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班迁走了水轮车,那些常来这里沐浴的少女、少妇们不再来槐树园,大槐树下又见复读班的学生。?
过不了几天,一群青年妇女组成的队伍,挑着泥罐子在槐树园树林间穿行。因为树下有一口甜水井,冬暖夏凉,用它酿出的槐花酒醉倒了四面八方的来客,尤其用井水做成的豆腐又鲜又嫩。于是,少女们挺拔的胸膛和摆动的浑圆的屁蛋,总让复读的男娃们心不在焉。?
龙山会又耐心地一个一个地劝。但雪莲依旧来。雪莲除了打水,还有别的意思。?
一天,雪莲把那泥罐子放下,将丰满的胸膛倚在钩担上,观望着龙槐公祠,像是等一个人。?
搬迁水轮车的事也让龙山会非常得难受,小龙河好多家长把失学或逃学的孩子交给了他,是对他的信任。他也对得起党和领导的栽培,要跟何仙舟作耐心细致的工作,无论如何要把这辅导班办起来,还要让雪莲姐等一些优秀教师来帮忙。?
那天为了水轮车,他不该对雪莲发那么大的火。他在槐树园等了几天。太阳还没出小龙山的时候,他好容易等来了一位少女,就鼓起勇气喊:“雪莲怎么没来呢?”?
“她死了!”那少女嘟囔了一句,挑起罐子往树下去。?
那步履好熟,身材好优美,他想到了雪莲。她的步子很轻盈,她的声音很甜润。你看她那步子有些沉重,声音也带点儿沙哑。于是,他很快就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就站在窗户前喊:“这里马上是学校了。回村子里挑吧。”?
“要做豆腐呢。”雪莲抓着辫子头也不抬地说。?
“黄家岭村口有水轮车呢,到那儿挑水去吧。”?
“我哪有那个福气啊!”?
“那也不行!这里是学校!”?
“这里的水做的豆腐鲜嫩着呢。”?
“好吧。挑过了快走。”龙山会回地面上拿树枝勾画他的蓝图。?
“想吃豆腐到我家去,又香又嫩的,别让家里人看着就中。要不,我送你门上,你定一个时间。”?
本来龙山会跟雪莲的后面,躲在了一棵大槐树后,看着她的细腰肥臀和长辫子,心就痒得难受,谁知一听“豆腐”心慌了。心想:你雪莲太不够朋友了。要不是按你雪莲的吩咐,我假扮阴阳先生,那何仙舟会让你跑这里来啊?如今,你们连豆腐都吃了啊!我还苦苦为你好。他想到龙山会怀抱着半裸体的雪莲……他似乎感觉到了豆腐的香嫩,把大树抱得很紧,伸出长嘴唇去亲,那涎水流在大树上,把他的裤裆翘起的地方搞湿了……?
“过来!山会哥,帮个忙,行吧。”雪莲又在喊。?
“自己挑吧。我忙呢。”龙山会要回屋子,一想那石板需要帮忙,就走过去,用力将石板搓到一边。呀,深幽幽的一口井,亮亮的一圈天光晃悠着少女和他的头影,既有趣又浪漫!?
龙山会看雪莲像美丽的长颈鹿探着玉脖往井里瞧,便说:“还磨蹭什么啊?这儿是学校,为孩子安全,你泛了水快走,要是把村民引来,井就盖不住了。”?
“山会哥,你帮忙帮到底。这水深,怎么泛水呢?”?
“怎么连水都泛不上来啊!就别来这里了。”?
“谁让你把水轮车移走呢?要是在的话根本用不着泛水……”起初,雪莲以为自己嗓子哑了,他没认出来自己,后来到了身边还不认识知道他是故意疏远她,就装着不会打水的样子戏弄戏弄他。那泥罐子放下去像个水葫芦,浮在水面上,任凭她怎样将钩担又拽又甩,那钩子上的泥罐子就是不进水。呼啦进了满罐子水,结果泥罐子吊井里了,看你山会帮不帮忙,她把钩担递给他。?
龙山会打捞了半晌没捞着,最后脱了上衣进去捞上来。虽是初夏,但井里的水清冽透凉,起先那凸起的裆部已是平平的了。龙山会提了慢慢的两罐子水,然后去盖石板。?
