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字石锁现江湖

柳姘春一大早就起来叫醒了柳惠。

柳惠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探头看了看窗外,道:“公主,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吧。”

柳姘春见柳惠不肯起床,便对着门口叫道:“‘乙’、‘丙’快进来打这懒丫头的屁股。”

柳惠一听“乙”、“丙”两个混世魔王来了,慌得一蹦坐起把衣裳裙子套好,飞快地跳下床来。

她看了看门口,没有人进来,只有柳姘春看着自己在笑,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二人。悄悄地一到王府大门口,门口卫兵行礼:“公主去哪?”

柳姘春笑道:“出去走走。”

身后传来一声:“公主慢行!”张一涉从门房走了出来。

柳姘春回头一看,微微一愣道:“张将军有事吗?”

张一涉走到柳姘春面前行了个大礼,然后道:“王爷有命,今日公主不能出王府。”

柳姘春粉脸一沉,冷笑道:“难道张将军想拦住我出府吗?”

张一涉慌忙又行一礼,“下官不敢。”

柳姘春悠然地道:“其实我也知道,耿大哥的事是你禀告父王、母妃的。”

张一涉脸上冒出冷汗,辩道:“公主可冤枉下官了,我怎么敢?”

柳姘春笑了笑,道:“你现在看见我出府了吗?”

张一涉忙擦了一把汗,苦着脸道:“没有。”

柳姘春理也不理,还直走出了王府。

张一涉知道拦是拦不住的,只得跟上一步,追着问道:“公主,耿相公今日什么时候走?”

柳惠回头看了张一涉一眼,道:“张将军,别烦公主啦,他们中午就走。”

张一涉望着二人的背影,冷冷地一笑,随后也走出了王府。

不一会,张一涉走到自己的家门口,跨进大门。

这张一涉不过是王府原个武将,可是府第造得却是十分考究。

门外一对石狮子守住门户,门楼上有琉璃瓦盖顶,门里地下铺着上等地毯,院落十分宽敞。

张一涉经过练武场来到密室外,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道:“请进。”

张一涉走了进去。

一个黑衣人坐在大师椅上,见张一涉进来,微笑意其坐下。

张一涉在旁边椅子上坐了,等候黑衣人发话。

黑衣人问道:“耿青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张一涉答道:“中午前后。”黑衣人道:“那经书一定在他们身上,昨天我已搜过他们的房间了。”

张一涉不语,静静地听着。

黑衣人突然叹道:“我一剑镇八方成名以来,还是第一次失手,今日一定要……”

张一涉必恭必敬地站起身来,道:“许护法,不知此经有何用处?”

黑衣人看了看张一涉,道:“张舵主,此事不可外露。”

张一涉又心恭必敬地答道:“是。”

黑衣人道:“此经中有一段文字,乃是藏宝地点,配上石锁,就可取宝。”

“一剑镇八方”许国峰话锋一转,又道:“今日几批人到齐了吗?”

张一涉答道:“那‘阴毒二狼’是迟护法请的人,还没和我们联系上。”

他又想了想道:“那‘九清教’掌门葛振日败给了耿青,今日恐怕不会来了。”

许国峰沉声问:“那只有我们自己亲自动手了?”

张一涉默默点了点头。

许国峰又问:“迟护法走了吗?”

“没有。”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迟满。

今日的迟满似乎精神依旧那么飞扬,脸上的傲气仍没消失,那只断臂早已装上一段假肢。

许、迟二人互相寒喧了一阵,然后话归正题。

许国峰问道:“贤弟可有什么斩草除根的妙计?”

迟满想了想道:“先让‘阴毒’二狼去交手,如果不敌,我们再选择‘百鸟谷’伏击他。”

许国峰道:“他手下还有三个小兔崽子,非常厉害,我这次天门寺失手,就是他们三个小子捣的蛋。”

迟满笑道:“我们在‘百鸟谷’设下‘天网阵’,还怕他们跑了吗?”

张一涉插言道“帮主和陈护法前日来过了。”

许国峰急忙问道:“怎么说?”

张一涉道:“帮主让你们用脑子去对付耿青,有可能的话可以让华山派去对付他。”

迟满脑筋一转,笑道:“帮主高明,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俗语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谣言往往比坏事传得还快,还要远。

这可不,张一涉刚出去吩咐了手下人几句,不久,全城人都知道那“天字石锁”出现江湖,并在一个昨日击败了葛振日的青年人手中,这人叫耿青。

耿青此时正和柳姘春吃早餐,边谈着话。

甲乙丙三人和柳惠早已吃好,跑到大门口去玩了。

从大街上走来一个黄衣青年人,径直走到大门口,看见了甲乙丙和柳惠四个人在做游戏。

黄衣人问“丙”:“小兄弟,你知道耿青是不是住在这家客栈?”

“丙”看着黄衣人,心中不由嘀咕,又是一个早晨,而且又是个年轻人,是不是和上回一样来害耿大哥的?

“丙”警惕起来,大声问:“有什么事?”

黄衣人道:“找他比武。

“丙”看了黄衣人两眼,嚷道:“你配和耿大哥比武?”

