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哪知道老爷子怒气更重:“骗走了我唯一的外孙女儿,还敢拿便宜货色来充数?”简直是气煞人也,这怎么能行!
安朵顿时苦了脸,她原本是想表示她并不是被戒指哄骗,但哪知道直接起了反效果,她叹了口气,连忙蹲在老爷子身边,拉着他老人家的手不住顺毛捋,不住的放糖。老爷子板着脸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来,冷笑连连就是不买账。
“行了,一大把年纪还耍脾气也不怕小辈笑话。”老太太看够了好戏,在安朵祈求的目光中终于开了口,家里如果说还有谁能让老爷子怒火上边消气非是老太太莫属,她一说话老爷子就勉强缓和了神色,但一想到自己才找回来的宝贝外孙女儿就这么被叼走了,又是心疼又是哀呼,简直恨不得将封景虞直接给剁吧剁吧了。
“爸您也别急,订婚是一码事、结婚又是另一码事。”大舅母看着老爷子这幅模样笑得不行,连忙开解:“订婚而已,还住在家里还得在您膝下承欢。再说朵朵年纪还不算大,距离结婚还有好几年呢,这些我们到时候和封家商议订婚的时候都会商量好。”
老爷子勉勉强强被安抚:“你这话说得不错,到时候能推几年推几年,反正她年纪还不大,不急。”
大舅母笑着颔首,心说,我们是不急、但封家那边恐怕急。封三少在封家年纪最小,但也快三十了。而封家二老却也是和老爷子老太太差不多的年纪七十有余。恐怕是想早些看着小儿子结婚生子,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商量好。
“去见长辈表现得听话懂事些,老人家都喜欢小辈陪在身边,多陪陪他们说话散步。”老太太拍着安朵的手轻声叮嘱:“封家二老我也见过不是难相处的人。”
安朵点头表示知道,那边厢大舅母又给自己科普封家内部的人物关系谱,严格来说封家的人算不上多,封家二老、封景虞大哥、二姐,以及各自的家人,人物谱系很简单,算不上复杂。
“礼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大舅母又说道:“已经装好,明早直接跟车走。”
安朵突然想起一件事:“大舅母礼物的事情不用了。”
“怎么了?”大舅母诧异,然后恍然:“是自己准备好了?”
安朵摇头,嘘了老爷子一眼,才轻声说道:“本来是想我和阿虞一起准备的,但向……向先生说已经准备好了。”
“他?”大舅母一蹙眉,并没说话而是看向两位老人家。
老太太垂着眼皮,沉思片刻按下正要发火的老爷子,轻声笑道:“也是有心了,你记得从那边回国后去谢谢他。”
这就是表示答应了,安朵轻轻舒了口气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老爷子哼了声,冷笑:“收了就收了吧,算他还记得你。”上次向建林在剧组救了安朵的事,对萧家上下来说不是没影响的,至少没了以前敌视感。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就算安朵和向建林的关系缓和,也不代表向家和萧家关系回转。向老爷子当年的做法无异于在萧家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再使劲儿踩踏几脚,而就算明知萧绾之后的去世与向家无关,但到底因果关系下这笔账还是算在了向家头上。还有丁容做的事,还有向建林之前次次护着向家人,这些事算起来怎么也算不清。
老爷子摆摆手,看着她沉声吩咐道:“其他的你自己有数,只要记得自己别吃了亏就行。”这句话的意思是以后不阻止安朵和向建林往来。
她轻轻舒了口气,点点头表示知道。无论是蠢的被向沄耍来耍去的向婧还是向家二房亦或者是那位不喜欢她的向老爷子她都不想与之相处,至于向建林,做不到将他当成父亲,但却能当成是一位亲近的长辈。
“行了,明早的飞机就要出国,先去休息吧。”老爷子给了下马威又安抚一番,摆摆手和老太太相携往楼上走。两位老人家一动,大厅坐着的各位都动了起来。
大舅母笑着给她整理了一番头发:“我看了那边的天气和国内有些差别,行礼和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明早记得带走。”当然除了衣服还有一些搭配的首饰,这是给安朵撑腰,也是告诉封家的人,她很受宠不是所谓投靠的孤儿。
安朵连忙道谢,大舅母笑了笑:“本来就该给你准备的,到了那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给我打电话。”
安朵点头,这边厢大舅母往楼上走了后,安朵再次接受了家人一一的关切和祝福,她心中暖意深深笑吟吟的点头答应,等上了楼进了卧室,拿出手机点开了短信屏幕,输入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向建林。然后将手机放在一边,轻轻舒了口气。安父的形象在她记忆中鲜活的存在着,她做不到将向建林和对方放在一个位置,但却能将向建林当做以为尊敬的长辈爱戴。
第二天一大早,安朵吃了一顿家里厨房做的丰盛早餐,见识了来接她的封影帝被萧家人冷嘲热讽一番,看着封影帝难得的窘迫后,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飞机。
封景虞的大哥和姐姐已经成年多年,早已经结婚生子能自立,早几年之前封家二老就将家族事业全交给了他大哥封景贺,然后买了个风景很不错的山庄修养。两人从京城直接飞国外,在f城转机然后低调的坐上飞那个小镇的飞机。
此时国内正是夏日炎炎,这边却是春光明媚。小镇不大,但却满满的都是温馨和舒缓的味道,异国他乡带着岁月流淌的建筑、街边古老的咖啡厅、耳边传来的悠扬音乐、还有小镇广场上正弹奏着手风琴的流浪歌手,以及飞起的白鸽,满满簇拥的鲜花。看起来这个小镇漂亮却又精致,悠扬而散漫,在大城市呆久了的紧迫心理在这里飞快的剥离出来,将那个紧迫而神经紧绷的自己隔离开,然后只留下享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