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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没有出来多久,一股热扑天盖地而来。
走在东宫的长廊上,李威向细封雷问道:“东都的天气,能不能适应?”
“属下感到很闷很热,没有青海凉爽,”细封雷老实地回答道。
“东都还好,南方才是真正的湿闷。”
“属下还有些不适应。”
“是啊,所以战争中,水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曹与符坚下江南失败,有多种原因,水土不服,对天气的不适应,也是重要的一条。”
“但陛下放心,属下一定努力尽好自己职责。”
“不用那么紧张,此一时,彼一时,事情成了定局,危机时期已过,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再说了。”
“是。”
李威看着这个并不高大,但作战时十分凶悍的青年,眼中很是欣赏。作战勇敢,忠诚度又高,脑袋瓜子反应也快。这一点比他身边的辛承嗣好。见李威看他,辛承嗣不知道李威心中想法,拱手道:“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
“既然京城没有事,陛下能不能让属下到前线去。”
“想上前线?”
“是。”
“难道东都不好吗?”
“属下听陛下说过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东都是好,朝廷又赐赏了属下许多钱帛,属下心中很欢喜。可呆在东都,属下就没有立功的机会。”说完,有些心虚地看着李威。
李威笑了笑,又看了看细封雷,同样细封雷眼中有些渴望。
“不用做出这副怪模样,你们有这个心思,我很赞成。就怕没有,是人总要有进取心的。让我好好想一想。”自己带了五百将士,进入洛阳。这五百名将士,没有一个不是以一能当十的。而且忠诚度也能保障。
将他们留在羽林军中,自己会十分安全。但全部留下来,诚为可惜,这些人都是将才,练一练,未必能成为郭元振那样的大将,但是很好的校尉、裨将之才。京城中大约是相安无事了,以后是心机,不是武斗。即便是武斗,自己在羽林军中也有很高的威望。单在羽林军,论影响力,自己能收拢一半的将士,听从自己的指挥。
于是说道:“是不大好,京城平稳过渡,你们依然还在皇宫中巡值,不但是一种费,也会给人一些口舌。”
细封雷抢上前来,单1i下跪说道:“可是陛下,不能让我们全部离开,最少留下一大半人,青海的……放心。”
“有你这句话,我才是真正放心,”李威在他望膀上拍了一下,对远处的太监说道:“来人哪,传裴行俭与程务ig谨见。”
监下去。
一会儿裴行俭与程务ig被带到东宫。
李威打量着程务ig,原来一直在羽林军中,不过李威始终没有注意。直到这次授命,李威才想起此人,十分耳熟。耳熟的,总是有名的大将,于是派人打听了一下。
但还是第一次见面,也许以前见过面,只是李威没有注意。
黝黑的脸膛,下面留着五缕长髯,生着一双豹眼,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穿着一身光明铠,就象一个巨灵神一样。点了一下头,说道:“程将军,我听说你是羽林军中第一条好汉,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臣不敢当,”程务ig施了一个军礼,拱手说道。
“陛下,那也未必,有些人看上去好看,内里只是一个1a拳绣1i,”辛承嗣不服气地说。他还没有离开羽林军呢,为什么此人是羽林军中第一好汉?
李威又是一笑,良竞争,他还是喜欢的,只要不象薛讷与张虔勖争得那样厉害。
“你可是那位辛将军。”
“正是,”辛承嗣骄傲地ig起iog脯说道。当时王孝杰大败,能逃出来的人没有几个,无论是张虔勖或者是自己,那是生生杀出来的。随后又跟随皇帝多次浴血奋战。这个程务ig算那一子?