“丙”副老前辈的派头,看了乍柳惠对“乙”道:“乙啊,把这家伙给我放倒了。”

“乙”见“丙”在柳惠面前指挥自己,觉得很没面子,便叫道:“这种人不配和我交手,要打你和他打。”

“乙”、“丙”二人一唱一和,调侃着黄衣人。

黄衣人冷冷地看着这二人,也不生气。

“甲”此时走进屋去,和耿青说了几句。

耿青连忙和柳姘春走出房来,“乙”、“丙”二人还在调侃着那青年人。

耿青忙制止住二人。

黄衣人看见了耿青,问道:“你是耿青?”

耿青点了点头。

黄衣人又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

耿青道:“你会告诉我的。”

黄衣人道:“我叫欧阳冰。”

耿青想了想,好像“佛手”汤玉曾说过此人,对此人的武功也很敬佩,便问道:“‘剑圣’欧阳冰?”

欧阳冰道:“那是江湖朋友抬爱。”

耿青想了想道:“我们去后院。”欧阳冰大踏步走向后院,好像这地方他很熟。

柳姘春急忙挡住耿青:“大哥,有把握吗?”

耿青附在她耳边笑道:“欧阳冰的剑下,从来没有人支撑过三招。”

柳姘春神色一惊道:“大哥,那你……”

耿青道:“可是我的功夫好像还算不错,最起码输的机会很少,几乎还没有过。”

柳姘春还想说什么,耿青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令任何人失望的。”

耿青缓缓踱到场心,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对手。

柳姘春和众人站在四周,目光注视着场心。

大战之前,战场总是非常安静的,静的让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此时,战场像似起风了,其实这不是风,是杀气。

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杀气。

柳姘春突然感到有点冷,一丝寒意钻进了她的心底。

她凭直觉感到耿青似乎要败,她的心开始发抖。

耿青和欧阳冰还在对视着,谁都不愿先动,好像“先下手为强”在他们眼中是谬论。

欧阳冰原本紧绷的面部松弛下来,冷冷地道:“你败了。”

耿育有点勉强地笑了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欧阳冰道:“你不承认?”

耿青苦笑了一下道:“的确是我败了。”

欧阳冰冷冷地道:“不是你的武功败了,是你的气势败了。”

耿青不能不承认,他看了看柳姘春。

欧阳冰又道:“是为了她?”

耿青又苦笑,承认。

欧阳冰冷冷地道:“她是公主,你呢?”

耿青神色一愣道:“多谢提醒。”

欧阳冰看了一眼柳姘春,大踏步地走了,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等你恢复气势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柳姘春看着欧阳前的背影,暗道:此人虽是话语不中听,好像对耿大哥却是不坏。

时间过得飞快,耿青该上路了。

柳姘春的心激烈地跳了起来,她似乎有个不祥的直觉,可能再也见不到耿青了。

柳姘春看了一眼面前的耿青,手有些颤抖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这荷包远看虽很漂亮,色彩鲜艳,细看则是线脚粗细不匀,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看得出绣的人手并不很巧。

柳惠看见这荷包,嚷道:“公主昨晚绣了一夜的荷包,原来是要给耿大哥的?”

柳惠又对耿青道:“耿大哥,我家公主绣的时候手被针刺破了好几回呢。”

柳姘春垂头低声便咽道:“我只希望你能早点回来。”

耿青微笑着点点头,转身上马,看了看甲乙丙。

“乙”、“丙”二人正和柳惠争相告辞。

四匹马很快地从视线中消失了。

柳姘春和柳惠把只要花一盏茶时间回王府的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柳姘春觉得脑袋里空空的,怅然若失。

耿青等四人很快地出了城门,飞奔在大道上。

越向前去,人烟越少。

忽然前面出现一道矮石墙,显然是刚砌起的,众人离得远远的便放慢了脚步。

“乙”觉得尿憋得有点受不了,下了坐骑,就去路边解手。

“丙”又想害他了,对准他的坐骑狠狠跌了一脚,那马嘶鸣着,冲向矮墙。

“乙”听到了叫声,急忙回头看时,马前蹄已越过矮墙,后蹄落下碰倒了石头。

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那马已仆倒在血泊之中,那矮墙顿时被炸倒。

众人大吃一惊,“乙”也吓得把裤子尿湿了。

耿青目光四射,远处田野中,三个人影远远逃去。

“甲”飞身跳下坐骑,追赶过去。

耿青放心不下,让“乙”、“丙”二人看住坐骑,施展轻功,飞身跟去。

三个黑影远远地看见炸死一匹马,心中着实懊恼不已,便招呼一声齐齐逃跑了。

这三个黑影正是“阴毒二狼”和毛斌。

毛斌边跑边气呼呼地道:“又让这小子溜了,没炸着,真可惜。”

“毒狼”唐洪喜也在气喘嘘嘘地骂着。

阴狼庄永林的狐狸耳朵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偷眼一看,只见一少年已快追到面前。

“阴狼”忙吩咐毛斌道:“把这小子给除了。”

