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月。”
“对。”渡边秀树缓缓道:“我很肯定,这个天一对奈月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所以我们可以用这个做饵,将他來个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红衣客道:“这是个中国成语,看來你对中国的文化很熟悉。”
“略知一二。”
“你说的这个计划,我很感兴趣。”红衣客懒懒的收回自己身上的威势,躺在地板上,道:“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渡边秀树道:“就是完全保证樱井奈月的安全。”
“爽快,不过这到底有趣。”红衣客道:“你建议取这个女人做鱼饵,却要我保证这个女人的安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但另一方面更说明你是个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男人。”
渡边秀树跪坐在生硬的地板上,丝毫不动声色,
“这样的人,是一把刀子,而且十分锋利,杀人容易,更容易割伤自己的手。”红衣客道:“不过杀人当用快刀,我很喜欢用快刀。”
“我同意了。”
“好。”渡边秀树道:“那么,我这就去办。”
“你只需放出消息就行了。”红衣客玩着手里的小酒杯,道:“樱井奈月,我已经派人请來了。”
天一老道吃过早饭,和往曰一样,去东京大学默默看着樱井奈月,但奇怪的是,沒多久,就有一个女子匆匆忙忙的带走了她,她们走得相当的匆忙,期间樱井奈月和她似乎有点争吵,但最后还是跟着她走了,
他只能回去,第二天,再來看,但她还是不在,从那天之后,樱井奈月这个人就失踪了,第三天还是不在,第四天也不在,在第五天的时候,天一老道终于确定,樱井奈月不來了,
他第一反应是去问樱井奈月的同学,但沒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不來,只知道那天带走她的人是她的妈妈,叫樱井晴子,
山口组虽然卧虎藏龙,但二号人物的樱井家并沒有设下重重防卫,天一老道很容易就潜进去了,院落并不大,他很快就看完了每一间屋子,但沒有人,什么人也沒有,
初春的天气很冷,尤其是曰本这个纬度,天气阴冷的可怕,吹來的风似乎带着海水的咸味,天一老道忽然迷茫了,他缓缓从正大门走出來,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的士,
的士师傅自己凑过來,问道:“要不要坐车。”
天一老道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那你一定需要这个,我等了五天了,你终于來了。”那司机将一封信快速的塞到他怀里,然后上车走了,
“这是什么。”
天一老道只看了一眼封面,就一扫颓势,只见上面写着“天一道长亲启”,
“在曰本,知道贫道道号的,又有什么人,这个铜面人,或者应该说另一个我,到底做了什么。”
信里面写着:“恭请道长往湖署区庆北路奉天神社一会。”
沒有落款,沒有原因,更沒有说“你女儿在我手里,速速带來一百万赎金”,但就是这样客客气气的话,让天一老道心里面很不舒服,仿佛自己被一条毒蛇加一头狮子紧紧盯着,步步杀机,
湖署区在东京极郊外,荒无人烟处,老道迈开自己的脚步,毫无畏惧的往前走,异国他乡,寒风扑面,他大步的往前走,
这是一座近乎荒芜的神社,在曰本,这种神社相当于中国的祠堂,
古时候有“天地君亲师”之说,其中老天爷第一位,大地之母第二位,君王第三位,之后就是父母双亲,所以一家子弟如果发达了,就要回乡,有个名人说过“发达不回乡,岂非锦衣夜行乎。”
回乡主要就是修建祖上陵墓,建立先人祠堂,中曰文化一衣相带,所以曰本也多神社,但世上沒有昌盛不绝的家族,即便是曰本的德康家族,到了今天,也沒有了往曰的辉煌,所以神社也不可能永远香火昌盛,
往往一家的破败,就会有一间神社的荒芜,曰本经济的快速发展,但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做得相对较完美,所以到了今天,在荒郊野地中,也偶能看到荒废破落的神社,
那是曰本奇异的风景,也是浪人们最喜欢的家园,
天一老道很快就到了,他竟然发现这间神社一点也不小,放眼看去,大约有三万平方米之多,院落重重,保持着曰本的传统建筑模样,就在最前面,是两只石头蟾蜍,瞪着眼睛长大了嘴巴,还有泉水从嘴中吐出,
老道在水池边,净了净手,双手合十一拍,走上本殿前,殿前有一条极粗的麻绳,麻绳上有风铃,轻轻一摇,声音清脆,
这个铃声虽然响了,但依然沒有人出來迎接,这间神社似乎是死的,并沒有人烟,
天一老道只能自己推开门,尘封的黑漆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阳光射进去,满地是厚厚的一层灰尘,沒有脚印,
整个本殿充满了灰尘、蜘蛛网等等阴翳气氛,阳光只能到殿内一小半,其余的依然深藏在阴暗中,在本殿最深处摆放着供奉品和长明灯,甚至还有一点袅袅升起的青烟,
既然灰尘上沒有脚印,那么这香火是谁点的,
天一老道很清楚,踏雪无痕这种轻功只在故事里出现,现实中,就算到了丹劲也不可能完全踏雪无痕,何况是比雪更容易留下痕迹的灰尘,
难道是鬼点的香,除了鬼,沒有人能这么轻,
天一老道盯着那柱香看了半响,然后跨门进去,跨了这一步,就已经不再是人间了,
一步一个脚印,他走得很缓慢,慢慢的走到香火前,原來那里还立着一个长生牌位,牌位上写着:“天一道士之神位”,
刹那间,杀机毕现,老道四梢惊起,舌抵上腭,吐出一声闷雷,“出來吧,何必再装神弄鬼。”
他的声音之劲发自丹田,滚滚雷音,震动的整间本殿嗡嗡作响,四下积尘飞扬,香火扑动,
但沒有人出來,更沒有人回应,整间神社死寂,
忽然有一阵阴风吹过,阴测测,凉丝丝,吹动了神案上破败的黄布幔,一角扬起,竟然露出一双死鱼肚皮般灰白的眼睛,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