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甘罗把话说完,秦战的脸已经冷下来,他已然知道甘罗竟是要告自己的黑状!不过秦战并没有出声,抬眼看了甘罗几眼。心中冷笑了起来,淡淡的看着甘罗,打定主意先静观其变,看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秦逸眉头不禁一皱,甘罗此举已有逼迫他的意思!虽还没到明目张胆的地步,但在朝堂之上如此与一国之君说话也实在有些嚣张,跋扈!
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秦逸微皱的眉头瞬间平复,笑呵呵的说道:“老太师莫急,寡人一定给你做主!”眼睛深深看了甘罗一眼,看着殿下的一人询问道:“张德贵,这件事情你们大理寺不知道吗?”
大理寺卿张德贵此时有一种找块豆腐撞死的滋味,从上朝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是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的,打一听到甘罗上奏开始,他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张德贵听秦逸点自己的名,身子不自觉地瑟瑟发抖,心中暗暗叫苦!张德贵心中苦笑道:“我怎么这么倒霉!”
“君上,微。。。。。。。微臣。。。。。。。这。。。。。。。这件事。。。。。。。。这个。。。。。。。。!”张德贵心里明明白白是谁打的甘莫,但他能说吗?敢说吗?说了不仅仅得罪了战侯,而且还会给君上留下不好的印象,一个不好还有可能人头不保!而不说又会得罪甘罗,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这叫什么事!”张德贵陷入了两难,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此时殿上众臣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张德贵!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更是眉头微蹙,面露不喜。这老者正是张德贵的岳丈,秦国邢部尚书——叶震天!
对自己这个女婿叶震天实在有些不喜,要不是当年张德贵被秦襄公钦点了榜眼,哪轮到张德贵做他的女婿!
看着自己这个女婿说话结结巴巴,唯唯诺诺的样子叶震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身边的官员们不管是那些故交好友,还是派系对手都在窃窃私语,一副看他笑话的样子!
叶震天心中更觉恼怒,这些人当着自己的面或许不会说什么,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那。想到这恨不得马上过去踹张德贵两脚!
这些人在看热闹的同时又替叶震天感到惋惜,这叶震天位居刑部尚书,能坐上这个位置哪个是好相与的,不说其心狠手辣可也差不多。在其坐刑狱总提点的时候亲手杀过的犯人就不下千人!手段极其残忍,刑罚严苛,人称“铁面判官”!
也可能是人杀多了,叶震天膝下竟无一子,倒是有七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号称“叶氏七美!”
这张德贵正是叶震天的大女婿,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做这大理寺卿!
但同样叶震天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君上不询问自己而是先询问这大理寺呢?叶震天心中闹不明白,按理说这查案缉凶是刑部的事,审讯的事才归大理寺管!
“怎么越过自己,直接问大理寺了?”叶震天暗暗疑惑。抬眼向秦逸看了看,却没有从秦逸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
叶震天微叹了一声,只能把注意力重新转到张德贵身上看他如何作答!
感受到无数的目光盯住了自己,张德贵本就紧张的心里更加忐忑,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额头上不断泛出一层一层的汗珠,一张胖脸憋成了酱紫色!
突然,张德贵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道精光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只见其双眼一翻,口中陡然泛出一团团白沫,硕大的身躯迅速的朝后倒去,狠狠的砸在站在其身后的大理寺少卿,郭少云的身上!
直接将郭少云一屁股拍在了地上!
郭少云的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的表情,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与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关系可算不上愉快,再加上他本就与张德贵分属不同派别,看张德贵被秦逸责问自然是心中暗喜,在一旁偷着乐。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不就“天降横祸了!”
说是突遭横祸是一点也不假,这张德贵少说也有二百斤!突然一下砸在身上,是人他就受不了!郭少云身材消瘦,模样俊朗,依稀能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但就他这个体格那经得住张德贵这么一砸,整个人都被拍在地上,气都喘不过来了,哪还有一丝风流倜傥的样子!
“啊!可疼死我了!”被张德贵压在身下的郭少云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大殿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殿寂寥无声,静的可怕!
各位大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都合不拢了!
还是明道玄最先反应了过来,作为百官之首他必须制止这场“闹剧”!在朝会上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先是大理寺卿“晕倒”了,而后还将大理寺少卿压在了身下,这像什么样子!
他不能不说话了,明道玄眉头微蹙的呵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人拉起来!”
此时站在两人旁边的官员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张德贵从郭少云的身子上抬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躺在地上的郭少云顿时感到是一座山从自己的身前移开了,不由深呼了一口,喉咙滚动咽了口唾沫,身子放松了下来!
众人朝被抬到一边的张德贵看去,只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煞白,嘴里还不停朝外泛着白沫,身子不停的抽搐着!看着周围的人一阵反胃!
“来啊,快传御医!”秦逸也看不下去了,冲着下面吩咐道。
很快就有一头发花白,做太医打扮的老者快步走上殿来,先是冲着秦逸行礼。秦逸伸手向躺在地上的张德贵指了指,这位御医又行了行礼,转身走到张德贵身前,蹲下身子查看起来!
先是伸手搭了搭脉,而后又翻了翻张德贵的眼皮,微微点了点头,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根银针飞快的在张德贵头上的几个穴位扎了几下。
做完这一切老者站起身对秦逸躬身禀报道:“君上,据微臣观察,张大人是羊角风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