毛斌回头一望,看见了“甲”,以为是“丙”只吓得魂飞天外,把头一低也不理大师伯的话,只顾拼命地狂奔。

“阴狼”庄永林只好停下脚步,往已奔近的“甲”扑去。

“阴狼”也不说话,只单掌斜劈“甲”的颈项。

“甲”一侧身,身子一旋,左手奔向“阴狼”鼻梁,右手直取其胸膛。

阴狼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手如此厉害,忙抽回单掌,以双拳格架。

二人打上十个回合,阴狼的眼余光已看见耿青,慌得他赶忙撤身就跑。

不一会,“阴狼”庄永林拉着“毒狼”唐洪喜超过毛斌如飞奔走。

毛斌心中“阿弥陀佛”地直念,希望老天爷能再给他长两条腿。

“甲”的手离毛斌只有一丈远了。

毛斌心中彻底绝望了,从背后的包袱中掏出了炸药一拉引线,对准“甲”扔了过去。

“甲”不知是何暗器,顺手抄过,圆圆的,还冒着青烟。

耿青远远地见了,急着大喊:“‘甲’,快扔了,扔了!”

“甲”看见这圆家伙冒起黑烟,心中发毛,又听见耿青喊的话,忙用力向毛斌扔去。

那炸药越过毛斌的头顶落在地上,毛一脚踏上,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一声巨响伴着一声惨叫,毛抱着左腿,满地翻滚,血流一地。

“毒狼”听见叫喊,正欲回头去看,那“阴狼”庄永林却拉着他拼命狂奔。

“甲”直奔到毛斌的面前,举掌直朝他太阳穴打下来。

耿青赶忙架住,对“甲”道:“暂且饶他一回。”

“甲”恨恨地收回手,道:“若非那匹马,我们几个都将被炸死了。”

耿青见毛斌躺在地上,腿上血肉模糊,心中不忍,连点他几处穴位,在伤口上撒了点药粉,止住流血。

此时毛斌已疼得晕了过去。

耿青看了看远去的“阴毒二狼”,对“甲”道:“我们再放他们一回。”

此时“乙”、“丙”二人也牵着马,溜达过来了。

毛斌又是一阵抽搐,痛醒了,口中道:“水,水。”

“乙”笑嘻嘻地走到毛斌面前,解开裤子,把刚才没尿完的“鲜童子液”放进毛斌的嘴里。

耿青看见欲制止时,“乙”已经把裤子系好了。

毛斌被动地咽下这带臊味的“补品”之后,舔了舔嘴,睁开了眼。

耿青把他放在一棵大树下,转身从包中取出二个馒头,放在他身旁,准备走了。

毛斌疼得眼泪直掉,鼻子呜呜地响,哀求耿青道:“大侠,你带我走吧,把我丢在这里,我会被老虎吃了的。”

“乙”在毛斌的身旁蹲了下来,道:“只要叫声好听的,就带你走。”

毛斌想了想道:“大哥。”

“乙”一个嘴已扇过去,骂道:“谁是你大哥,你这笨蛋。”站起身走了。

“丙”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道:“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带你走。”

毛斌不加思索地道:“大叔。”

“丙”摇摇头,认真地道:“不行,我总不能和你那混师父平辈啊。”

毛斌慌忙道:“爷爷。”

“丙”眼睛开始瞪了起来,道:“我没有你这不肖的孙子。”

毛斌急道:“祖爷爷,老祖宗。”

“丙”满意地站起身,抓住毛斌的脖子就走。

那毛斌左腿已断那能行走,一只腿蹦了几步,就跌在地上,“丙”不管这些,依然拖住他跑,拖得毛斌惨“声,呻吟声,哀求声交织成一片。

耿青连忙喝住“丙”,示意不要太过份了。

“甲”问耿青道:“我们真带着他走?”

耿青看了看毛斌的断腿点点头。

“乙”不知从哪捡来一只破筐,里面垫了一些破衣服,烂鞋子,把毛斌往里一放。

“甲”取出根长绳,一关系在破筐上,一头手牵着上了坐骑。

耿青见毛斌也不能骑马,此法对他很适用,也就上马顺着小路前行。

走了一会,又拐上了大路。众人远远看见路边站着几个人,正朝这边张望。

直到近前,那路边领头人走过来,抱拳道:“耿先生,辛苦了。”

耿青一见是王府的张一涉将军,也还礼道:“张将军有何贵干?”

张一涉笑道:“公主在前面百鸟谷相候。”

耿青闻言识破道:“柳公主怎么会到了百鸟谷?”

张一涉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公主有急事找你商量。”

耿青也不再问,道:“那就请吧。”

张一涉上了坐骑,在前面带路。

耿青暗自道:“姘妹有何事来找我?”

耿青疑惑地望了望张一涉。

张一涉也看了一眼耿青,目光一触,张一涉连忙后果过头去。

几匹马蹄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两山峰夹一谷口已在眼前。

张一涉带着众人进人谷口,对耿青一抱拳:“在下去回禀公主一声,请稍等。”

张一涉几骑迅速奔人谷内。

耿青看了看两边的山峰,光秃秃的,只在山石岩缝中长出一些小草。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没见张一涉回来,耿青几人催马进山谷腹中。

越向前行,山势越是险峻,山峰矗立,直插云霄,两边怪石群峋。如犬牙交错。

一只老雕从山顶飞起,在众人头顶翻旋,欲觅食物。

“丙”从包中抓起一块馒头,向老雕扔去。

老雕扑腾了两下,落在地上。

“甲”看着这山道如此之崎岖难行,两边如此险峻,皱眉道:“会不会是那张将军骗我们的?”

