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暴怒,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经失去翻盘机会了。本来,他们这一次其实未必没有将局面翻转过来的机会,虽说那些捕快和衙役们都有弓箭,可以及远,但他们毕竟并非是正规军队,射出一轮箭雨之后,在上箭,再射出去的速度定然没有那么快。他们有弓箭可以及远,没错儿,这是优势,但问题是他们射出一轮之后,会在起码三四个呼吸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因为此时,他们的箭还没能上弦,弓弦也没有拉开。而利用这短短的时间,自己完全可以带人杀到他们面前,逼得他们与自己近身战斗。而秦虎对自家手下这些悍匪们的近身战斗力,是非常有自信的。要说弓箭他没有,但要说近距离战斗,他手下的人以一敌二还是没有问题的。
终归都是些经常杀人越货的悍匪。
但他们一上来,先是被闻安臣和卓安平的话给扰乱了心思,有一些人犹豫不定。而趁着他们犹豫不定的当口儿,卓安平令人悍然放箭杀人,这一招看似冒险,实则恰到好处,正好将那些心思动摇之人的心理防线给摧毁。
而秦虎他们这会儿内部问题还没有解决,自然不可能趁着官差衙役们放假的时候扑上去,所以便眼睁睁的错失了良机。而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将第二支箭又搭在弓弦上了。
这一下,就没什么翻盘的机会了。
有那几个投降的人做表率,其他人也纷纷投降,最终固守场中的,只剩下秦虎和他身旁的三四个亲信。
秦虎两眼通红,狰狞一笑:“哈哈!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今日老子也活够本儿了,今日老子就跟你们拼了!”
说着便是挥舞着手中刀,悍然冲着闻安臣冲了过去,他身旁的几个亲信,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兄弟,一个个对他忠心耿耿。这会儿他们眼见秦虎杀过去,也紧随其后。
卓安平阻止了要放箭的那些捕快和衙役,高声叫道:“弟
兄们围上去,知州大人有令,要活捉巨寇秦虎。但凡生擒秦虎者,赏银五十两。”
一听知州大人会赏这么多银子,捕快和衙役们顿时士气更是高涨,纷纷持着刀棒逼了上去,数十人将秦虎等人围在中间。但秦虎当真是悍勇无匹,无怪乎有巨寇之称,手中刀极其凶狠狂暴,竟然被他连杀两人。他也被鲜血溅满了头面,狂吼连连,当真是如同一头疯虎一般。
眼见得这一幕,陈仲赶紧踏前两步,挡在闻安臣身前。
闻安臣轻轻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说,秦虎是死是活本来是无所谓的,在他看来,秦虎还是死了更好。若他说话算数的话,在一上来便会直接命人一齐放箭,射杀擒虎,没了他这个龙头,他的部下自然会崩溃。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快捷迅速,还不用折损人手。
但问题是黎澄要活捉秦虎,因为秦虎犯下的大案实在是太多,犯的罪行太大,他必须要将秦虎捉拿归案,一一审问,让那些案子水落石出,才好有个交代。
这一要活捉,你可就麻烦多了。
闻安臣拍了拍陈仲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不碍事的,他冲不过来。”
正如闻安臣所说的,秦虎虽然疯狂冲杀,看上去凶猛无比,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方才那一轮短促而激烈的搏杀,耗尽了他的力气,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到了后来他也没了力气。终于,被旁边一个衙役瞅到了机会,水火棍重重地砸在他的右胳膊上,这一下,几乎将他被砸中那一块儿的右臂臂骨都给打得粉碎,疼得他大吼一声。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右腿膝盖膝弯处,也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棍,又是一声大吼,重重跪在地上。
尤其是后面这一下重击以及跪地那一下,更是让他痛彻心扉。
他一倒地,衙役捕快们顿时一拥而上,铁链绳索镣铐齐齐上阵,将他捆了个结实。任是秦虎如何疯狂挣扎,怒吼连连都是无济于事,而他的几个亲信也都是或
被杀或被擒,无一逃脱。
卓安平看到这一幕,长长的松了口气。
方才一直是他在正面迎击秦虎,牵制秦虎和他那几个亲信,由于方才他并没把秦虎放在眼里,秦虎冲起来的时候他最先当在秦虎面前,一时大意之下,竟是被秦虎和他的几个亲信给包围住了。本来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但忽然之间在那个小小的区域内,却变成了他以寡敌众、
其实,秦虎手上功夫远不如他高,便是他和那几个亲信加起来也并非是卓安平的对手。但秦虎临死之人,如发疯一般,种种潜力都被激发出来,手上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卓安平一时之间竟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鹰爪功都没来得及使。
若是他能稳住阵脚的,其实那两名衙役本来是不必死的。
所以卓安平心中很是恼火,看着卓安平的眼神一片冰冷。
之前投降的那些贼人也都被五花大绑起来,秦虎山寨中的精锐,尽皆在此,非死即被擒。
秦虎两眼冒火,死死地盯着闻安臣,忽然发出一阵夜枭一般的笑声,高声叫道:“闻安臣,爷爷跟你不算完,你等着,爷爷要你的命!”
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敢放狠话,也是有所倚仗的。其实此时的秦虎并未绝望,他不由得庆幸,得亏自己生怕被闻安臣跑了,事前特意把竹竿和墩子两个人留在了庄外。方才喊杀声四起,只怕他们两个已经趁乱逃了吧。等他们两个回到山寨,把消息传回去,召集人手过来秦州这边,那事情就还有变数。
以他手下的人手数量,哪怕是劫秦州大牢,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还未彻底绝望。
但闻安臣接下来的话却是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闻安臣冷笑一声:“哟,秦虎,你还指望着能逃出去呢?是指望这俩人吧?”
说着他轻轻一拍手,而后庄门被打开了,从庄外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