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处理这类事情,通常有两种办法,一是强迫人撤掉悬赏,一是让被悬赏的对象躲起来,但这两种办法都不容易。”
王延祖在一旁接着道:“你可以先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对付他们,再做决定嘛。”
刘老头慢条斯理地说:“十多天前,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想重出江湖,我当时很奇怪,赶忙问为什么,结果他说,有好几批的赏金猎人,全部向这个小地方聚来,我后来一查,是一个外星域的世家,在追踪你们。”
……
刘家老头讲了悬赏牌上的事情,王延祖讲了海盗的事,贺兰衫讲了黑帮的事,霍胜雄讲了毒贩在警察系统的案底,结果都没有发现炸弹从哪里来,下一步的行动,实在是不怎么好安排。
霍胜雄很明确的说了,昨天晚上警察只是围了上去,并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冲突,所以也没有砍头帮众人的任何消息,至于今早的爆炸案,目前并无明确的作案对象,只在案发现场发现一名受枪伤的人,但那个人说的情况,太不靠谱,所以没人重视。
刘老头忽然插口道:“今天上午一共发生了两次爆炸,两次,听声音都听得到。”
霍胜雄疑惑地说:“两次?”
“你们年轻人这么好的耳朵都听不见?我坐在屋里都听见了,第一次是九点多钟的时候,第二次是半个小时之前。”
“两次?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什么意思?”刘容媚在爷爷面前一直比较乖巧,这时候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我是通过我爷爷的关系,问了一下这边的警察总监,爆炸案的情况怎么样,对方也知道我跟刘爷爷的关系,知道刘爷爷现在住在这里,生怕这边有一个什么意外出现,到时候即使刘爷爷不说什么,那些官场上的其他人,也不会让他好过,所以基本上是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哦,你们放心,再厉害的匪徒也来不了这里,庄园的外围,两公里外,有军方的一个特战连,约一百五十人在警戒,内线有一支三十多人的特种警察部队在警戒。”
“刘爷爷,总监大人让我给您传句话,他真不是想打扰您的生活,可是您这里的安全问题,给他太大的压力,现在过来的警戒力量,借的是延祖这个政治家的名义,才调过来的,他说,以后会在这附近建立一个训练基地,若有什么惊扰的地方,提前请您原谅。”
“行了,少在这里卖人情,说说爆炸的事。”
“是早上九点多钟的那次爆炸,爆炸现场,就在延祖下榻的酒店附近,一座廉租楼的斜上方,一座小公园的空地上空,相当于二百公斤的***当量,是AR5。”
贺兰衫吃了一大惊:“二百公斤***当量?就算是一栋三十层高的大厦,也要瞬间化为齑粉,大手笔呀!”
霍胜雄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没有表达附和,而是接着说:“当时那附近的几栋楼,受损严重,警察在受损的楼房上搜救的时候,发现了一位受枪伤的伤员,据他的口供,这次爆炸,和海盗有关。”
刘容媚似乎又想说话,刘老爷子似乎口渴,端起茶杯,用茶杯盖轻轻地刮了刮茶叶,杯盖和杯沿相碰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刘容媚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刘老爷子放下茶杯,沉思了一会儿,对王延祖说:“小王,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好的,老爷子。”
正要跟刘老头进书房王延祖,忽然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他,于是给刘老头一个抱歉的微笑,赶紧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东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受了重伤,暂时死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胜雄在一起吗?”
“是,是他把我送到酒店的,以前没有告诉你,我在这个酒店有一个职务,他去酒店你的房间等你,我回到自己的工作间,结果碰到一个叫贝尔的人,他应该是这两起爆炸案的主使者,目标是你,目的是想将一个叫狐鼠海盗团的海盗团伙,推到前台,让他们受到众人的追杀。”
“这伙人两次都想劫持我,再通过我将炸弹送进去,其实他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估计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吧,不想自己岀面。”
“他使用了一个叫黑骷髅海盗团的名义,我估计这个海盗团,要么就是和他毫无关系,要么就是和他有仇,但是他这么做,应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要不然只要有一次爆炸,再通过媒体扩大影响,他就成功了,没必要搞第二次爆炸。”
“我这次受伤很重,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不和你联系,关于你的政治路线,你自己请多多思考,不管你将来想为哪一个社会阶层服务,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了,建议你从饮食上着手,毕竟你可以间接地和苏家联系上,而他们,正是饮食业的巨头。”
“我现在就在刘老爷子这里,你看……”
“还是那句话,不要和任何人讲我们俩的关系,不要和周壮有太频繁的往来,你们现在所处的社会层次差距太大,你要把他当成你的伏兵,小心地去经营,注意,我并不存在,就是对霍家和卓家也要如此,好了,我先走了。”
王延祖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忙音,心中一时间有些空落落的,他自己只是一个做科研的博士,并不擅长的目前所做的这一切,目前的这一切,更多的是卓家的要求,而对卓家而言,到目前为止,王延祖已经超额完成了他们的预期目标,成功地将他们卓家,在普罗联邦管理区的政治图谱中,提升了好几步,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将联邦管理区内最重要的几颗星球的管理权,收入囊中。
王延祖收好电话,回到客厅,跟着刘老爷子一起到了书房,一起坐下以后,刘老头问道:“有东来的消息了?”
