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又过了两个月。孟传乐对黑洞公式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在输入特殊值时,也许能这样描述模θ函数:它和模形式毫不相像,但特性类似,这种特殊值称为奇点,靠近这些点时,函数值趋向无穷大。如函数f(x)=1/x,它有一个奇点x=0。随着x无限接近0,函数值f(x)渐增至无穷大。每一个这样的函数,存在一个模θ函数使得它们不仅奇点相同,奇点的函数值也以几乎同样的速率趋近于无穷。
黑洞的中心其实就是一个奇点。在这个奇点上,史瓦西半径几乎为0,时空曲率和物质密度都趋于无穷大,时空流形达到尽头,引力弯曲成了一个“陷阱”,成了一个无限吞灭物质的无底洞。
若把等式反方向考虑呢?他想到了霍金的黑洞蒸发假设:黑洞不是只进不出的,它与外界同样有物质和信息交换,微黑洞也可以爆炸……
孟传乐的微信响了,是高婷玉发来的,约他到饮食店吃饺子。他赶到时,高婷玉已经在那等他了。
高婷玉显得很兴奋:“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工作单位确定了,你猜猜,在哪?”
见她的样子,孟传乐猜得出她对她的工作单位一定满意。“那要祝贺你啦,今天由我请你。不过,行业那么多,你叫我怎么猜得出,与你的专业有关吗?”
高婷玉乐滋滋地:“还算挨得上,在市博物馆,做文史工作。”
孟传乐为她高兴:“这适合你。能从事自己的专业,这工作估计还比较轻松和安静。有时间,还可以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那可是清水衙门哟!”
“有工资,够吃饭。还愁啥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说完,高婷玉关切地问:“你的工作还没确定下来吗?最好还是在本市找,我们能在一起,要不然以后各在一方,见个面都难。”
孟传乐想开口说自己的去向,但还是忍住了。
高婷玉见孟传乐没吭声,接着说:“没毕业的时候盼毕业,真到了毕业,又好留恋学校的日子。特别是和你、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由于留在学校工作的事情没有最终确定,所以孟传乐没有告诉别人他可能的去向。高婷玉的感叹也触动了他。是啊,就快告别学生时代了。回头一想,学生时代才是最无忧无虑最开心的。他默默地旋转着手里的茶杯,回忆着他们相处的情景。
“难道你不想延长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吗?”高婷玉的声音很低,可是象花了很大的劲,脸色微微泛红。
孟传乐装着没看见,低着头说:“要不是你当初的理解,也许我的病会越来越重,今后这病也难说会不会复发。”他明白高婷玉那句话的含义。他曾用病来掩盖与钟秀秀交往的事实,他也想用病来打断高婷玉的念头。
可高婷玉已经将那层纸戳破了,也就不再顾忌,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你那不是病,只是一时思想压力大。就算你真病了,我也不在乎。”
孟传乐不知如何回答好:他不能告诉她,自己心里已有归宿;可不告诉她,又怎么让她打消念头呢?他不忍心对她说心有所属的话,担心她此时受不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不在乎,但周围的人会在乎,你的亲人会在乎。还是过一段再说吧。”
孟传乐不敢停住话,担心她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马上说:“不过,我也想在本市找工作。在这生活了几年,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李自衡和王清善都找到工作了,在附近一所中学做老师。王清善教化学,李自衡教生物;他们估计还在小区里住下去。博物馆离这也不远,你还打算在这住吗?”
高婷玉知道他是想把话题引开,撇了撇嘴,“等自己挣钱买房子,还不知要多少年呢。还是将就着先在这住吧。”
孟传乐见达到目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听说杨芷环和虞苑芬也在本市找到工作了,估计她俩也还会在这住吧?”
高婷玉把目光从孟传乐的身上收了回来,“芷环的单位远一些,若李自衡不走,她还愿意与我住一块。苑芬上班离这也不远,王清善在,她也不会走的。”
她露出关心的神色:“我们六个人,就等你落实工作了。你抓紧些,现在正是各单位招毕业生的时候。若错过时间,就不好找了。”
看到高婷玉如此关心自己,孟传乐实在忍不住,说道:“有意向了,但没最终确定,你先别告诉别人。”
高婷玉幽怨地看着他:“我懂得轻重!快说。”
“就在海滨大学。”
高婷玉瞪大眼睛:“留校!”
“还没最后定,可别与别人说。”
高婷玉笑了:“那我肯定还在这里住。”
看到高婷玉兴奋的样子,孟传乐感到有些后悔说出来。他担心以后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高婷玉没有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又说:“我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不高。以后,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两房一厅,我也满足了。”
她已经完全敞开了心扉。
孟传乐不忍当着她的面拒绝,一时间答不出话来。
聪慧的高婷玉,这次可是算错了,她还满以为是孟传乐高兴得不知所措呢。“你做的菜好吃,我喜欢。其实,我也很喜欢做家务的。我会把家里弄得一尘不染。”
孟传乐只好说:“我不喜欢做家务,没有办法才做。”
“那以后我多做些。”高婷玉的笑容,充满了憧憬和幸福。
孟传乐见再不表态只怕她越陷越深。“婷玉,你真好,可我不能拖累你。”
高婷玉娇嗔道:“你说哪里话。啥叫拖累呢?你就是拖累我,我也愿意。”
孟传乐默不作声,耳边仿佛钟秀秀在说:别忘我俩之约,你不能答应她。
孟传乐心里煎熬着:秀秀,你到底在哪里呢?
高婷玉这才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太对。但她觉得了解他,他除了自己,不可能对别的女人有想法;她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你哪不舒服吗?”高婷玉关切地问。她压根儿就没去想他会有别打的想法。“听自衡他们说你这段挺用功的,一定要注意身体,多休息些。”
孟传乐找到了借口:“头有些疼。看来那病又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