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可不敢苟同白起的调子,伪装便需掩人耳目,唯有连自己人一起瞒了,才可以真正做到悄无声息,瞒天过海。
李牧带着五花铁骑驱赶黑巷的储备战马,把整个牧场搅得天翻地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一个老人突然从天而降,一出手就拍死了一大片惊马,然后飘飘若仙的踏草而行。脚尖过处,牧草似乎没有感觉到重力压迫,只是被一带而过的微风吹拂,不可避免的低下了头。
李牧喝止五花铁骑,迅速的结阵而待。
刘正和白起解封完成,立即抢位拦截。
刘正顶着强大的压力,艰难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骄傲的昂起了头,以一副不屑一顾的口吻说道:“老夫便是传说中的月老,你小子就是少主认定的那个人?”
刘正只得谦逊的回答说:“月老谬赞了,不才便是。”
“哼!”月老冷哼了一声,然后便问道:“阁下既是少主故交,因何与黑巷为敌?”
刘正讪笑道:“混口饭吃而已,可当不起月老问责。”
月老见无法劝退刘正,顿时就涌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高手一怒,风起苍岚。
刘正如同海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以至于泥潭深陷,逃脱无望。
白起见状,立即取出伴随多年的血色战刀。他走到月老对面,手拂刀身说道:“我这刀,饮尽天下英雄血,成就了杀神之名。月老德高望重,又何必淌此浑水?”
“你自称杀神,难道你手中的战刀便是斩杀四十万赵卒且铸下了无上威名的长平铁?”月老大吃一惊,疑惑不解的问道。
白起笑道:“长平铁葬百万魂,一泓水掩千古恨。今朝再度出鞘,月老可要小心了。”
长平铁古朴灿烈,随着白起挥动的手臂,绽放出了绝世神兵独有的峥嵘。
月老知道长平铁攻势如潮,立即取出月盾开始构筑防御。
刘正站在两人交战的边缘,却被交织的气势所困,连倒退一步都没有办法做到。
白起手中的长平铁终于褪去了黝黑的颜色,变成了一片火红。
所过之处,月老布置的防线毫无例外的崩塌。
白起踏草而行,走过之后,劲草碎,尘土飞扬。
月老见势不妙,立即倒飞而走,争取布置防御,拿空间换时间。
白起手中的长平铁数次出击,皆无功而返。故而神兵的傲气受到刺激而催发。一截红芒透过层峦叠嶂,直指月老要害。
月老也是全力以赴,大手一抓,牧场便被揭起一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白起。
长平铁迎风而涨,将牧场碎片一分为二。白起从两片散落的碎片之间穿梭而过,大有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姿态。
月老见状,立即改变逃跑路线,直接往五花铁骑的队列里面挤,打算让白起投鼠忌器。
李牧喝令五花铁骑卧倒,把月老的谋划戮成了碎片。
月老想要混入,就必须要跟其他人一样卧倒,那跟自投罗网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不混入五花铁骑编队,他又难以摆脱白起的追杀。
这简直就是送命题,月老似乎走投无路了。
刘正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月老的视线里,然后不可避免的成了人家的猎物。
月老欺身近战,却不想青龙枪从刁钻的角度刺出,直接迫退了他。
月老还想再来一次,却被及时补位的白起整得泪流满面。
刘正的搅局,让月老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痛苦煎熬。
白起手中的长平铁,更是追得月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是一场追逐战,打了很久也没有结果。月老终于承受不住了,直接告饶说:“行了,我认栽了。大家都不要打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起用一根手指弹着长平铁,轻描淡写的说道:“行啊,要是谈不拢,咱们再亲近亲近!”
月老被白起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赔着笑脸说:“谈得拢,谈得拢,保证可以谈得拢!”
月老为了平安脱身,干脆把方老提了出手,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战败了,接下来就是利息划分的谈判,该怎么谈,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正和白起皆没有参与谈判磨嘴皮子的闲功夫,干脆让李牧全权代表。
陈海也派遣孔阳充当谈判代表,与李牧和方老一起就方城的利益划分展开谈判。
经过三天三夜的艰苦卓绝谈判,终于达成了和平协议。
靖武王陈海于方城孔家开府,统帅20万靖武军,作为当之无愧的执政势力,开启了王府治世的新时代。
李牧的五花铁骑在马市建设五花将军府,由白起担任将军,李牧、齐统和云业皆担任统领。
五花铁骑编制三万,不受王府统御,拥有完全自主权。
至于黑巷山庄,方老宣布裁军,仅保留五万黑巷精卒,以示与世无争之诚意。
如此一来,方城势力洗牌基本完成,刘正和白起返回马市之后,立即对五花铁骑进行扩编,并设置了专门的任务中心,打算将雇佣兵事业发扬光大。
陈海将烈武城的九成资源输送到了方城靖王府,用以支撑20万靖武军。
然而千里转运,消耗颇大,没过多久便不堪重负了。
陈海召集王府高层开会,讨论靖武军的出路问题。
孔阳说道:“大王,人挪活,树挪死,以方城的势力格局,无法满足20万靖武军的正常消耗。故而我认为大军应该立即展开行动,唯有在外征伐,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取收益,提升战斗力。”
朱玉说道:“靖武军当前最大的敌人,就是没有战斗的安逸。没有战争支撑,军队就会成为许多人眼中的资源消耗包袱。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都会导致军队的战斗力明显流失。”
陈海见朱玉停了下来,忙提醒说:“你接着说,我洗耳恭听!”
朱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太平盛世的出现,容易让很多人遗忘战争的创伤和痛苦。他们在面对无法持续替势力创造新价值的军队之时,会表现出非常恶劣的态度。毕竟军队一向以武力征伐为主,根本就停不下来。”
接着,朱玉便以烈武人为例,创建之初,烈武卫巅峰时期有正规编制二万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方皆争先恐后的压缩军队的资源分配份额。
待到加入烈武军之时,烈武卫的正规编制仅有三千。
朱玉深知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那就是没有近在咫尺的战争威胁,越来越多的人会认定养二万烈武卫是一种严重的浪费。反正太平盛世,军队的存在价值便是威慑。因而大家都认为走精兵路线,要主抓质量,从而忽略了数量的重要性。
在各方势力的联合推动之下,朱玉却只能不断的顺应潮流,压缩编制,到最后仅仅保留了三千编制,还是他本人自掏腰包养着,其他人概不参与,这才保住了最后的力量。
当拥有数量优势的烈武军赶到之后,那些人在惊慌失措之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千靖武卫身上。可是军队讲究协同作战,烈武军把靖武卫稀释分散之后,其数量优势直接吞没了整支军队。
朱玉承认,以当时烈武卫的精锐程度,就单兵作战能力来说,一个打三个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烈武军两万进攻三千烈武卫,兵力对比可是接近了7:1。这就导致了烈武卫撑不住场人,其他后知后觉的势力勉强的凑了一群人,却是一触即溃,全面崩盘。
孔阳听了朱玉的话,也是感同身受的说道:“当年孔家全盛时期,照样带甲二十万。后来战争不再,大家都想多分一点利益,干脆就搞出了接二连三的裁撤风波。直至方城乱起,孔家仅有甲兵三万。不仅被马市压制,更被黑巷明里暗里的欺负。”
孔阳现身说法,让众人明白了裁军的后遗症。可是让他们寻找不裁军的理论支撑,谁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