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钟秉直将锦盒上部放枪的平含取了出来,lu出下面的黑火‘药’和装填用品,简单了装填方法。
司徒策很是好奇,他很想瞧瞧明朝的火器到底威力如何,便道:“咱们到后园试试吧?”
“好!”
司徒策让丫鬟玲珑把大捧盒的礼物收了,然后拿着那锦盒,带着钟秉直和龙翔进了垂‘花’‘门’,走过抄手游廊,来到宁心园后园。
京老太正在扫院,见他们进来,赶紧过来见礼。司徒策让她退到一边,自己要测试火器。这京老太是京官,自然是知道京城神机营的火器的厉害的,赶紧的退到了一边。
司徒策他们一直走到鼻台下的平台上,柳儿和三个姑娘正在舞台上编舞,见到他们来了,便退到了舞台后面的屋里。
明朝中后期已经非常注意男‘女’之防,若是柳儿还是歌姬,自然是不用避嫌,可是现在,她已经是司徒家的si人舞姬,自然是要避嫌的了。
司徒策按照钟秉直的指点,将火‘药’装好,然后对准五十步开外的湖对面岸边一棵碗口大的垂柳,嘭的开了一枪,枪声很沉闷,没有现代手枪那么清脆那么响亮,毕竟使用的火‘药’不一样。
这一枪轰去,那棵大树好象被大铁锤猛地砸了一下,树枝‘乱’晃,这却是现代手枪所没有的结果,因为现代手枪‘射’速高,弹穿透力强,所以对树本身没有太大的冲击。而火铳使用大口径的圆形弹丸,自然冲击力大了。
几个人走到湖边那棵柳树前只见那弹丸已经钻入柳树深处,留下了一个拇指大的空‘洞’!
司徒策咋舌道:“这手统威力当真不!”钟秉直有几分得意,捻着胡须笑道:“如果不好,杨大人也不会当宝贝送给真人了。呵呵呵”
“这倒也是。多谢了~!”扭头看了舞台道:“既然两位大人来了,今日就在寒舍吃饭好了,顺便瞧瞧歌舞?”钟秉直呵呵笑道:“那感情好,只是,今日另有要事,还得麻烦真人帮忙,所以,这酒宴,改日再来叨扰吧。”
司徒策笑了:“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送我这么些好东西怕不只是为了感ji我替们好话,而是另有所谋,果不其然,罢,什么事?”钟秉直上面一步低声道:“有一件案很是辣手,还请真人帮忙。 ”“又是哪位大人家发生了案?”
“真人真是神!”钟秉直一挑大拇指“还真是的,有一个跑买卖的商人,进货的银丢了,而这个商人跟布政司左布政使雷鸣雷大人有远亲关系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布政使大人。
“银被人偷吗?”“不知道。本来这案要是单单是银被盗却也不用我们锦衣卫来管,可是,银是在我们镇海县丢失的,当时杨钧杨大人正好在我们县这商人是布政使大人的远房亲戚,曾经历布政使家中见过杨大人求上‘门’去,请求让锦衣卫查处此案,找回钱财。杨钧杨大人跟布政使‘交’情不错,抹不开面,就答应了,责成我们镇海县锦衣卫负责此案的侦破,所以,我们就把这麻烦揽下来了。这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听真人回来了,就来求助来了。”“事情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雷大人有一个珠宝铺,让掌柜的带了两个伙计去进货,随身带了一千两银,用箱装着的,搭乘驿站的驿车来镇海县,快到县城的时候,发现丢失了。”
司徒策对驿站的驿车还不是很了解,问了钟秉直,这知道,明朝驿车是驿站用来跑运输的一种马车,有货物运输也有客运,相当于现在的官方运输公司跑长途的车辆。一般人可以出钱搭乘这样的车,一辆客运驿车可以搭乘六人到十人,相当于大家合资雇佣一辆马车,这比单独雇佣马车要便宜得多,特别是长途。
司徒策笑道:“这么多银,怎么不找个镖局保镖?又或者自己买一辆马车呀?”