“辛将军,能不能将这个抱起来?”程务ig本来想与他掰一下手腕,教训他一下,可想到这是东宫,做十分失礼。于是眼睛看着旁边的一个石貔貅兽,也就是百姓嘴中的石狮子,实际不是,皇宫中的各种石狮子,有貔貅、狻猊、负屃、狴犴等,皆是上古瑞兽,而不是非洲的那个狮子。
这只石貔貅兽象不是很大,但毕竟是石头做的,最少上千斤,也就是后世的四百多斤,不知道项羽举的那个鼎有没有四百多斤,即使有,也不会比这个石像重。程务ig走了过去,大喝一声,轻松地将它抱了起来。因为不好力,没有举,但也抱至肩平。然后轻松地将它再次放在地面。
看得一群太监与宫婢一个个眼睛珠子都差点瞪掉了。
“耶,难道我办不到吗?”辛承嗣走过去,也大喝一声,将它抱起来。
众人一阵喝彩,可是李威眼尖,能看出来,相比于程务ig,辛承嗣抱起石貔貅兽时,要略微吃力一点。也没有点破,说道:“两位皆是英雄豪杰,看到如此杰出的一幕,我很欢喜。来人哪,赐程将军与辛将军各三百匹绢。”
太监去拿丝绢,李威将他们请到内殿坐下。
让宫v端上茶,问道:“两位爱卿,什么时候准备动身?”
裴行俭答道:“早准备好了,只要o1捉士兵,就这几天会立即动身。”
“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祝裴卿、程卿旗开得胜。”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今天喊你们前来,还有两件事,要说一声的。”
“请陛下吩咐。”
“第一件事,我从青海带来了一批将士,这些人裴卿也是知道的,放在皇宫拱卫,太过可惜,因此我打算从中o1出一半的将士,随你们一道前往西域。”
裴行俭眉头皱了皱,心中不大同意,无论是西突厥还是东突厥,并没有放在他心上。再说,也有大将可用,并不缺少这两百来人。虽然过于费了,但他们留在皇宫拱卫,对陛下却有帮助。
“过犹不及啊,”李威玩味地转着茶杯淡淡地说了一句。
虽然看似危机解除,自己在提防,父母同样在提防,依然住在上阳宫,不肯返回皇宫,这样僵持下去,也不大好。自己将皇帝大义掌握了,没有再留下这五百将士需要。或者说父母下诏,废自己这个皇帝。这也不大可能的,当时自己是皇太子时,父母都忌惮,况且自己是皇帝。若是那样,父母有没有做好鱼死网破的可能?
可是程务ig在此,不大好明说。此人前一段时间刚刚提拨为右领军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人。
“陛下此言极是。”裴行俭聪明似妖,立即会意,答道。
“第二件事就是我心中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妥不妥当,还请裴卿参考一下。”
“陛下请说。”
“军中诸将行军能力,不似开国之初。”
裴行俭点了一下头。唐朝开国之初,名将如云,象自己在到贞观时,都不好意思能拿得出手,然而现在可以自傲地说一句,能过自己领兵能力的大将,举朝也没有几个人。
“造成这个原因,是仗打得多。但不能为了增加一些将领,肆无忌惮的用兵。少用兵,将领就会缺少锻炼机会。长久下去,对我朝也不利。可我的经历,使我想到了另一条办法。若是没有裴卿指教,此次到了青海,我会输得很惨。因此,我想办一所学校,这个学校不教经义,不教礼书,专从各地挑选一些可造之才的将领,然后让我朝的名将,比如裴卿、刘卿等,o1空去教他们军事知识。”
“陛下,似乎有些不妥,当初卫国公教候君集兵法,只教了一半,太宗疑问,卫国公说道,有臣一半之学,足以对付蛮胡,没有谋反之心,何必学全?”
“是有这个说法。可是,裴卿哪,天下间能有几个将领能有候君集的天赋?又几个将领有候君集的反心?就是我的资质,也不会让裴卿满意吧?”
