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说是大家都回来度假陪长辈,但大舅和二舅几位长辈仍然是有正事要忙,而且他们的正事并不像萧远漠这般可以远程操控,所以一家人吃了一顿午餐后,就仍旧出了门。所以这会儿在书房听老爷子训的只有萧家兄弟几人和封影帝,为什么木有安衡呢?
当然是因为老爷子理直气壮的偏心,吩咐今天才从某个特殊隐蔽的训练场所出来的安衡在房间休息。
伴随着封景虞落座,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萧远沨略觉莫名其妙的挑眉看向自家大哥,用眼神询问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不该啊……
老爷子已经退居萧家幕后数十年,对于小辈的事业也从来不多管,这么突然让他们私底下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远沨眯眼思考着,但仍旧找不到答案。
“咳!”恰在此时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轻咳一声,眯眼锐利的扫过坐在下首的三人,等发现他们都规矩坐好后,这才满意的抚摸着手中名义上是安朵、实际上是封影帝特地去拍回来的一对很精致的核雕,悠悠的哼了声:“你们也都这么大一坨了,只要这么多年没白吃饭,恐怕也不需要我多废话。今天让你们过来,也只是多嘴几句,最近都给我悠着点,该带着的人都带着,别出现什么被车撞的乱七八糟的事故。”
被车撞?!
卧槽,爷爷您这是什么形容词。这种话能对您孙子说吗,能么?
以及那么大一坨是啥意思?
啊啊啊,我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我就是一坨!
萧远沨怨念万分的想要抓狂,但一抬头看到老爷子难得正经的脸,心里咯噔一声,突地眉头一皱:“爷爷难不成家里得罪了哪个不能惹的人最近要对我们动手?”不应该啊,谁会那么没眼色的得罪萧家,这不是找死吗?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沉着垂眸的封景虞和若有所思的萧远漠身上,又瞪了萧远沨一眼:“你脑袋装的屎是不是?你爷爷我还在这里坐着,什么叫得罪了哪个不能惹的?啊!谁是我不能得罪的?”
自知失言惹恼了自家爱面子爷爷的萧二少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连忙道:“爷爷我只是随便乱说,您别生气别气。”说完小心翼翼的瞥了老爷子一眼,却瞥到了老爷子眼中的冷意,心中古怪一闪而过。
最近这几年老爷子一直修身养性,谁会惹得他脸色这么难看?
他手指敲打在桌面,电光火石间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一变咬牙道:“爷爷,是不是向家那群白痴玩意儿又要闹?”妈哒!这世界上老爷子最恶心的除了向家就没谁了!从老到小,除了还算是个人的向锡,没一个好人!不是好人也就罢了,进水不犯河水也行,但偏偏一家人都像是疯子一样粘着他妹妹,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样子。
朵朵招谁惹谁了?
明明是受害人却反倒是被人理直气壮的暗算,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白痴玩意儿这个形容词萧老爷子表现很喜欢,但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他当然不能表现出这么不靠谱的一面,绷着脸斜了萧远沨一眼,冷笑一声:“向家是白痴多,但别忘了还有一条老毒蛇在那里摆着。”
萧远沨冷笑一声,不屑的道:“向家不过是昨日黄花,等向老头一死,不知道垮得多快。而且我听说向老头子身体很不好,恐怕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了。”向建林和向家闹翻,这绝对是向家最大的损失。想到这里他啧啧两声,向沄还真特么有本事啊,把向家折腾成这样。
向老爷子瞥见孙子脸上的不以为然,鼻腔中喷哼一声,淡淡道:“现在至少还没死。”说着又道:“我和他打了一辈子交道,比你了解得多。这就是条蛇,要是一次不打死七寸,抓住机会就会反咬你一口。”
说完看向坐在那里沉着冷静、薄唇微勾的封景虞,意有所指的道:“你和向建林到底有什么打算我也能猜到一点,但你要记住向建林会和你合作对付那人。第一恐怕因为有人觊觎他的东西,第二才是想给女儿报仇。所以别本末倒置被他利用了。”对于向建林这个当初为了争权夺利抛弃自己女儿的男人,他向来都是抱着最恶意去揣测。
封景虞眯了眯眼,抬头而起,低声道:“您请说。”
萧老爷子嘴角微翘,显然很满意封景虞这会儿的识趣,把玩儿着手中的核雕悠悠的道:“总之注意分寸,别被他利用。说白了对我萧家恶意最大的虽然向沄也算,但杵在那里的向家也不可忽视。向老头可是恨不得我宝贝外孙女儿早点去天堂见她妈呢!”
萧老爷子这段话格外阴沉森冷,带着压抑的戾气和火气。封景虞脸色黑沉,而眼中更是厉色一闪而逝。萧远漠和萧远沨两人脸色也很是难看。说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安朵就是怀揣着一笔无比庞大巨款的肥肉,只要对这笔巨款怀揣着心思的向家人,谁都想啃她几口。
继承权三个字太过诱人,谁也不想放弃。但安朵杵在那里谁也没法得到,所以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她没了,那么继承权的拥有者当然会变动。而没了安朵这个最适合的继承人,向建林到底会交给向婧这个被养废了拿到继承权更是找死的女儿,还是向锡,这似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封景虞周身寒气森冷可怖,薄唇绷紧的弧度犹如刀刃,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低声道:“我会再给她增加保镖。”务必保证不可能有人对她动手。
对向家的继承权,他和安朵最开始都没心思。但他们没心思,但架不住有些人以己度人,非以为她动了心,一次次的动手想要毁了她。这番举措反倒是惹恼了他,这才故意与向建林接触。既然谁都以为自己未婚妻是继承人,一次次的对她动手。既然承受了这番本来不该有的灾难,何不就真的坐实了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