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转眼望着楚元安慰道:“四师弟,何事与薛子明结了怨?如果是他无理,改日师兄帮你找回场子。”
杨林是丰泽都城城主陈景德的第一家将杨敬天的儿子,自小与陈胤玩的近,更是受命保护陈胤到陡崖峰学武艺,形影不离跟着陈胤,生性亦是豪放之人,忠勇之事。
蔡馨几人知道那天的缘由却静静坐在一旁,对此只字不提。
楚元淡淡道:“小事一桩,大师兄不必放在心上,不知大师兄和三师兄有何打算,是回都城吗?”楚元转换话题,问起两人的去处。
陈胤应声道:“等雨停了,我们就返往都城,四师弟你有何打算,不如跟三师兄都都城,我可以推荐你到城主府找点事做做。”
楚元笑了笑拒绝道:“多谢三师兄,不过我这性子静不下来,不太适合做那些事,况且我喜欢自由自在。”
巧燕低声道:“就是,在城主府里做事,就要维护各大家族之间的平衡,你那点水平,只怕到时脑袋掉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蔡馨皱眉瞪了一眼巧燕:“丫头多事,没大没小的。”
巧燕吐吐舌头,小脖子伸了伸,嘻嘻笑着,众人被她一闹气氛变得活跃多了。
贾老从车厢里拿了一些干粮和酒水,分给大家,楚元见了那酒,生怕再被巫辰抢去,迅速接过张嘴喝了几大口,大呼痛快,一点都不在意在美女面前失了礼数。
杨林倒是比较关心往后的打算,对楚元道:“既然四弟不喜欢,那就找个高人学习武艺,将来问鼎武林,笑傲江湖,即使纵情山水也算是大快人生。”
杨林心想,五人既然有缘分结实成为师兄弟,二妹且不说,以自己三人之身份地位,楚元亦不必像普通百姓过日子。因此,对楚元的未来,杨林还是希望他能入城府某个一官半职,终可以光中耀祖的。
要是楚元知道此刻杨林的内心想法,楚元定然会双膝跪拜,大师兄,你就随手打发个几张吧。师弟已经穷得只剩下裤衩,还准备明天就去当掉自己的初夜换点银钱呢。
楚元见大师兄为自己筹谋着,内心感动道:“我听巫辰说起中州的翠云之巅是个大门派,每年都招收徒弟,想碰碰机缘。”
虽然他们一行五人跟随老头范二根学武,但是老头一直拒绝他们称他作师傅,只是几人都以师兄弟相呼习惯了。因此,楚元实际上还是没有师傅,对于拜何人为师,并不存在背叛师门一说。
秦羽赞成道:“在大泽国也就翠云之巅数影响力最大,高人辈出,经常有派遣弟子下山云游天下,行侠仗义,我想应是楚兄弟好去处。”秦羽担心楚元武艺低微,会发生同样的事。
雨水刷刷的下个不停,众人在庙堂里说着江湖趣闻,外面一片漆黑,估摸着也是深夜时分了。蔡馨两个女孩犯困在一旁角落相依而睡,贾老躺在楚元刚刚躺过的石板上蜷着身子睡着了,几个年轻人低声说着话语。
篝火火光点点,散出阵阵暖气,不多时已经不见火光,雨水不知何时停了,晨光从破瓦口穿透聚成光线摄进来,照亮了庙堂,林间小鸟叽喳的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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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名山在宁州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风景优美处,泉水清溪分叉多条,于山下汇聚成一口不小的湖泊,经常有文人雅客在这里吟诗游玩。
山上成年老树密集,见证着山上的主人经历多个朝代更迭亦不见没落的空灵寺。空灵寺住着十多个和尚,每日里就是打扫寺庙和自身清修,平日主要是宁州的老百姓祭祀之用。
寺门外面广场今日停了一辆华贵马车,还守护者几门兵士,奢华的装饰是贵族之人所有,庙里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家眷了。
今日是先主忌日,宁州城主府夫人携带女儿陈紫菁前来空灵寺祭拜,镇守大泽国南边的是丰泽都城城主陈景德的弟弟,‘镇南侯’陈孤鸿。
长年在南边,极少回京城,先父的忌日不能到丰泽都城陵墓里祭拜也是一种家族之无奈。
遂让夫人到空灵寺里许香朝北方向跪拜,夫人谢氏是丰泽都城四大家族之一谢家的族长谢安信的妹妹,甚是贤惠。
“娘,父亲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来祭拜,一早就带着萧叔出去,也不知去哪了。”郡主陈紫菁嘟着嘴道,心里想到,有好玩的也不带我去。
“你这孩子,大人有大人事忙,哪像你整天就顾着玩,白天不见人影,要不是今早提醒你,只怕见不得你人了。”谢氏佯怒道。
陈紫菁两手挽着谢氏驳嘴道:“娘,女儿哪有啊,这不是多去外面见识见识嘛,整日呆在城府里闷都闷死了。”想到昨日带着丫头男扮女装入赌馆爽了一把,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谢氏宠溺地点着女儿额头道:“你呀,年纪也不小了,还那么贪玩。”二人步履轻盈的走着,旁边谢氏的丫鬟收拾拜祭物事,跟随在两人身后出了寺庙。
楚元赶着马驹车来到溪名山,溪名山是因为有条泉水从山上流到山下的天然形成的小溪而得名,也是大泽国宁州里的一座有名的佛寺空灵寺庙所在地。
山路上人稀少,平日里除了节日祭祀人满为患,今日楚元庆幸没有遇到祭祀日。
楚元轻驰着马车上山,一队便装打扮的布衣大汉骑马快速越过马驹车,朝山上方向奔去。
楚元若有所思,随后摇了摇头,继续慢悠悠的驶着。
那夜在出了瑄州范围,便与大师兄三师兄他们分道扬镳,和巫辰往宁州方向走,只是巫辰就像来时的悄悄而来又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楚元也是琢磨不透这家伙,估计伤势已经好了,也不知何时再有见面,楚元一个人赶往空灵寺见这家寺庙的方丈主持,只为完成二师姐的遗愿。
山上烈日高照,不时知了叽喳的乱叫,烦人心弦,楚元喝着小酒,半躺着翘着二郎腿缓慢上山。
忽然前面传来打斗之声,远远传来几声惨叫,两个女人身带伤血奔跑着下山,面色惨淡。后面几个护卫断后,几个灰衣便装大汉在后追砍着,楚元认出赫然是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伙人。
双方各有挂彩,一路倒下几人,四十许的妇人携着一个十六七的女子步履蹒跚,口中大喊“救命,救命,”。两女眼神定定的朝马驹车望着,犹如落水之人寻得救命稻草。
两方人马如同普通流氓土匪般,耍着普通的挥砍招式,完全不像预谋刺杀行径,难道只是普通打劫行为,内心纳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