“陛下资质算是好的。”
“别夸我,我有自知之明。有诸卿教导,再经过一段时间实战,朝中的将领才能会比现在的高,士兵是战争的关健,将领也是关健。为什么裴卿始终没有将突厥人当作一回事,却对吐蕃慎重?无他,论钦陵耳。朝中需要将才啊。看一看几十年后,裴卿还有刘卿、薛卿、黑齿将军,你们一旦老去,我也不知用何人为将为帅。”
裴行俭低下头去沉思,皇上的话说得也有道理的,后启之秀,也有的,比如这次的王方翼,还有那个郭元振,再往下数,真数不出来了。就是郭元振,或者陛下一心想载培的薛讷,以及张虔勖,也不算是十全十美。道:“国家以武立国,一直对武崇重。将领手中已有了很大的权利,臣担心……”
“这也是我正要说的,不仅你担心,我同样很担心,”李威喝了一口茶。后来出现了节度使,现在却没有出现,可是边疆各个重要的州府设立了都督,手中的权利也不亚于是各个节度使。
宋朝的那个办法也不行的,矫枉过正。特别是东京汴梁,屯集了几十万禁军,每一年都费了国家大量的财力,还给治安带来了许多麻烦,但因为缺少实战,真到用的时候,还派不上用场。
良的展,必须将军队重心方向转到边疆,两京会驻留一批军队拱卫,以防万一。但不能一味学习宋朝。不但要驻守,还要轮换,使两京禁军,最少有四分之一以上的老兵。到了万一来临的时候,两京有兵可用,有将可使。有的话不好说出来,道:“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文武必须分开。文官主政,武将主兵。不仅在朝中,在各都督府也可以实施。”
“这倒是一个方法,然而同样有弊端,陛下,想一想,文武官员分开,不会有事端生。这是不假的。可这要有一个前提,文武官员互相协调,否则用兵之时,文官在政务与后勤上做手脚,又能导致失败。可过份协调,又是不妙。”
李威语塞。
程务ig说道:“臣都有一个办法,陛下可以轮换。”
“也不妥,”李威立即答道:“轮换还是治标之策。刚才我还与细封将军jia谈过,虽然东都繁华,然而对这里的天气,细封将军很不适应。民间有谚云,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熟便生巧。辽东有辽东的形势,青海有青海的形势。到了辽东能适应,未必到青海能适应。无论是那一个将领,才到一个新地方,总要有一个适应期,天气、地形、风俗习惯、人土风情等等。待的越久,越是清楚,才越能建不世之功。轮换勤快,反而不美。”
李威这句话也让程务ig无言。
“这个不急,包括学校之事,我也不急,等到裴卿从突厥回来,再做商议。不过现在我们唐朝,是最好的时光,也是最坏的时光。最好的时光,是经过高祖、太宗与太上皇三代的治理,国家在顺利展,百姓增加。最坏的时光就是一些弊端已经渐渐形成。但还来得急矫正。让我们共同开创一个大时代吧。”
“喏,”几人昂答道。
李威这才送客。
站起来,裴行俭忽然低声对李威说道:“倭国的使者已经离开东都。”
“这一次要谢过刘卿了。”李威ji动地说。梁金柱与6马无所谓,他们是替自己做了很多的事,可是自己给了他们名声、金钱与地位,作为这个时代的商人,自己付出的,也足以报答他们。但刘仁轨不同,他官拜相,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虽然此次是秘密进行,以后调动兵器,必然让裴炎等人察觉,还是有文章可做的。甚至在他挑唆下,能使刘仁轨清名败坏。
看来得拉动更多的大臣参预此事,否则裴炎在此做文章,刘仁轨就能让他生生掰下台了。此时,郝处俊已经罢政,刘仁轨再也不能罢政,否则自己两条胳膊肘儿,全让母亲卸去。
“陛下,也不用谢刘公,刚才陛下不是说过吗,要开创一个大时代,臣等,等的就是陛下这一天。”裴行俭眼中闪着希望说道。
“我一定不负各位所托。”
“陛下请回,”裴行俭说完,追上程务ig离开东宫,在路上,程务ig好奇地问道:“裴郎,我听到外面有一种说法,说是裴郎得到卫国公的真传。”
“是也不是,当时苏定方将军在卫国公麾下领兵,得到卫国公的赏识,卫国公传授了一些兵法。但不是全部。然后到某再次在苏将军麾下,被苏将军赏识,又传授了一部分。只能说是得到卫国公兵法两成真味。后来隐隐担心有人害陛下,未雨绸缪,传授了一部分给了陛下。”
“裴郎,能不能收我为徒?”程务ig眼热地问。皇帝在青海这一战打得很光彩的,只是一部分,以自己在军事的资质,想来不比皇帝差吧。
“你想学,我在出征后,在半路上可以教你。”裴行俭道。
对此人,裴行俭又是欣赏,又是猜疑,不过终是一个武人,大约不会有文臣那么多的心思,再说,也是一个可造之材,自己授予他恩,皇帝又有巨大的人格魅力,想来不会与裴炎他们走到一起。当然,他也要在路上观察。
“谢过裴郎,”程务ig高兴地跳起来。
倒底是一个武将,这个憨厚的动作,裴行俭反而心安。这一次,他略略看走了眼……
此时,李威正在东宫沉思。想到了办军校,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不仅是军事的学校,科举要改革,仅是两监,得到教育的只是权贵功勋弟子,社会越来越不平待,两极分化的恶果,自己不是穿越者,也知道的。
不但是普及科举,给更多寒弟子机会,还有一件事,如何普及自然科学。学老子与孔夫子,能学到许多做人的道理,也能学到一些治理国家的办法。可还远远不够,对科学不重视,国家就不能永远真正的强大。
但……
“争议啊”李威叹道。
“什么争议?”婉儿问道。
“几千年的传统,我有没有力量将它推翻?”