话音未落,两边上峰之上,出现了二十几个人,一张大网从上向下落,直往众人头顶罩来。

躲是躲不过了,耿青等五人全被罩在网中。

“乙”在网中挣扎着,跳着脚狠狠在乱骂。

上面的人似乎很开心。

其中最开心的是迟满了,许国峰也很兴奋,他们都在欣赏着众人挣扎的姿势。

耿青站在网中看着一切,没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想着什么。

“乙”叫道:“耿大哥,把网割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山峰上开始落石头了,开始是小的,越到后来石头就越是巨大。

起初甲乙丙三人均奋力拨打,可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耿青的长剑已经出手,画出一道弧线,砍在那张让人生厌的网上。

可是,如此锋利剑,对这张柔软的网竟毫无作用。

众人皆疑惑不解,这是什么东西做的网?竟连耿青的剑都无法砍破的网?

耿青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网住的昆虫了。

这是一张金蝉丝网,网眼很细,但不惧刀剑。

在生死关头,不聪明的人会突然变得聪明。

“甲”向破筐中的毛斌道:“炸弹还有吗?”

一块大石从石顶落下,直朝毛斌头顶砸落。

毛斌此时已魂不附体,眼睛一闭,在等死,可是等了一会儿,手颤抖地摸了摸脑袋,似乎头还在,也没破。

毛斌偷偷地睁开一条缝,窥视了一下,大石头已经被“甲”单掌推出,可是石头下落太猛,“甲”的手已被划破。

毛斌心中微微一颤,忙问道:“祖爷爷,伤着了吗?”

“甲”不回答问话,反问道:“炸药没有了吗?”

毛斌慌忙笨拙地从背后包袱中拿出两枚球形炸药。

耿青让众人纷纷远离,“丙”把马挡在众人前面。

“甲”拉断引线,人已在地上打着滚,直滚到马腹下,躲在马旁。

两声巨之后,网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甲”飞身出网,“乙”、“丙”随后跃出。

山峰之上的许国峰,迟满等众人见了,心中恼怒,均各自搬起巨石向下掷去。

两匹马随即中石倒地而死。

“乙”的眼尖,看见前面有一石岩,下面可以藏人,众人忙躲入者下,望着外面雨点般的石头,一点也不着急。

耿青心中暗自想道:“自己在此遇险,姘妹不知却是如何了?”

“丙”见上面没有动静,便伸头出去看着上面。

头一伸出,正巧一枚小石子打在额头上,立时起了一个小包。

“丙”忙把头缩回,躲在岩下,摸着额头跳着脚直骂。

山上不再扔巨石了,改成一支支冒着粉红色烟雾火把从上扔了下来。

一阵山风把烟吹进众人的鼻孔中。

“真香!”“丙”忍不住深吸了两中。

毛斌吸了一口,叫起来道:“‘九魂香’,这是毒烟。”

说罢,把头埋在胸口,不说话,也不吸气。

“丙”现在开始头痛了,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他想用头去撞岩石。

岩石外现一根绳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山上传来:“耿青,你可以上来了。”

当耿青背着“丙”,“甲”、“乙”拎着破筐顺着绳索向上登的时候,他们听见山顶上面是谁在和飞龙帮交手。

耿青飞身跃上山顶的时候,两柄剑同时向他刺了过来,一上。一下,配合得很严密。

耿青身子一旋,左足微点,向右窜出,一掌击在左边那人剑柄上,那剑竟转了个身,直奔他自己胸口插落。

耿青稳稳地落下,看了一眼峰上的形势。

“剑圣”欧阳冰似乎在做着游戏,也可能是在向耿青展示着什么。

每一剑总是轻描淡写地刺出,在每人的手上留下一道白痕。

二十余人在张一涉带领下,围在欧阳冰的身旁,卖力的出击。

迟满似乎已忍受不了欧阳冰的傲慢。

迟满也是年轻人,年轻人的傲慢在迟满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可是越是傲慢的人越看不惯别人的傲慢。

迟满被人称作“飞天独行”,当然不愿别人插手争端。

他喝退手下,一对一地站在欧阳冰的面前。

欧阳冰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过关去看了一眼耿青。

耿青笑了笑,道:“多谢帮助。”

欧阳冰冷冷地道:“不要谢我,我并不想帮你。”

耿青还微笑道:“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欧阳冰道:“我只不过是不想看你遭小人暗算而已,因为我们还有一场公平的决战未进行。”

“甲”、“乙”二人早已跃上峰来,把破筐向地上一放,如虎入狼群般地四处追打飞龙帮帮众。

迟满看着欧阳冰的举动,脸色已经气得煞白。

如果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挑战,另一个人对他不理不睬,还和别人叙家常,讲故事,这个挑战者会是什么反应呢?

