商成这才看过来,他道:“姑姑看惯了中原大国的舞蹈,我楚国的蛮舞想必难入眼了。”

平猗冷冷地道:“我楚国的舞蹈很好,只是我看不惯你府上那些个舞女的轻狂样子。”

商成不语,席间气氛一下子坠入冰窖。

夭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拾裙起身,走到平猗面前,行礼道:“长公主不喜婢子们的舞,那让我来一段助兴吧。”

平猗和商成都有些吃惊。夭绍已从一舞女手中拿过来面腰鼓。她也无需人伴奏,自己打鼓,自己合拍,自己唱跳。她人长得平常,但声音清彻,一开嗓直上重霄;舞姿劲捷,一挥袖满座生风,又的是庸楚风范,自带一股灵动之气,没多会儿功夫,已经看得平猗眉眼舒展,商成也大声喝彩。

但商成喝了一声彩后,突然站起,径直走向夭绍,一把将她抱起,当着众目睽睽,离开了筵席。

平猗傻了片刻,胸中一团火直直冲向顶梁门。她再耐不得,今日第二次摔杯,骂道:“小子无礼,难怪我王兄后悔立你为太子,欲有礼者取而代之!”

公主离席后,她身边一个侍女道:“大王真有意废除商成、扶立职吗?他若无意,公主可大大得罪了未来的楚王。”

平猗正在气头上,她道:“我最知王兄心思。商成身为太子,却只能在王宫外住,王兄虽未明言,但待他如何,一目了然。商成如此可恶,我定要王兄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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