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上。”
对于莫名其妙就惹上纷争的亨格,并非没有怀疑过这是别人的阴谋。但懒散惯的他,即使知道这是谁干的,也并不想要追究他的责任。
“那么,我就来喽。”
没有任何的花俏动作,亨格的攻击简单,而又有力。他的剑刃绕开要害,直接朝史东身上肉最多的地方砍去。
不过,史东的动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支闪耀着锋锐斗气的闪剑精准的架住了最有威胁的一波攻击,不进反退的身形,在呼吸间就将长剑递到了他的脖劲处。
诡异的,像是弯月般的脚步,没有给亨格任何反抗的机会。史东没有使用斗气技,而是凭借着自身从斗气技中领悟出的技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时间差,强硬的插入了亨格无妨防御的地带。
“你输了。”
有些沙哑的嗓音,单方面宣判了这场比试的胜利者。史东盯着亨格,他古井无波的眼神,让后者相信自身只要有任何的异动,就会失去对这条生命的掌握权。
“是的,我输了。”
生命和荣誉间的抉择,很快就被做了出来。亨格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下次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对于被挑衅,史东并没有多大的愤怒。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走廊两侧,致瘫剂的味道消失了。
“狡猾的老鼠。”
史东对应该属于自身的战利品,那两把被仍在地上的弧形剑没有任何兴趣,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
“竟然,输了。”
有些刺耳的语句环绕在亨格的心头,他苦笑着看了眼充满欢笑,并逐渐关闭的房门。心知属于兄弟会一方的自己,是永远无缘于那边的世界。
“但,杀人可不是比试剑法啊。”
把从地上捡起的双剑插回腰后,亨格继续带着虚伪的温和笑容,往船舱内走去。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刘易斯略带遗憾地遁入了无形的阴影中。
侵占了这具身体的无疤者并没有抹消刘易斯的意识,因为构成刘易斯整个存在的原点是来自于玄武理工的调制样本。它的力量暂时无法突破玄武理工设立的基因锁,只能选择与他共存。
刘易斯回到了舱室中,默不做声地擦过洛塞的身边,坐在了沙发上,陷入了悠久的沉思中。
“我去外面看一看。”
洛塞自觉的走出房间,他受不了房间内的压抑氛围。被植入了异能种子,隐约对念力有些感应的青年,潜意识的将刘易斯归纳到了杀人魔这档。
“简直就像狂战士一样。”
走出房间,靠在舱壁上的洛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惧怕刘易斯,虽然刘易斯教会了他不少本事,可他还是觉得这个冷面的中年人内心居住着一头魔物。他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呻吟声,心知是西萝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无形的波动在西萝醒来的那个刹那,便包围了整个船舱,隔绝了外部的窥测。
“向您致敬,殿下。”
深幽的魔焰在西萝的瞳孔中亮起,她以非人的仪态虚抬手臂:“请坐,刘易斯。”
“谢谢。”
刘易斯并不是第一次和这样的西萝见面了,出于对旧日支配者们的敬畏,他一直以下位者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西萝面前。
毕竟深幽魔焰的拥有者可是四御之一的魔焰女妖,名为“深”的Queen。
站着和坐着对刘易斯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知道“深”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自身,主要还是看在他即将执行一项必死的任务。
一杯清水被放到了桌子上,“深”的举动很明显。她不想希望见到无疤者这个嗜血的家伙,长期存在于现世中。
没有喝令无疤者陷入沉睡,已经是“深”所能表达出的最大善意了。
刘易斯对此十分了解,他开始有些不安。进而发展到不知道是坐着,还是站着更为好一些了。
“他还有多久才会死?”
幸好,“深”没有打算让刘易斯很难堪。她像是无意中所提出的问题,就像赦令般解放了一具无形枷锁。
“随时随地,我的殿下。”
刘易斯的目光移向了房间的一角,要让史东真正的死去,光靠一具残破的阴影骑士身体可不行。
“是吗?”
“深”微微一笑,她的意识脱出了肉体。如行尸走肉般的西萝,立即无力地直起身体,慢慢自向刘易斯。
刘易斯那双永远无法忘怀的邪魅双眼,再次使她失去了自身的控制。
“嘶。”
血管被咬破的声音,无论听上几次都是那么的美妙。西萝抱紧了趴伏在身上的刘易斯,她已经知道这个嗜血的家伙,不是真正的刘易斯,而是一个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陌生人。
微腥的滑腻液体,抹去了喉头处的干渴,抚平了燥热的灵魂。稠腻的血液中散发着一股奇特幽香,这是西萝至今未被开垦过的证明。
对刘易斯来说,西萝就像是珍宝般,是必须需要守护的东西。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即使,这个人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真是的,你不会爱上那个女人了吧?”
“深”戏谑地瞧着无疤者,她对准备安眠的无疤者嘲弄道:“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可很多,为什么你只贪恋她一个。”
“她是特别的。”
没有保持一贯的沉默,无疤者罕见地回答了“深”的问题。
尽管“深”觉得刘易斯的情感有些扭曲,但这句话中所透露出的浓浓情意,还是让她一阵错愕。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她了解什么是特别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又说道:“我会与你协力。”
“谢谢殿下的好意。”
刘易斯的身体的各项机能在谈话间,便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脖颈,低声道:“我会在杀死她之前出手。”
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但刘易斯知道“深”在思考这番话中的含义。他用手指拭去了西萝眼角的泪水,对像小鹿般惊慌失措的她微微一笑,然后遁入阴影之内潜回舱外,继续守株待兔地等待史东露出一个足以致命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