迟满愤怒地把手狠狠地捏紧剑柄,等待着欧阳冰的目光一接触自己,剑就刺出,因为他不愿当众人面偷袭对手。

欧阳冰的目光并未看迟满,话却像剑一样刺着他:“你会用剑?”

迟满的面上烧得很厉害,他是一个自尊心强得可怕的人。

欧阳冰的话比当众打迟满两个嘴巴,还令他难堪。

我不会用剑?迟满的心中怒火燃烧。

“让你看看我会不会用剑。”迟满心中狂吼。

剑如流星,人像飞龙,姿势的确很好看,但绝对不是花拳绣腿。

欧阳冰突然盯了一眼将至的人和剑,道:“你根本不配用剑。”

迟满现在只想听见对手被剑刺穿时的声音和痛苦地呻吟,别的他不想听,他也听不见。

的确,他人和剑已能合二为一了。

他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但因为他的性格,他的气质,阻止了他不能再上更高的境界。

在旁观望已久的“一剑镇八方”许国峰已经不敢再观望了,他知道此时不出击,恐怕后果是不会好的。

许国峰已经顾不了江湖规矩和满足迟满的高傲,身子笔直地冲天而起,剑在空中散落下几点寒星,向欧阳冰身后点去。

迟满的剑比许国峰的剑早到,欧阳冰冷冷地看着这柄刺到的剑,剑很好,很漂亮。

欧阳冰侧身、出剑,后挑,还匣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就连耿青都感到吃惊。

迟满的剑差点刺伤从后袭击的许国峰。

许国峰的剑也差点刺穿迟满的咽喉。

二人愣愣地互视了一眼,丢下张一涉和众飞龙帮帮众,一阵风似地走了。

没有人去追他们。

欧阳冰是不屑去追,耿青则是不愿去追。

飞龙帮帮众则是包括那张一涉舵主在内,已全躺在了地上,没有能力追随主人了。

此时“丙”已经好多了,头也不很痛了,正骑在张一涉的身上狠命地打他的嘴巴呢。

“丙”边打边数,“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

毛斌躺在破筐中颇同情张一涉的悲惨命运。

同病相怜嘛,毛斌受“丙”的折磨,不比张一涉少,毛斌很想替鼻子正在冒血的张一涉求情。

可是毛斌摸了模自己的凹鼻子,没有出声,他不敢。

欧阳冰问耿青道:“我若现在向你挑战,你能战吗?”

耿青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一定向我挑战?”

欧阳冰昂首看了看天,道:“能打败葛振日的人不多,能在四招内击败葛振日的人更不多。”

耿青微笑道:“以你的武功恐怕用不了三招的。”

欧阳冰面无表情道:“我正想证明这一点。”

耿青不解地问:“如果我不愿接受挑战?”

欧阳冰道:“那就要看你是为什么,是不敢或是不屑?”

欧阳冰看了看耿青,又道:“若是敢,我也无话可说,若是不屑与我交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耿青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在江湖上名气很响,性格最孤傲的年轻人,一时无话可说。

二人静静地对视着,山风吹一,耿青的白衣,欧阳冰的黄衣在风中飘着。

“乙”看着两人默默地对视着,觉得有趣,站着看怕累,索性躺下看着二人。

“丙”今天的心情好像非常好,干一件事情很专心,他还在张一涉的身上数打着他的耳光,口中念到:“一千二百,一千二百零一”了。

今天是“丙”和张一涉二人的纪念日。

难得“丙”做一件事这么专心,可是张一涉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恐怕也是今天。

他肿胀的脸比原来高出两寸,五官已被打得挤在了一块。

这边对峙着的两人还在静静在站着。

耿青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接受挑战。”

欧阳冰点点头。

耿青已经把心中的杂念清除得干干净净。

高手之间的争斗往往是精神,智力和体力的比赛,精神包括忧伤、喜悦、颓废、烦恼等等。

若有精神杂念影响,他在精神上就输了,输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

时间飞快地过去,二人谁也不动,这是体力的较量,也是智力的较量。

二人同时寻找对手的破绽,二人都没有找到。

欧阳冰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愿意再耗下去。

他以让人感觉不到的速度向前移动,他的身法却轻灵如烟,敏捷如闪电,出手的锐利远非鹰喙可比,猛烈不亚于霹雳。

尽管他还没发现耿青的破绽,但他希望自己的移动,对手能有所反应,从而露出破绽来。

果然,耿青的身子动了,但还是没有破绽可寻。

欧阳冰的剑化作长啸冲出剑鞘,迎上对手的剑锋。

欧阳冰的剑来得迅速,去得更快,反身一招剑又带着破空的呼啸之声疾驰而来。

剑气破空,路旁树上的叶子皆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空气更加紧张了。

耿青的剑如飞虹横天,带着圆弧拦截住对手长剑不断前进的“脚步”。

树上的落叶越来越多。

欧阳冰和耿青二人同时飞身而起,如两只大鸟般掠起。

欧阳冰看见了对手的两处空门。

耿青也看到了对手的三个破绽。

二人同时向对手空门刺出一剑,又同时收住身子直落下地。

欧阳冰冷冷地问:“你为什么不刺出这剑?”