“这商贾是常年在外面跑买卖的,东南西北哪里都去,很多地方不能骑马坐车,只能坐船又或者步行,而且这人又比较抠‘门’,所以带没有自己的马车,只是带着伙计随身带钱,沿途做驿站的驿车,还有搭乘人家的商船啥的,东奔西跑的跑买卖呗。”“他的钱是在驿站的驿车上丢失的?”“也不准,不过是在马车上发现不掉包了。”
“被调包?”“嗯,被人用一个一模一样的箱调换了这箱。”
“一模一样的箱?”
“是,他的箱是在家具铺里买的,有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箱换了他的箱,连锁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一路上没有发现,到了县城客栈住下,那商贾拿点银出来付房费,可是钥匙打不开箱的锁,没法找店二借了一个铁棍撬开了锁,发现里面的银全成了碎砖头!”司徒策笑道:“这下抠‘门’扣得银都没有了”
“可不是嘛,我们也骂他没脑。省这点钱做什么。”
“他们一路上吃住在什么地方?”
“都是一般的客栈和饭庄,人很多,我问那商贾,怎么住这些地方?不怕人偷了银?他越是这样的地方其实越安全,他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想不到这一次出事了。”
“在驿车上,化装银的箱放了什么地方?”
“在马车后面跟别的箱一起绑着的。他前面住人的地方不能放,箱太大了,只能放在后面,反正也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银。”同徒策笑了,又问:“他坐的那驿车上共坐了多少人?”
“九个,包括他们三个。这九个人现在都在县城里,大部分都是本县人氏,有几个是来走亲戚的,我们已经要求他们,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准离开县城。”
“这些人都盘问过了吗?”其实,这个问题司徒策本来不需要问的,因为他知道锦衣卫肯定会使出所有的手段,而其中有主要是刑讯‘逼’供,在刑讯‘逼’供合法化的古代,这是绝大多数官衙都会使用的手段,锦衣卫更是将其发展到极致,各种酷刑让人‘毛’骨悚然,这几人肯定是保守酷刑的。
钟秉直知道司徒非常讨厌别人进行刑讯‘逼’供,所以不敢‘乱’,只是简单答道:“盘问了,一个个都仔细盘问了,倒是有几个承认偷了银,还了藏银的地方,可是去取却又没有。
司徒策肚里冷笑,们锦衣卫严刑之下,只怕不开口的人很少了,胡‘乱’攀供哪不是常事?
“们还做了哪些调查?”司徒策问道。 Wшw●ttκā n●¢ 〇
“能调查的我们都调查了。”
“我问调查了哪些地方?我需要知道有没有遗漏。”“呃,赶车的车把式,沿途住的客栈,吃饭的饭庄,连上茅厕附近的人家都查问过了,该搜查的也都搜查了,没有任何消息。”
“那个商贾的仆从呢?、“也是严格盘问了,嘿嘿,我最初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奴仆监守自盗,所以最初盘查的就是他们两个。想”钟秉直显摆似的腆着‘肥’肚道“一千两银,那可是一笔巨资,有了这些钱,那可就一辈吃穿不愁了,这两个仆从能不动心吗?可是,我们手段都用尽了,两个仆从也都‘交’代了承认监守自盗,可是,就是不出银的去处,还什么害怕扔到河里了,可是我们派人潜水下去找,鬼影也没找到半个。他娘的,肯定是打急了胡‘乱’招供的。”
“哪个商贾呢?查过了吗?”
钟秉直一愣:“他?不可能是他自己胡‘乱’报案吧?”
“一切皆有可能!”司徒策竖起一个指头微笑道“当所有的可能都成为不可能的时候,不太可能的可能,也就成了最有可能的可能!”钟秉直挠挠头:“这个,他要是监守自盗,为什么还要托关系找到锦衣卫来查这件案?”
司徒策肚里冷笑:因为他知道们是草包!脸上却很真诚地道:“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掩饰监守自盗,把事情做得更真,好像真的很着急似的,不会让人怀疑嘛。而且这个推论也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
“他带了一千两银,却跟人共坐一辆驿车,而且,还把箱放在马车后面的行李处捆着,这可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应该做的,他就不担心路上颠簸把箱颠掉吗?那可是一千两银哟!”
“是,不过这个商贾听很抠‘门’的,舍不得‘花’钱。”
“抠‘门’不是这样抠的。给人的印象就是他在故意把水搞‘混’,让更多人可能接触到这个箱,把视线搞‘乱’。”“这个……”司徒策背着双手慢慢踱着步道:“最让人怀疑的,是掉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