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择便对薇莉佳说:“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薇莉佳笑着点了点头。她只关心习择一个人的事情。即便是习择的父母,她都不放在心上,会偷偷摸摸来习择家吃顿午饭,也完全是应习择的殷切相邀。
倒不是薇莉佳不讲人情,而是文化背景如此。美索米亚人就不怎么讲亲情。再加上薇莉佳身为贵族,从小就不曾感受过温馨的亲情,反而备受血亲族人的欺辱,她对亲情就看的更淡。即便是对自己的父亲的尊敬,也仅仅是敬畏他的权势罢了。
此时对于习择的家事她也并不想掺合,让习择自己去处理就行了。习择走进屋子。习母看到习择,刚要开口,就听习真道:“习择你回来的正好……”习择呵斥道:“你闭嘴。”习真的话戛然而止,就仿佛脖子给掐住了一样。习择看向南慕容,指着门道:“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习父习母看到习择对一个漂亮可爱的少女如此没有礼貌,又惊又奇,也不大高兴,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呢?习母责怪道:“习择你这是干什么?南小姐既然来了家里就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南慕容立即顺竿子往上爬,道:“伯母没关系的。我和习择之间有一些误会。我都已经习惯了。”
还都习惯了?习父也老大不高兴了。对待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习家没有家教呢。习父道:“你怎么回事呢?吃枪药了。一回来就开火?你不是说有客人吗?客人呢?”
习真本来被习择一呵斥就怒上心头,现在看到父母的都训斥习择,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原来有客人啊。我说怎么老妈弄了那么多菜。正好也到午饭时间了。咱们有事饭桌上聊。只是,你这地方就这么大,伸的开手脚吗?”
“爸妈,我们等下再说。”习择看着南慕容,道:“南慕容,请问是你自己走出去呢?还是我请你出去?如果你不走,我有权起诉你非法侵宅。”习父习母听了习择这话,面面相觑。
习母又要开口。习择这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还要起诉人家女孩子,这算什么?不过习父却看出了些苗头。习择的性子他很了解,如果仅仅只是一般误会,他决不会说出“有权起诉”这种话,他们之间恐怕不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于是他就冲自己老婆摇了摇头。习父想着等下在问习择到底怎么回事。
南慕容一脸哀怨,道:“既然习择你不欢迎我,那我就不留下来讨人嫌了。伯父,伯母,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向你们问好。”习母心软,看到南慕容这个样子就有些心疼,就道:“这马上就开饭了……”习择道:“妈!”
习真爆发了:“习择,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老娘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心胸狭隘,缺心眼的男人!我就不明白,慕容怎么你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就对她冷嘲热讽,在机场更是动手打人,这世界上怎么就有你这么差劲的人!慕容,你别走,就在这,我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南慕容拉住习真,道:“习姐你别这样。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姐弟感情。我还在走吧。”习真冷笑,道:“姐弟感情?哼哼!我习真没这么差劲的弟弟。爸妈你看到了,这就是你们的宝贝儿子!”
习母终于开口道:“习择,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赶快给人家南小姐道歉。有你这样的嘛?就算真有什么误会,把误会解开就是了。你一个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
习择看向自己的母亲,可笑不得的说道:“妈,难道我要对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怎么杀死我的人大度?您是嫌您儿子命长是不是啊?”习父习母一听这话就惊悚了,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习真却乐的“哈”一声大笑,“我说习择,你TM到底还要不要脸了,还是你心里有病?心里有病你就该去看心理医生!慕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你一个敢在前线杀怪物的军人,她能杀死你?!”习母一想,道:“习择,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小姐怎么会……你好好说说清楚。”
习择道:“妈,我不想说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事。我现在只想要她滚出的家。南慕容,之后我会向军团提交诉讼。相信你很快就会收到军事法庭的传票。现在请你离开我家。”习真又叫嚣道:“还诉讼,还军事法庭,你吓唬谁?有种你就把话说清楚!不把话说清楚,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习择不想和习真多说什么,就对父母道:“爸妈你们看到了?我们家一直以来和睦美满。现在就因为这个南慕容,咱们现在就吵成一团。你们觉得这正常吗?别的我不想多说,说多了也没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个家不受南慕容这种人的危害。我不希望因为她而让我们家庭内部不和谐。现在,南慕容,还有习真,我说最后一遍:滚出,我的家!”