耿青微笑答道:“和你一样。”

短短两句话,已把二人的心连在了一起。

这就是友情,是心心相知的友情,更是一种伟大的友情。

但谁都不愿说出这句话,他们心里早已接受了对手的友情。

“后会有期。”欧阳冰冲着耿青一抱拳,面上的冷色已经消除,大踏步走下了山崖。

耿青感到有点累,这是他平生第一回的用尽全力去拼斗。

耿青自己也想不到能赢了名震天下的“剑圣”欧阳冰,虽然他没有露出赢的样子,但他和欧阳冰都已知道胜负。

耿青取得此仗胜利比欧阳冰的力气多花了许多,他坐了下来。

“丙”依然坐在张一涉的身上,已经停下了手,口里最后数道:“一万!”

他揉着酸疼的手,叹道:“打人真累。”

一个人若是打别人都打累了,那么被打的人受到的那份罪就可想而知了。

“甲”早已从飞龙帮众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对耿青一一叙述着。

耿青道:“以后的路可能更加艰险了。”

迟满和许国峰头也不回的奔下山去,沿着一条小道没命地飞奔着。

直奔了五十里路二人才停下来,坐在路边解开衣襟,擦着汗。迟满喘道:“若非这欧阳冰阻碍,我们早已杀了耿青,夺了经书,看来这个欧阳冰也非除不可。”

许国峰想了想道:“我们把欧阳冰暂且放下,以后让‘天字会’的人去收拾他,现在还是收拾耿青要紧。”

迟满阴阴地道:“我们就接帮主的意思,让天山派、华山派的人去对付耿青吧。”

许国峰问道:“有何妙计?”

迟满奸笑道:“过几日,江湖上人都将知道耿青是飞龙帮的第八个护法,护着石锁回总舵,而且他还是天山派和华山派的死敌。”

许国峰赞许的看了满一眼,夸道:“此计甚妙。”

一日后的清州一间大酒馆中,耿青听到了个消息:刚加人飞龙帮的护法耿青要送石锁回总舵去。

酒馆中三三两两的人皆在谈论著这件事。

一个短胡须老者问道:“耿青是什么人,竟能当飞龙帮的护法?”

“听说是个青年人,武功奇高,因愤恨天山、华山二派,所以加入飞龙帮的。”

“是啊,听说那耿青扬言要独挑华山、天山二大门派呢,要让二派掌门滚出江湖。”

“他的口气真不小,不知……”

“和飞龙帮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听着众人的议论,耿青的心中升起一团迷雾。

“甲”、“乙”、“丙”听着议论,起先也学耿青的样子,静静地听着,可是越听心中气越多。

“乙”觉得受不了,这些家伙竟敢对耿大哥如此诽谤,他想发作。

耿青连忙丢下一两银子拉住“甲乙丙”,很快地走了。他不想惹什么事端。

他知道这些谈论自己的人,都是闲着无聊的人,并没有恶意。

因为真正有恶意的人是不会轻易谈这件事的。

“乙”嘟嚷道:“耿大哥你不觉得难受呀,这些家伙这样说你,我真想抓住他们狠揍一顿。”

在集市上,耿青用最后五十两银子买了五匹马,当然便宜无好货,五匹马虽然比猪跑得快,但还不能和骡子比。

“丙”看见耿青用完所有银两去买马,只剩下一张一千两在此地不能通用的银票,他就开始想弄钱的方法了。

一路上,“丙”只想着钱的事。

当“丙”听见“乙”闹饿的时候,他已想出怎样能吃一顿不付钱又不用挨打的饭了。

“丙”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一间大酒馆,“甲”、“乙”、“丙”的衣衫华丽多了,昨日耿青刚替他们一人买了两套。

店伙计看见几人衣衫华丽,气度非凡,满脸带笑的迎上来,把众人往雅座里让。

当耿青坐下时,他面上一红,因为他想到银子好像用光了。

伙计忙前跑后的端茶,送水。

服务是很热情的,菜色也不错。

第一道是“乾煎大龙虾”,此菜色泽红亮,一看见就让人食欲大开。

几人尝了一块,果然味道鲜美。

众人吃着,“丙”忽然问在旁侍立的店伙计道:“还有几道菜?”

店伙计忙答道:“两菜一汤。”

“丙”回身对众人笑道:“我去轻松轻松再来吃这最后的两菜一汤。”

说完,他飞快地跑到茅厕去了。

他将茅厕门一关,四处找不着什么东西。

“丙”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茅厕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唉,这儿连只苍蝇都没有。”

不过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忽然一亮,顺手抓起墙上那只可怜的蜘蛛,用小瓶装了,满意地走出茅厕。

他走到门外,看见一块阴暗的角落,有一条蝗蚓,他又捉来放人,紧接着一条不知死活的蜈蚣也被他扔进了瓶里。

当“丙”兴奋地蹦到房中的时候,“生敲大玉”这道名菜已经上了桌面。

“丙”坐了下来,筷子如暴风骤雨般地洗劫着盘子,今日的食欲很好。

“‘烩三鲜’来了!”店伙计卖力地喊着。

“丙”狡猾地笑了笑,对店伙计道:“去,拿把热毛巾来。”

伙计答应着去了。

“甲”、“乙”筷子伸向“烩三鲜”的时候,“丙”飞快地拎过来,用嘴在上面吃了几口,然后,掏出瓶子,打开着,把几个小动物倒进盘中。

“甲”、“乙”顿觉反胃,就连耿青都想吐,只见那半死不活的蜈蚣,不停翻上翻下的,一只可怜的小蜘蛛在滚烫的菜中挣扎。

“甲”急道:“丙,你这是干嘛?”

