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龙山会送走了来棚子复读的学生,早早地躲进隔壁的那间棚子里,这里渀佛就是能避开灾难的庇护所。≮≯尽管地震的恐慌已经过去,他还是习惯地去观察他自己安装的报警装置—就是将一个空瓶倒立在搪瓷盆里,只要地面稍微震动,酒瓶自然倒下,酒瓶撞击脸盆的响亮声音足以惊醒睡梦中人。
好多去大槐树,去学校的人,都习惯绕过那个棚子,但不再谈论棚子里曾经发生的艳事,似乎觉得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党懒洋洋的夜风吹过,龙山会来到井边,若无其事地脱着衣服,露出男人的身体:光滑细嫩,身体健壮,肌肉隆起。青春的萌动让他难以自控,他几乎每一次洗澡,都联想雪莲的到来:
雪莲来了,羞红了脸,像个熟透的蜀子。≮≯她走过来用红艳的嘴唇探身吻他,秀发在微风中不时绕着他的脸上、鼻子,这种麻酥酥、香飘飘、痒丝丝的感觉让他掀起她的衣衫紧紧地贴着她白白的肚皮,吻向哪小巧的嘴唇。她看着他,红着脸,任凭他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俯下身去,端起洗澡水直往他的头上浇了下来,身上的汗味和痒痒很快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等冲过了,雪莲站在他的胸前,给他身上打满了香皂……正洗得过瘾,忽然一道光芒正面射过来,一个双裸的大特写暴露在大槐树下的井边:一道灯光把大槐树照得色彩绚烂。灯光下,两条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雪莲下意识地把胸膛用手遮住了。≮≯龙山会正为她的羞涩的模样,内心涌起了强烈的冲动。一定是她过于紧张以为某一个角落里谁在偷窥,“这里的晚上,不会有人来,你尽情洗吧。”
一簇树丛里一个影子在晃动,接着从光源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跟着是一桶水倒了水泼在地上“咣”地一声,接着就听到远远地急促的跑步声,那道光芒也跟着在跑动。转眼间,消失在他们那间地震棚里。
庞顺行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棚子的一举一动。突然发现那里的亮光不对,赶紧跑了过去,只见龙山会的棚子着火了,突然想起刚才逃跑的女人很可能就是雪莲,就破着嗓子喊:“雪莲,快出来啊!”
“喊什么喊?”庞仙荟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把拽住了要进棚子的庞顺行,“你就让b臭鸟住吧!浪吧!”
“你滚开!”庞顺行救人心切,满脸憋得通红,虽然龙山会抢了他爱的女人,但是他不想把责任推究到龙山会的身上,因为雪莲是他的女人,他非常清楚这人渴得要死,即是龙山会不做,也会成了别人的女人。≮≯倒不如,让龙山会看着放心,等有了机会让她乖乖地就范!
庞仙荟拦住了他,用怀孕的身子。但她忘记了庞顺行的疯狂。他把她推倒了,她的脸色蜡黄。
“他们根本没脸出来见人!我们离开,或许他们会出来……”庞仙荟捂住肚子,脸上滚下豆大的汗珠。≮≯
“仙荟,不……不碍事吧。”庞顺行想过去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再不走,你让他们会活活烧死啊!”她强忍着痛疼走了。
“好像他们都走了,我们快冲出去。”里面的龙山会说。
“不行!好像庞顺行还在,他这一喊,会来好多人。全怪你!”雪莲去用拳头捶击龙山会的胸膛。龙山会急忙将她抱起,轻轻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等他走了,我抱你冲出去!”
“我怕你出去,我们再也不见面了!我要你永远抱紧我。≮≯”她贴得很紧,两人心跳的声音融合在火的声音里。
燃烧吧!尽情地燃烧吧!天蹦吧!地陷吧!只要真正地拥有对方。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们,他们迷失着又清醒着,沉醉着又快乐着,尽情地释放着,释放着感情,释放着生命,释放着冲动,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们不可遏止的激情又一次燃烧起来,渴望被燃烧的如此强烈,强烈到理智到零的地步,纵然世界到了毁灭的地步,他们就为爱情尽情燃烧,哪怕成为灰烬,哪怕万劫不复。没有了现实,没有了苦恼,没有了折磨,世界如此美好而迷人。
“你们快出来吧?火着到你们棚顶了。”庞顺行在门外吆喝着,但在他们眼中的世界里只有对方的眼睛在迷醉自己,只有那浓浓的情在熔化自己。燃烧吧!尽情地燃烧吧!
“狗r的,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吗?”庞顺行骂着冲了屋子——因为他还爱着雪莲,他还不想在没有得到她之前让她这样死去。在这一刹那间,雪莲疯狂地“呼”地一声冲出龙山会的怀抱,然后紧紧地攥着被单蒙住了自己不停颤栗的身躯……
当龙山会、雪莲从棚子逃出来以后,那两间防震棚已经火光冲天了。
这时候附近的村民、老师和复读班的学生跑过来救火,好在防震棚不远那口水井,取水方便,有的舀面盆,有的舀水桶,大家自动排成两队接水,一会儿社员也来帮忙,火扑灭了,龙山会不知去向,雪莲跑了出来。据有关专家考察,大凡生命垂危的逃跑的女人,不是捂着上身的馍和下身的羞处,而是要脸,怕别人认出自己。大家目睹着光着身子捂着红红的脸蛋的雪莲,得到了印证。
火是扑灭了,但他们的铺盖全部烧毁,防震棚烧得面目全非,大家懊丧地离开,谁也无暇去关心雪莲,更无心去偷窥她不小心露在胳膊外的半个奶儿。
龙山会老远地站着,不好意思近前,但又心疼地舍不得离去,一直等众人离去,见雪莲还在哪儿蹲着,终于跑过去将她抱起去开龙槐公祠的门。
他希望把她送进去,但门紧紧地关着,上了锁。龙山会哭着嗓子喊:“我的棚子,就这样完了,明天学生们到哪里复读?”
“都怪我!因为我着了棚子!”雪莲感到十分地内疚。
“不是!是有人存心不让我在这里办班!我非要办下去不可!”
“我永远支持你!”雪莲忍不住啜泣,龙山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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