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块废弃的金属盖上,脚下是绵延的垃圾坡,一具具变异的尸休悄无声息的躺在不远处,恶臭的液体枯腻的渗透进入垃圾中,手肘撑着膝盖,我嫌弃的瞅着手上粘附的腥臭血液,用力晃了晃,却完全是无用功,我干脆扯下头上裁的假发,用力搓干净手指,然后将它远远丢开。
漆黑的短发软软的贴服在脸上,我抬头冷冷望着周围那些连隐藏都不屑于去做的狩猎者们。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这些原住民似乎很喜欢光明正大的猎杀,明明刚刚才有十几个变异的野兽人死在我手上,咱气都还没喘匀呢,就又被包围了,这一次的敌人似乎更加的凶狠暴戾,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我也能清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杀气。
打架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在跟一群不知疲倦的非人类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上一次填饱肚子还是在离开新地球之前啃飒,睚眦的时候,临走之前,我恳请飒,睚眦走了一回后门,将咱那价值十一亿的能量管给要了回来,在押解军舰上一百多天,我就靠着这些能量管维持最低的生命活动,以至于如非必要,我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可是现在,刚来到潘多拉,就干了一场大架,看来以后,我的生活只会越过越惊险,而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食物,没有食物,我迟早有一天会活活饿死,然后成为别人的食物。
深吸一口气,我站起身,从容的望着坡下那些渐渐围拢的人群,那一双双空洞麻木的眼神因为新鲜猎物的出现而泛着荧荧绿光,我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送上门的粮食,不吃白不吃”对吧
脚下用力一蹬”我朝着坡下俯冲过去,直面撞上一个男人,将狠狠的压倒在地上,膝盖骨牢牢顶着他小腹,我单手按在他胸口,手心灭阵全开,丝丝偻缕的生命能量立刻随着微光法阵的流转而钻进身体里,我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久违的舒畅。
男人费力的挣扎着,他眼底丝毫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饿狼瞅见绵羊的贪婪与凶狠”他大张着嘴,嘴角缓缓裂向耳根,整齐的牙齿不停的伸长变尖,麻木的眼神也渐渐转化成野兽般的竖瞳,被我压制得完全动弹不得,他愤怒的嘶吼着,伸展到寸长的兽爪狠狠向我抓了过来。
可惜,当那满是毒素的漆黑指尖离我的脸蛋还有一公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仿若被打碎的星子般,一瞬间变成尘埃消散”微风吹过,灰白色的烟尘悄然飘起”渗透进入茫茫的垃圾山中。
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我站起身望着周围那些蓄势待发的野兽人,眉眼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就算你们是凶猛的饿狼,老娘也不是绵软的样样羊,既然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自觉,那你们就不要客气的成为老娘的口粮吧,反正老娘绝对要活着走出潘多拉………
不折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
有了“粮食“当后盾”要杀这些连智慧生物的天赋都丧失的野兽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不一会儿,我周围的垃圾上便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烟尘。
远处的野兽人再也不敢往上凑了,即使已经没有了思维的能力,他们仍然保留着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
我已经吃饱,自然不会再去故意杀人”总要存点粮食应付以后的日子不是,话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放养?
几?几
随便选定一个方向,我脚步不停的沿着垃圾山外往外走。
记得那个押解官的介绍中曾经有提到过,潘多拉虽然被誉为是妄者归途”但其实它也形成了一个完成的生物链循环,只不过若非穷凶极恶之徒不可能在这里活得下去罢了。
所以”在潘多拉上绝对不会只有退化的野兽人这一种生物,说不定他们还是处于生物循环链中最低等级别的生物体呢,我自问跟退化野兽人不是同一个品种,所以还是找到其他的智慧生物再说吧。
我选择的这半边垃圾山占地面积很广阔,估计丝毫不亚于二十一世纪任何一个山岳景区,要是按照正常人的脚程,估计一天一夜都别想能走出去。
沿路走过来,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说在一个贫瘠的星球上,食物绝对是最大的问题之一,可是,出乎意料的,垃圾堆里的食物很多,虽然都是些营养液、维生素凝胶之类的人造食物,但在潘多拉上应该也算是很重要的资源了吧,可为什么连那些退化的野兽人都对它们不屑一顾。
我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潘多拉上有更好的可食用动植物??这个想法令我不由得激动起来,自从离开地球以后,食物一直都是我最大的隐患,如果能找到一种真正能吃的食物,以后即使离开潘多拉,我也不用担心会饿死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垃圾山的边界。/
整个垃圾场被一片绵延看不到尽头的铁丝网给拦住,网顶离地面最少有二十米(七层楼高),也就是说,在这片垃圾山中,最低矮的垃圾厚度都最少有二十米。
啧几啧几,话说这些垃圾到底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一整个星球的垃圾都被丢到这里来了吧?突然,我想到押解人员对流放之地的称呼潘多拉星系,既然是“星系“那应该就不只有一颗星吧?!