“丙”凑近笑道:“饭钱谁付呀?”

众人顿时明白了。

只见“乙”率先拼命地用手呕喉咙,一副恶心得要吐的样子,不过好半天吐出一些白开水。

“甲”则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

只有“丙”在拍着桌子,打着板凳,嘶声力竭的叫骂着。

那店伙计端着热毛巾刚进房间,见“丙”如此,吓了一跳,慌忙陪笑问道:“客官,什么事惹你老生气?”

“丙”不看店伙计命令道:“找你们老板来。”然后仍然天地祖宗地骂着。

酒店老板是个中年人,走到“丙”的面前。

“丙”停下了骂,问道:“你是老板?”

中年人道:“是的。”

“丙”指着桌上的“烩三鲜”,问道:“这是什么菜?”

中年人看了一眼:“烩三鲜。”

“丙”坐了下来,眼斜着看老板,问道:“烩三鲜是哪三样东西?”

中年人答道:“鱼肚、笋、木耳。”

“丙”傲慢地问:“还有吗?”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没有了。”

“丙”拿起筷子,夹起那条还未死的蜈蚣,猛然伸到老板面前,眯缝着小眼睛问道:“这是什么?”

中年人一见大吃一惊,后退了两步,愣住了。

“丙”接着道:“我这两位兄弟吃你们的‘烩三鲜’中了毒,你看怎么办?”

“乙”听完这话,已大声呻吟起来。

中年人连忙道:“各位请包涵,今日算我请客了。”

众人被店老板恭敬地送上马之后,毛斌心中可乐呀,不由得恭维起“丙”来:祖宗,你真行,还是你有法子。”

“乙”一听,心中老大不乐,蹦下马来,又进了饭店。

过了一会,“乙”满心欢喜地捧着二十两银子走出酒馆。

“丙”一见笑道:“嘿,乙,你真有两下子啊。”

“乙”傲然一笑,吹道:“我不好意思多向老板要,不然一百两也能要来。”

其实,“乙”在店内和老板说要寻死,老板只好拿钱给他,怕赖上人命。

毛斌又满脸堆笑地恭维了“乙”一番。

耿青看着这几个活宝,觉得真是又气又好笑。

耿青发现近几日自己每一天都要进行一场战斗。

每一次战斗之前,他总能预感到杀机的存在。

这回他又预感到了。

他身体内有一股气散发出来,这就是杀气。

因为每一个能算得上武功高手的人都能感到杀气,也能发出杀气。

但是耿青不知道他今天将遇到什么样的对手。

他的心里一直很厌倦拼杀,他觉得只有和欧阳冰的较量,才是真正的武学。

此刻,他感到杀机越来越近,索性跳下马,在路旁等待此战的到来。

奔来的两骑快马上坐的人,不年轻,但绝对不老。

ωwш.ttKan.Сo 三十多岁,一身绿袍,背后插了一把单刀。

转眼之间,马上二人已经跳下坐骑,行至耿青面前,叫道:“耿青!”

耿青微微一笑,反问道:“是天山派还是华山派的人?”

左边绿袍人二目放光,道:“天山双鹰。”

天山双鹰的名头在江湖上很响,但天山双鹰很少在一块,今日二人联袂而至,足见对耿青的重视了。

耿青看着二人,忽然很奇怪地问:“你们找我?”

“天山双鹰”点点头。

耿青问道:“有事!”

大山二鹰又点点头。

耿青不说话了,他不习惯别人用点头来回答他。

天山二鹰倒说话了,“雄鹰”许梦桥道:“阁下是不是愿意交出天字锁呢?”

耿青知道若说不在这儿,他们肯定不信。

“天山二鹰”看着耿青的沉默,“苍鹰”乔其山道:“阁下是飞龙帮的护法?”

耿青不禁苦笑。

一个人被别人认为自己是仇家的人,心里是多么的别扭,那是可想而知。

苍鹰继续问道:“江湖传闻你与天山派有仇?”

耿青很奇怪的反问:“你说有什么仇?”

