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热的,还在冒着热气,牛头怪的鼻孔里也在冒气,红色的热气,带血的热气。
直径达百米的一大滩血,冒着热气的血池,空气很快就被血腥的味道填满了。
刚才的一幕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段飞惊得目瞪口呆。
猪头怪的身子也不算小了,十米高的体格,直接从牛头怪的肚子里穿过去了,太恐怖了,一座山从另一座山的肚子里直接穿肠而过,鲜血洒出百米大血池。
地上,树上,全是血,冒着热气的血,猪头怪舔着鲜活的血肉,眼睛里闪动着凶悍的光芒。
上古四凶,果然是相当凶悍,杀人的手法极其变态。
段飞藏在树丛里一颗心都快跳出来,还好这个牛头怪出来分散了上古凶兽梼杌的注意力,这个家伙轻易就用自己的身体刺穿了三十米高的巨大牛头怪,然后整个树林里血腥弥漫,浓烈的血腥气味明显盖过了段飞身上的味道。
猪头梼杌消灭了比自己还要庞大的牛头怪之后,昂首挺胸,立在血池里怪吼了两声,掀起两阵狂风卷得枝叶纷飞,然后摇头晃脑地走了。
段飞看着这个大家伙走远,立马快速冲出这片区域,这里浓重的血腥味很容易招来大批的怪兽,还是不要在这里停留为妙。
溜到了一棵高树上,段飞开始四下打探,照理说他的视力现在已经是相当牛C了,但是在茂密的枝叶明显阻挡了他的视线,他看得并不太远,除了深山老林,他也实在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必须尽快找一个比较的山峰,爬到山顶然后搞清这里的形势,想到这里段飞开始分析这一带的山势,很快他就找出了山脉的走势。选择好方向以后,他就开始向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峰跑去。
本来以他1200多公里的时速,差不多10几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必须一边前进一边打量周围的状况,只要是身高超过5米的生物,都是必须回避的,这样就严重影响了他的推进速度。
差不多将一个小时,他到达了目的地,一座比较高的山顶。
站在山顶上,他放眼望去。
山海星不比地球,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烟囱,没有现代化的工厂,甚至连一个城市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个完全接近原始的星球上,放眼望去,他居然没有找到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
他不得不提足真气,尽量看得更远些,差不多距离这里200多公里远的地方,总算找一个小小的村落,这方圆数百里的范围里,总共才一个小村子,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居民实在太少了,段飞将真气全部集中到一双神目上,希望能够看清村子里的状况,但是距离太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能先过去看看再说。
希望山海星的人类居民不要长得太离谱,200多公里山路,按照他的最大时速,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但是他一路上不敢跑得太急,得一边走一边警惕周围的状况,这里毕竟是山海星,牛人太多,超越兽王级别的异兽、凶兽比较多,小心使得万年船。
快到了,老远就看到一位老大娘站在村口,像是在守望着游子回归一样,段飞皱起了眉头,从老人家的服饰来看,那是典型的中国古代服装,什么朝代的不好说,一看就是中国古典式的灰布长裙。
难道这个山海星一直保持着古老的文化和科技吗?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这里居然还是这么的落后,真是不可思议。
“大娘,你好!”段飞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是虎儿吗?”老大娘本来静静地停在一棵老树下,右手拄着一根竹杖,听到有人过来,左手就已经开始在半空里摸索了,及至段飞开口讲话,老大娘变得更加激动,不但双手在颤抖着,就连一双脚也开始颤微微的。
她是个瞎子。
段飞走上前,扶稳这个已经看不见世界的老人,说道:“我不叫虎儿,我叫段飞。”
“是,是我的虎儿!”老大娘一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竹杖因为右手的剧烈的颤抖使劲敲打着地面,左手颤微微地抚摸着段飞的脸。
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段飞扶住老人,再次重申了那个问题:“大娘,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叫段飞。”
“段飞?你不是我的虎儿?”
“是的,我叫段飞。”
“虎儿,我的虎儿!”大娘突然情绪失控,号陶大哭,要不是段飞扶得比较稳当,估计这老大娘一把就哭坐到地上去了,段飞努力地扶好她,试图安慰一下可怜的老人。
“大娘,别着急,你跟我说说,我一定帮你把虎儿找回来。”
“你,”大娘忽然停止了哭泣,摸摸索索地在段飞的肩上,声音有些发颤:“我的虎儿,你快去帮我把他找回来,谢谢你啦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
一上来,还没弄清东南西北,就摊上这么个差事,段飞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情还真不方便推脱,看着这位老人如此激动,段飞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她把虎儿给找回来。
“大娘,你的虎儿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大娘擦了擦眼泪,用双手扶住竹杖,说道:“我的虎儿昨天早上出门砍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去那边的山上找找,他一定在那边的山上,谢谢你啦,孩子,辛苦你啦!”
“好的,我这就去。”段飞扶稳已经失去了一双眼睛的老人,不能再让他失去她的孩子了。
段飞辞别老大娘,这就向村子前面的山里走去,以他的速度和眼力,不消半个小时,整个山上的情况一目了然。
山上的确有个砍柴的,不过是个老人家。
“老人家你好,请问你知道有一个叫虎儿的樵夫吗?”
“虎儿?”老樵夫迷惑了一会儿,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又摇头又叹气,说道:“小哥你是外乡人吧?”
段飞笑了笑点头称是。
“一定是村口的瞎婆子跟你说的吧?”
“是的,难道她说的事情有些曲折?”
老樵夫还是摇头叹气,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话长罗,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段飞就在老樵夫身边坐下。
“应该有十年了吧,瞎婆子姓赵,丈夫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跟他相依为命,别看赵婆子现在是瞎了一双眼睛,只能靠乡亲们接济渡日,当年她可是一位能人,上山砍柴,下井挑水,一点都不输给男人,并且织得一手好布,养得一手好兰手,孤儿寡母的,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只是那个虎儿,从小娇惯,长大了更是游手好闲,别的本事没有,偷鸡摸狗、调戏妇女,那是坏透了,后来,村里人也曾经教训过他好几回,这小子就是死不悔改,终于有一次,这个坏小子干出了一件令人义愤填膺的恶事,咱们村子里老李头家的姑娘生得相当标致,这个虎儿就起了歹心,趁着姑娘上山打草的工夫,在荒山里把姑娘给强占了,没几天,姑娘就寻死上吊,后来被人救下,仔细一问,才知道是虎儿干的好事,于是,村长带着几个壮汉,把这家伙抓起来,绑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准备暴晒他三天,再烧死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这个虎儿是个百分之百的混帐,烧死他活该。”
“但是又怪了,大家伙把虎儿绑在老槐树下,晒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一早,大家再来看的时候,虎儿就死了,怎么会晒一天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