“习择……”习母又要开口。虽然她也关心自己的儿子,可是身为女人,她始终觉得习择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还是样貌可人,彬彬有礼的女孩。习父却拽了她的手一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习择,我和你妈去厨房弄菜了。”
习父将习母拉近厨房。习母道:“你干什么?我还有话要说呢。”习父道:“说什么?你难道还不信你的儿子?”习母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习父道:“反正我觉得习择说的有道理,没必要因为一个人外人闹得家里不开心。反而习真,不像个做姐姐的样子。哪有当着外人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习母道:“习择这事做的不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凶,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非要一上来就呛火?”习父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年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咱们掺合进去算什么事?相信习择自己能够处理好。”
习母还是嘟嘟囔囔,开始数落起习父来,一口一个“你们男人”如何如何。习父一口一个应是,照单全收下了。
见父母离开,习择松了一口气,侧开身子对习真两个人道:“请吧。”习真脸色涨红,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就要说“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突然屁股下剧痛,瞬间弹了起来,“哎呦,什么鬼东西!”就看到沙发上有个飞船玩具,恼怒的抓起它就砸了出去,“气死我了,你也跟我作对!”
习择瞬间放出精神力丝线,将飞船玩具摄取到手中。这是囡囡最喜欢的几个玩具之一,可不能让她摔坏了。习择看着习真道:“习真,虽然我们一个爸妈,但是我对你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习真脸颊憋红,就好像吹鼓的红气球,会不会爆掉都不知道。
南慕容见习择的父母竟然主动的退出纷争,心里大感失望,目的没达成,也没兴趣在这个破烂屋子待下去了,就对习真道:“习姐,我们还是走吧。没想到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不愉快,我心里已经很愧疚了。”习真屁股疼着,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哼!走就走,这破地方,我还不稀罕呢!”说完,就朗道:“爸妈,我先走了。我和你们说的事情你们考虑考虑。”
说完,就拉着南慕容的手,出门而去。习真一出门就左拐走向电梯间。南慕容却感知到有人,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女人站在习择加门口,低着头正在翻看着滴滴妞。南慕容心道:“这人是谁?”
薇莉佳离开钓鱼台国宾馆就把女仆装给换掉了,换成了一身休闲打扮。当然,衣服是经过定制的,谁让她屁股后面有一条尾巴呢?
习择走到门口,对薇莉佳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薇莉佳道:“如果是我,我会想个办法把她除掉。这样的女人,留着就是个巨大的隐患。你永远不知道,发起疯来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来。”
习择何尝不想?可是根据他利用B级权限调查的有关南慕容和南家的情报来看,在南慕容的周围有着一张看不见的保护网。一旦对南慕容下手,这张保护网将成为习择的绞杀网,习择不想冒这个险。习择道:“你也知道,在我们这边,想要让一个人消失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像她这样出身背景的人。”
薇莉佳点点头,表示理解。人类中她看上眼的东西很少,除了科技,第二就是人类城市中的秩序了。在她的世界,杀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不是贵族就不会有人去管。可是在这里,无论贵贱,只要是有人非自然死亡,就会有警察追查到底,然后让凶手受到法律的惩处。
就在这时,一声“哎呀”传来,然后就听到习真的声音,“谁家的熊孩子,走路不用眼睛的吗?”紧接着就传来另一个愤怒的声音:“你干什么?!囡囡,怎么样,有没有摔疼?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习择一听,扭头望去,就看到廖仙音蹲在地上,将跌坐在地上的囡囡抱了起来。习真道:“赖我什么事?她自己走路不看路。你还想讹我吗?”说完就饶过廖仙音。廖仙音怒道:“你站住!”习真懒得理她,“莫名其妙。住在这的人都什么素质啊。”
习择对薇莉姬说了声“稍等一下”,就大跨步走了过去,“习真你给我站住!”习真扭过头,就感觉一阵风掀了过来,习择依旧出现在了眼前,她心里顿时一惊:“好快!这还是人吗?”
习择抱起囡囡,囡囡睁大着眼睛,嘟着嘴巴,不哭不闹,一把就搂着习择的脖子,习择心疼的不得了,“道歉!”习真道:“你说什么?”习择道:“我让你道歉。”
习真道:“有病!”拉着南慕容就要走。习择的“绝对领域”瞬间释放而出,将习真整个禁锢起来,让她跨出去的脚无法落地,然后硬生生将她的身子搬了过来。习择看着习真的眼睛,面无表情,道:“我让你,道歉!”
习真从未见过这样的习择,看着他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和冷冽的眼睛,无法动弹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恐惧,似乎,只要自己拒绝,那股禁锢自己的力量就会将自己整个压碎。
这一刻习真突然意识到,习择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凭自己欺负也不敢还手的乖乖孩了。在恐惧的驱动下,习真道:“对……对不起……”
习择这才放开习真,抱着囡囡,和廖仙音一起离去。廖仙音再多一眼都懒得看习真。习择则问囡囡有没有摔疼,囡囡就摇着头,不说话,显然还是被吓到了。然后习择就发挥自己讲笑话的才能,终于在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其实也就二十来米的路,把囡囡逗笑了。
当囡囡看到薇莉佳的时候,立即脱口而出:“叔叔,好看的狐狸精阿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