王延祖愣了一下,才想到刚才大家都把情况说了一遍,受到关注的不过两点,一是东来的安危,二是砍头帮几个人的安危,自己这个时候接到电话,又表现得那么不沉稳,这本身就说明了情况。
“是,他受了重伤,具体情况没有说明,只是说要找个地方疗伤。”
“重伤?”刘老头心一阵紧张,用眼睛重重地盯住王延祖。
“他并没有给我细说,电话就挂了,连去哪里都没讲。”
老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就问:“关于政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爷子,这段时间我收获很大,见识了很多上流社会的腐败,他们完全没有人类社会的道德观,和我原来的生活环境,完全不一样,我想,我最好再到社会最底层去看一看,让我心里对这个社会有个谱,然后再去决定未来路。”
“我同意你的想法,外面那个叫贺兰衫的女孩子,家世比较显赫,有很多无形的政治资产,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但是对他们家的政治风险,你要仔细的考量考量。好了,你先出去吧,顺便把那个贺兰衫叫进来。”
就在几杯茶之前,当王延祖进书房的时候,客厅里的三个人,一下子陷入沉寂之中,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茶,一会儿后,贺兰衫好似收到了信息,低着头走出客厅,看信息去了。
等她刚一出去,刘容媚就和霍胜雄就对视了一眼,两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几乎同时问道:“他们家有什么高人不成?”
两人又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对方也不知道,于是刘容媚问道:“你不知道,你是怎样把她找来的?”
“我哪儿知道,今天一大早,我还在练功,东先生就打电话叫我去接他,把他送到酒店后,我就去延祖的房间去等他,还没等我走到,爆炸就发生了,我赶忙给老爷子打电话,结果老爷子直接让我到某个地址去接人,后来,我接到人后就赶回来了。”
刘容媚见得不到答案,便恨恨地说:“由此可见,我爷爷还是很厉害的。”
贺兰衫进了书房后,见王延祖顺手关上门出去了,便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坐在老头身侧的沙发上。
“老爷子叫晚辈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没有特别的事情,只是随便问问,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朋友,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应该不知道,他们原先是军人,每家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平事,基本上都是家破人亡,所以他们普遍的对社会不满,我以前偶然碰到过一个世家子弟,对方贪图我的美色,他们本无意救我,只不过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被人惦记上了,其人被我的护卫抽了一记耳光,并怀恨在心,因不清楚我的底细,就把气出在他们四个身上,连套都不设,直接给了个借口,然后就是枪毙,但是他们另外的几个战友,直接杀了那几个纨绔,一起反了出来。”
“这样啊,我说呢,你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你不应该和对方有感情或者经济方面的纠葛,那只剩下一种情况了,人情,看来我猜对了。”
“因为我自身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我也知道我的事情,只是他们反出军营的一个引子,但毕竟还是因为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杀了好几个富家子弟,还在市区呆着,等到半夜我被请去协助调查时,我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我是不受欢迎的人,很多人变着法子来找茬,所以发生了这件事后,我也只能逃亡了。”
“他们几个人的战斗力十分强,半个晚上的战斗,他们自己毫发未损,军队却被他们冲得七零八落,趁着他们打得正火热,我们五个人,去军营里偷了一艘侦察型军机,逃向远方。”
“他们也并不是傻瓜,在一大帮人正面战斗的时候,也有一个人潜入了军营,盗取了一艘战斗舰,结果我们不知道,首先逃跑,反而替他们吸引了大量的火力,让他们先逃跑了。”
“但这毕竟是两个星城交汇的混乱地带,军事力量雄原,附近几个基地的战舰都起飞拦截,敌对势力的军事力量,也参与了战斗,最后战斗的规模越来越大,我们几个人倒成了无人关注的小虫虫,最后我们混入两大势力的缓冲地带,通过地下势力才逃走,一路辗转的才到了这里。”
“可能一刚开始,也没有准备在这里定居下来,可能我这张脸,挺招人的,您知道,我们当时的状况,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行,只能通过地下势力进行,结果在交涉过程中,与一个小势力的头头,起了冲突,一直情绪不太稳定,狂怒之中的老大,一刀砍下那个人的头颅,镇住了附近的许多小势力,结果我们就顺势留了下来,将那个小帮派改为砍头帮,直到现在。”
“我们本来互不相识,只不过在逃亡的过程中,大家相互支持,相互理解,建立了一种类似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这个时候他们有难,要我抛弃他们,独善其身,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