大山二鹰看着耿青觉得很迷惑。

就在这时,路边草丛动了一下。

“乙”的眼睛果然锐利,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阴毒二狼”,可是他没有声张。

“乙”慢不经心地走到二人趴的草地上方,解开裤子,一泡热尿浇在“阴毒二狼”的头上。

那尿液顺着“阴狼”的头上淌了下去,很快的颈子,身上,腿上也都流满了。

阴狼实在忍受不了,忽然伸抓住“乙”的左腿,向前一拽。

“乙”的右腿早已踢出,“阴狼”顿时被踢中右眼,一个跟头,跌进草下水塘中。

“乙”也因被他一拽,差点跌入水塘。

“甲”、“乙”、“丙”押着全身湿漉漉的阴毒二狼,走到耿青的面前。

“天山双鹰”不觉一楞,“阴毒二狼”虽不是飞龙帮的人,却和飞龙帮关系甚密,耿青身为飞龙帮的护法怎会和阴毒二狼过不去呢?

“苍鹰”乔其山对毒狼道:“毒狼,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哈哈哈……”

毒狼抬头一看是老仇人乔其山,慌得忙低下头,喃喃地道:“你们敢杀我们,飞龙帮的迟满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会找你们报仇的。”

苍鹰问毒狼,道:“耿青也是飞龙帮的护法,你为什么不求他帮你呢?”

毒狼怨恨的看了一眼耿青:“飞龙帮的人不要他的命就不错了,他还能当飞龙帮的护法?”

“天山双鹰”惊异地互相看了一眼,问耿青道:“你不是飞龙帮的护法?”

耿育道:“当然不是。”

“雄鹰”许梦桥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耿青道:“你会相信?”

苍鹰也奇道:“江湖中人都知道你耿青是飞龙帮的新护法。”

耿青道:“谣言往往能迷惑人。”

敌意消除以后,大家坐在路边的岩石之上,叙谈了起来。

耿青问道:“飞龙帮千方百计想得到这石锁,除了要得到财富外,还有什么用?”

雄鹰反问道:“那曾经是你的东西,你竟不知道?”

耿青道:“我对此从不过间,因为此物在我眼中毫无价值!”

苍鹰眉头一皱,道:“为了对付我们天山、华山二派,因为这两大门派,是其称霸江湖的障碍,可是他们又无实力除去,所以必须让‘天字会’为其效劳。”

雄鹰接口道:“要让天字会帮忙只有用‘天字锁’号令‘天字会’。

耿青道:“天字会是什么样的组织?”

许梦桥道:“‘天字会’乃是天下最神秘的帮会,但从不关心江湖事务,他们一向都在天字山中居住,据说会中人人武功高深。”

耿青道:“凭石锁能让天字会插手?”

乔其山道:“天字会的祖师上官冲在一次决斗中,被对手围攻,差点被打死,却为武林前辈成古老人所救,上官冲念其恩德,便赠石锁一只,并让老人只要凭石锁说三件事,“天字会”将完全服从,-一去做。

可是成古老人只是收藏石锁,从不使用,后又转赠那前朝某人,二位老人作古之后,这个遗训就传了下来。”

〔耿青这才明白飞龙帮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地夺去石锁,怕自己夺回,又费尽心思谋害自己。

耿青道:“那石锁已被飞龙帮夺去,天山、华山二能敌过‘天字会’吗?”

乔其山叹了回气道:“就算能和‘天字会’一决胜负,恐怕元气就要大伤了,那还有实力与飞龙帮横行了,飞龙帮就将成为江湖霸主。”

耿青问道:“若能夺回石锁,那么情况将会怎样呢?”

乔其山道:“若能这样,天山、华山二派联手也许可以毁掉飞龙帮,只是天山、华山历来不和,怎么可能?”

许梦桥好像没有一点自信心,道:“只怕没有人能夺回‘天字锁’了。”

乔其山也很悲观,忧愁地道:“可能过不了多久‘天字会’就要大举杀出江湖,向天山、华山二派挑战了。”

耿青静静地听着,他感到真正可怕的不是“天字会”而是飞龙帮。

因为飞龙帮有一个很大的阴谋,虽已渐被人所知,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去阻止,飞龙帮的可怕是在善于抓住别人的弱点,天字会的弱点就是帮规,祖师的遗训,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飞龙帮的策略就是利用势力强大的天字会和江湖道拼个两败俱伤,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耿青想到这里,不由觉得身上一紧,就好像有很重的东西压迫着他。

这就是正义的重担,要由耿青挑起。

耿青缓缓地站起身,对二人一拱手,笑道:“江湖路很长,我想飞龙帮也不会就轻易得逞,可能日后大家还会有一起共破飞龙帮的。”

乔其山向耿青一抱拳道:“这阴毒二狼二人,在陕南乃是采花大盗,今日我们想带回让其伏法,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耿青点头应允,连同腿伤渐好的毛斌,一同交给了天山双鹰。

几人又叙叙几句,使各自分手。

耿青问“甲”、“乙”、“丙”道:“我想和你们分手;你们看怎么样?”

“乙”紧张地问:“耿大哥,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不是你们做错事,而是我有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要办。”

“甲”有些不开心地道:“耿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危险怕什么?”

“丙”接口道:“是呀,耿大哥,再难办,再危险的事,我们都不怕的。”

耿青有些耽忧地道:“只怕会连累了你们。”

“甲”很是不悦,气道:“耿大哥说这些话,岂非把我弟兄当外人了?”

耿青见三人态度如此坚决地要跟着自己,也没有办法,只有暗下决心: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这三兄弟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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