纵身跳下铁丝网,呼呼风声滑过耳际,我轻巧的落在地上,回头一看,那臭气熏天的垃圾悬崖倒很有一种绝壁般的压迫感,即使它并没有真正的绝壁那么雄伟。
矮圾场外的地面很平整,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深绿色,我轻轻抽了抽鼻子,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味道充斥鼻腔,不知道这土壤的成分是什么,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同一般的能量波动。
打定主意,等以后安定下来,一定要试试土壤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量能够被吸收利用。
铁丝网之外的世界虽然没有成堆的垃圾山,但也是满地废墟,废墟之间尽显穷山恶水的轮廓。
随着我的走近,死寂的废墟中渐渐冒出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这些人都拥有着人类的大概外形,而且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似乎普遍都未成年,也许是因为人种关系,他们脸色各异,但无一例外的都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可是不同于垃圾场的那些野兽们,这些孩子的眼睛既不空洞也不麻木。
他们站在废墟之中,警惕的望着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胆子大的甚至冲我露出凶狠的表情,就像是一群被侵犯了领地的恶狼一般,蓄势待发的想要将来犯者撕碎。
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动手,虽然不太喜欢这些人恶意的眼神,但不得不说,我对这此小孩产生了些许兴趣,似乎…………他们正在等待着什么,比如…………命令,呵n
终于,在我穿行了大概四百多米的时候,前方废墟上跳下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透黄色的瞳仁上有太阳光般的发散性纹理,他的鼻粱很高,嘴唇很薄,脸颊消瘦,但是耳朵却是尖尖的。
我歪了歪脑袋,如果这小子皮肤再白一点,估计就是魔法小说中真人版的精灵了。
他个头不矮,但体型很消瘦,细胳膊细腿的,不过我注意到,当他出现的时候,周围那些恶意的眼神稍微退却了一些,看来这个少年的地位不低。
少年面无表情的望着我,眼底泛着浓浓的嫌弃与厌恶,联盟通用语通过翻译器进入耳朵,听起来发音似乎有些别扭,“立刻离开,否则,杀无赦。”
哟嗬几,少年人蛮有气场的嘛几!
我耸耸肩,笑得有点无赖,“我是被流放到这儿的,要是能离开的话早就走了。”
他目光一凛,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抬起横在胸前,一柄被磨得光溜溜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色,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立刻离开,否则,杀无赦。”
“立刻离开,否则,杀无赦
仿佛是接受到某个信号一般,周围那些孩子同时狠狠吼出声,浓烈的杀气自四面八方朝我劈头盖脸打来,我为这些明明未成年却连职业杀手都不遑多让的凶狠少年面心惊,但脸上却继续不动声色的笑着,仿佛那些几乎实休化的恶念都不是朝自己来的一般。
“说了,我走不了。”
清脆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绵柔,却震荡着空气,形成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扩散开去,一波连着一波,势压着势,竟是生生盖过了那些孩童尖锐的警告,几今年纪小的孩童身体微微晃了晃,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仿若敲击灵魂般的痛苦却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消散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手精神力的震慑不仅没能镇住这些叛逆的少年儿童,反而令他们越发警惕,眼神更是凶狠到近乎凶残,真真就像是一群围杀小绵羊的恶狼。
我不禁开始深深反省自己,老娘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好欺负么?
小绵羊神马的,最讨厌了!伟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