一举一动让她看得舒心,因为她早已喜欢上这美好的井水了,明明自己会泛水,只是喜欢看他搓开石板、泛水、提水的样子。她竟然双手叠在一起抄起那井水洗脸,被井水滋润的感觉,似乎感到龙山会的情调朴实而生动。?
“好,再教你一次,最后一次。”龙山会将洗脸的罐子水泼了。?
“你嫌弃我脸脏,手脏啊!”她看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这水怎么做豆腐啊?”?
“谁做豆腐了?”?
“不是你来时说得吗?”?
“不说你让人家挑水啊?你看刚才你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人家还没做你老婆呢,想吃豆腐?”?
“起初,我真的不敢相信是你,嗓子有点哑。”?
“人家和妈、哥哥闹了好多天,趟了好多天呢,你也不问问?死了你不用操这个心,省的我烦你教书!”?
“你也别想多了,你挑水走吧。”龙山会去挫开石板。?
“我非在这里泛水不可,还要你手把手教我。”雪莲抄起钩担,挂上一个罐子,走近井边。见龙山会过来,握紧了她的手,井水里立刻倒影着一对影子,那影子就像河里的一对鸳鸯一样,她不忍泥罐子打破这美好的影子。?
龙山会把桶侧身,一点点等它进水,水慢慢多起来,泥罐子自然下沉,水酒满了。“你心在哪啊?提水走神。”龙山会赶紧将她拽向怀里,由于没敢抱紧,雪莲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井边,幸好反应快,只是伏地的霎那间白嫩的小手上蘸了些井边的泥水。?
“你想我掉进井里淹死啊!”雪莲起来,见龙山会已去了屋子。?
雪莲从罐子里掬些井水洗净了泥手,温润的井水在细长白嫩的手指间滑动。她又取来另一个罐子桶,手腕一抖,稍停片刻,等罐子往下一垂一拉,“刷刷”几下,便提出一罐子水来。恨不得用清冽的泉水洗洗白里透红的脸蛋,亲近一下这清凉凉的井水。?
雪莲见龙山会在屋子里埋头批改作业,故意将罐子里的水泼在井边的菜畦里,又照先前的样子泛水、提水,提了泼,泼了再提,见龙山会还不搭理她,就放开嗓门喊:“龙老师,你过来!我打了罐子你赔!”?
“你这姑娘自己打罐子,什么理由让人家赔啊!”龙山会忍不住笑了两声。?
“你过来帮我!我还不会泛水。你不怕我掉井里啊!”雪莲的声音里故意夹进去哀求的语气。?
“我真的很忙,哪有时间提水啊!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悟。”龙山会仍埋头批改作业。?
雪莲知道龙山会不会过来,就把水泼在菜园上,又提了满满的两罐子水,抄起钩担,甩着大辫子将满满的井水挑到龙山会办公、宿舍兼用的草棚。?
“哎!你怎么将水挑我这里啊!”龙山会抬起头。?
“不是你说—你—忙—‘有一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悟’,所以水给你挑来了。”雪莲先是羞涩地低着头,再微笑着望着龙山会,最后将罐子里的水倒进了水缸。?
“人家门口要植槐了。”她红着脸说。?
“植槐就植槐吧。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龙山会故作不懂的样子,说。?
“这你也不懂啊!男家的厨房,女家的大门口,都要植!”雪莲见龙山会还是不懂,就干脆直说了,“人家—订婚了!”?
“是好事啊!应该祝福啊!”龙山会非常高兴地说。?
“你不想……”?
“关我什么事啊!”?
“你不急,可城里的那个—急?!”?
“我看,你也盼着大门口植槐吧。”龙山会开起玩笑。?
雪莲站在龙山会的桌子前,开始像河面上的莲亭亭玉立,接着像河边的柳树温柔地伏在桌子上,再谈植槐的事,恐怕树还没有植到门口,她已经就是龙山会的人了!趁龙山会还不想接纳她,赶快转移话题吧。她说:“挑了满缸的水,怎么谢我啊?”?
“你自愿的!你跟我读书还让我谢你?”?
“过去给地主干活还管饭呢。你比地主还狠!”?
“好!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但你要帮我把学生拉过来。”龙山会终于离开了那厚厚的作业本,去准备饭菜答谢撒娇而又泼皮的姑娘。?
谢谢朋友对《杏坛采花道》的偏爱!帮我向您的朋友如何,没有你广结善缘,我怕坚持不住了!另好友《官场美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