婉儿秀丽的眼眸转了转,不知道李威指的是那一点,摇了摇头说道:“最好不要推翻,就是陛下掌握了大政,也不能推翻。”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难道臣妾说错了吗?”
“没有错,你是为了我好。”说到这里,苦笑一下,有的思想与传统根深蒂固,不能再动了。就是自己有那么一天,也不能动。只能撒一撒种子,于是继续沉思。历史他记得是不多,也许看过,但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能记得。或者如明朝的一条鞭法,唐朝后来的两税法,或者清朝的摊丁入亩,他知道的,如何具体去做,又记得不清楚。
可是几个大的正朔王朝兴起或者灭亡的原因,大约还是能知道的。后世的不能全搬,那样准会如何去改良,在唐朝实行?婉儿替他扇着扇子,又冲远处送来冰茶的宫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打扰李威。
“我没有那么娇贵,你自己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儿。”
“喏。”
上官婉儿走下去,碧儿端来了茶,说道:“婉儿,谢过你。”
“碧儿姐姐,为什么谢我?”
“你替陛下做了很多的事。”
“碧儿姐姐,你对陛下心最忠诚。”
“没有陛下,那有我今天,”碧儿看着不远处的李威,脸上洋溢着笑容,太子终于做皇帝了。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韦月举起了拳头,说道:“等过两年,我也帮助陛下做做事。”
狄蕙与狄好相视一笑,可是裴雨荷心中戚戚,眉宇间隐隐地有些担忧,因为她感到自己在东宫身份尊贵,可对皇上却没有多大的帮助。自己再木讷,这两个小家伙强势的成长,她不可能不感到危胁。
想了好一会儿,李威站了起来,说道:“来人哪,到四方馆,将那些从欧洲过来的使节,喊到东宫谨见。”
想了很多事,但得慢慢落实,不能急,比如如何利用这群使者。但得先了解清楚,对欧洲的这段历史,他大多数不记得。要么知道拜占庭与大食jia战,拜占庭吃了很多苦头,落入下风,让大食人得到许多地区。要么就是法兰克王国一分为三,成为德意志、法兰西与意大利三个国家。在青海向胡应了解一些,可还不是很清楚。
可是上官婉儿一听他这句话,急切地走过来说道:“陛下啊,不妥,不能请。”
“为什么?”李威不解。自己在东宫谨见一群使者,有什么不妥的,至少比父母亲经常接见一群道士和尚要好。
“难道陛下真想娶那个金公主?”
“娶什么金公主?”几个v子皆是一愣。
“就是那个法兰克王国的公主。”上官婉儿在几个v子耳边悄声说,自己劝不住,大家一起劝。
这个公主几个v子见过,还有印象,全部惊讶地看着李威。
“娶什么娶啊,我接见的是这群使者,有大用途的,”李威在上官婉儿的小鼻子上按了一下,但是心里想到,若要派上用场,还真得要将这个公主纳进东宫。似乎仅此一条,就很难办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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