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都去哪了?”
看着空荡荡的主控室,宋教授心头那把火就忍不住往上冒。
“的确,小组技术负责人不在。居然连安保人员也没影了,这太不合规矩了。”身旁一位护卫随声附和着,说着话掏出对讲机,准备呼叫一下之前执勤的四名安保人员。
唐云和杜锋两双眼睛都在窥视着这一切,要是这个时候储物柜里响起对讲机的声音,那也真没别的主意了,他二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出来!
不等这名护卫说话,宋教授又哇的一声吐了。吐出来的都是淡绿色,几乎不怎么粘稠的胃液。那碗“清水煮人头”简直成了他的清肠药,让他把胃里的,甚至是肠子里的东西都给吐了个干干净净,这会儿也就省点胆汁可吐了。不仅如此,随着他这一吐,另外几个跟他一起过来的技术人员也都干呕着,哇哇的吐了起来。
勉强直起腰,宋教授扶着操作台,用护卫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这才摆了摆手,“别管那么多了,赶紧看看装配流水线运行的怎么样!”
于是,几个技术人员赶紧各自找到应去的位置坐下,这才扭头望向宋教授。宋教授赶紧往一侧探了探头,将眼睛在虹膜识别窗口那扫了一下。这才解锁了主控室的最高权限,几人开始分别检查整个高自动化的装配线是否有错误,或者被人为修改过。
看来之前唐云没有挖某个可怜尸体的眼睛来解锁虹膜识别机也算是正确,真正的权限只在这宋嘉荣教授手里,严格来说是他的“眼中”。
要挖,也只能是挖他的。
一食堂方面进展的很不错,伺候领导们夜宵以及五百名“贵客”营养晚餐的二食堂一直都是灯火通明的,但一食堂却早就空空荡荡的熄了灯。随着第二天食材准备工作和清洁工作的收尾,到了十点钟,这里哪还有一个人。
摸着黑钻了进去,宋专便带着结巴等人如无头苍蝇般的翻腾了起来。
开玩笑呢,天启的毒,是你们这种黑帮混混们翻得出来的么?
保鲜柜里摆着一盘盘的面包、豆包、夹饼、鸡蛋、腐乳......天知道这帮百约畜生们会把毒下在哪?
“砖......砖哥,这......这玩意儿,没......没法找,咱都砸了算了。”
宋专点了点头,“砸吧,要不就往上泼泔水,吐口水,撒尿也行!就是都给我手脚麻利点。”
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扎卡罗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砖哥,你刚才把那个姓曹的怎么样了?我看你咬牙切齿的,你把他做了?”
“做了!还割了他的头,直接煮野#鸡汤里了!”
“我靠,大哥,你这次下手怎么这么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么狠过!这手段都赶上族里收拾卧底了。”
“联邦叛徒,就是卧底!”
“你以为战争跟黑帮小打小闹一样么?你知道就东湖州这一杠子要死多少人?战士们在前面顶着枪子儿和炮弹皮子拼命,这种傻叉在后面拖后腿,放冷枪,最他妈的可恨!”
哗啦啦......
宋专已经解开了裤带,往开了盖的保鲜柜里播撒着热腾腾、黄澄澄的“废水”。一边舒畅的解决问题,一边骂骂咧咧的。
“谁他妈的喝那野#鸡汤,正好尝尝鲜!......就是他妈的遗憾,刚才再往里撒泡尿就好了。最近正上火,给这帮领导们调调汤头儿,颜色也好看。”
“砖哥,其实咱就是来救水哥的,既然救了人咱就走吧?那小子说铁马叛变联邦,要造反。这么大的事儿,我......我咋不太信呢?说实在的,要不是他手段太厉害,我非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又杀了恒兴财阀的人,岂不又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放心吧,唐承泽的儿子。就冲他爹是个汉子,就算这小子骗我我都认了。你们不知道十年前柯米娅保卫战那点事儿,当初要不是部队上面有人故意整他们,他们肯定能找出那个新的星门,根本不会有今天唱在东湖州这么一出儿!更何况这里的气氛本来就......”
话还没说完,食堂窗外远处便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砖......砖哥,来人了,这么下去来......来不及!”负责放风的结巴急急忙忙跑了近来,他是越到着急的时候口吃的越厉害,但他脑袋转的倒是不慢,“别,别砸了,放......放......放把火!烧......”
“好!”
几人在黑暗中互望一眼,便直接掏出点烟用的打火机,开始找能点的东西。
结巴又喊,“还......还找个屁!开,开炉灶,煤......煤气!”
算上前厅、后厨,为五百名军警特勤提供餐食的食堂必然不小。将几个煤气灶全部打开后,宋专还嫌来得慢,又干脆去拧煤气管道的总阀门。随着煤气泄露的哧哧声变成了呼呼声,他干脆抬起椅子猛砸了几下,将阀门手柄给砸了个歪歪扭扭,再都没法用了。几人这才掩着口鼻往后撤。
“聪明”的结巴又顺手淘来一把蒸锅,从自己开的厢式小货车里捣鼓出小半锅汽油,洒在了后厨通往外面的门口处。
结巴看起来蠢,其实为人还真是机灵。这么大的食堂,又不是什么密闭的场所,等着它被煤气充满到能随意点爆的程度也不容易。有了这滩汽油做“引信”那可就容易多了。
几人从后门溜出来,躲得远远的。宋专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瞄准了那一小滩汽油,心中冷笑。
这一枪下去,管包你整个工业园都鸡犬不宁!
嘲讽的笑容渐渐消失,作为联邦退伍老兵的宋专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的很清楚,前来检查一食堂的安保人员中,有某人的胳膊上带了个有趣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