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一手抚着她的背,一手抚着她的胸口,满脸担忧之色。
她长长的呼吸了几口,慢慢站直了身躯,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挣扎着还要过去再看,墨非然紧紧拖住了她:“我来看好吗?”
她转头看他,无限悲戚:“阿然,我认不出来,我竟然认不出来。如果我都认不出他是不是生养过我的人,你又怎么去认?”
单逸风闻言,先走到冰柜前,探头去看冰柜中的尸体。
即使单逸风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职业,以及整日与人类的骨骼皮肤器官打交道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冰柜中的身体被海水泡得发白而肿胀,整张脸不知道是在之前受了伤还是在海水的漂流中被什么漂流物冲撞过,伤口因海水的侵袭已然溃烂,使得五官难以辨认。
单逸风是见过熊克平的,可是此刻他根本无法通过这个面目全非的尸体来判定是不是熊克平本人。
难怪微微会那样说,她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熟悉自己的父亲,可她都认不出……
“墨,这——实在是损伤得太严重,很难看出原来面目。”
“那不是我爸,一定不是,否则我怎么会认不出?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熊微微想强自挤出一个笑容,但声音只剩喑哑,那笑还没成型,已然余下的只有酸涩。
墨非然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将她搂在怀里,镇定地看了看冰柜中的尸体,再次确认很难看出什么。
他对那个站在一旁的小刑警说:“请问,发现的时候,他身上还有什么贴身物品吗?”
“有,我的同事正在送过来的路上。”小刑警看了看手机,确切地说:“马上就到了。”
“谢谢。”墨非然低头看向微微,柔声道:“爸爸的衣物你能认出来吗?”
“嗯。”熊微微点头,“他自从住院到出院,所有穿的都是我买的,我都有印象。”
几分钟后,另一个中年刑警提着几个存放证据的袋子赶到。
几件衣裤被海水冲刷浸泡,也不再完整,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颜色材质和大概的款式。
熊微微仔细的看了又看,脸色越发惨白。
“是吗?”墨非然一直扶着她,只怕她一时失力而摔倒。
她目光有些犹豫,又有些无助:“我,我不敢断定,这些衣服我的确有些印象,可是很多人都会穿。”
那个时候她还没那么多钱去给父亲买品牌,很多衣物都是价廉物美的爆款,而她本身更不愿意相信这些就是属于熊克平,于是看到这些存证也是犹疑不定。
“啊,这里还有一个。”中年刑警从大袋子中又掏出了一个小的塑封袋。
熊微微抬眼一看,见那塑封袋中是一个金色的圈状物,不由心一颤。她哆哆嗦嗦地接过来,那是一枚黄金的男款戒指,她隔着袋子将那戒指翻转过来,去找内圈里的痕迹,当她终于看到了“qp”这一对字母的时候,她直接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微微,女孩子就要学跳舞,只有会跳舞的女孩子以后才能嫁给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