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花钱如流水关你们什么事儿,人家老公宠着她,愿意给她钱花怎么了?难不成都要像你们老公那样,给外面的女人花?”
皇甫木木冷笑一声,阴鸷地目光快速扫过那一群脸色各异的女人,出了门,发动了车子,立刻上去追朝着大门口走去的冉念母女。
刚出军区大院,迎面一辆路虎就停了下来,顾斯野下了车,快步走到冉念母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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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去哪里?”
冉念妈妈孙艾云只当没有听见,气冲冲地扯着冉念往大门走,顾斯野看出了不妙,上前拦住冉念妈妈孙艾云。
“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来迟了?集团事情多,耽误了一会。饭应该还没有吃吧?吃了饭,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孙艾云站住了,恼恨地别过头,恨恨地盯了始终垂头不说话的冉念一眼,“这饭也别吃了!还吃什么饭!你们离婚吧!反正也过不下去了!”
顾斯野脸一沉,看向孙艾云身后的冉念,见她惊讶地抬起头,用力拉了生气的孙艾云一下,“妈。”
冉念也没有想到妈妈会生这么大的气,居然把离婚两个字都说了出来,下意识地抬起头,拉了妈妈一下。
皇甫木木也追来了,下了车,拉着孙艾云,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孙阿姨,都是我们的错,招待不周,您别放太生气了,身子是自个儿的,对不对?您先前不是才从医院里出来吗?不宜动怒啊。”
孙艾云脸色稍缓,但是死活不肯再回去了,顾斯野提出送他们回去,可是孙艾云却一口拒绝了。皇甫木木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开车送他们回去。
冉念也准备跟着上车,却被顾斯野拉住了。
“妈,您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上门来道歉。”
孙艾云看冉念站在那里不动不上车来,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任何人。女生外向,嫁了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留下来。冷了心的孙艾云,把车门啪的关上了。
其实孙艾云想错了,冉念不是不想跟着妈妈走,而是被顾斯野死死从后面拉住了,根本就不能动弹不了。
冉念不想跟顾斯野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一直以来两个人在妈妈面前扮演的都是恩爱夫妻,今天不过是听了那些人闲言碎语,妈妈恼怒成了这样,她不敢想,妈妈如果知道她这个女儿拿婚姻大事胡闹,恐怕非气得再住院不可。
更何况,她还想留在这里,她倒是想看看那些人到底还说了些什么,凭什么让她妈妈受这口闲气。
送走了孙艾云,只剩下了顾斯野跟冉念。
右手手腕被顾斯野死死握住,冉念用力一挣,没有甩脱,反倒被顾斯野突然拉进了他的怀里。冉念情急之下,横起手臂,手肘用力一撞,撞到顾斯野的胸膛上。
顾斯野没有半点放松,抱起冉念,把她塞到车上,困在车座位上。
“到底怎么回事?”
顾斯野低下头,将冉念垂着的脸抬起来,阴沉的目光
落在她五指清晰的脸庞上。
冉念深吸一口气,抬起目光,冷冷与他对视,“顾斯野,你没有听到我妈说的吗?你家亲戚说我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山鸡想变凤凰,贪图你的钱,花钱如流水。顾斯野,我怎么样都是我的事情,你老婆被人这么说,你这个老公好到哪里去了?我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他妈的在哪里!你是不是松口气?啊?你是不是觉得那个野种没有了,你心里正舒服啊!”
顾斯野不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地盯着冉念,自从冉念流产后,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起的话题,现在被冉念突然提起,他还是保持沉默。
在他的沉默中,冉念心里的黑洞迅速膨胀,疯狂的怒火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妈妈安安分分活了大半辈子,行事做人端正,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冉念想到妈妈孙艾云刚才气的眼睛猩红,浑身发颤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
“顾斯野,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种!你在家里喝醉的那个晚上,你不记得了?你当一场春梦,我当一场噩梦!可惜不是梦!孩子没有保住!你家里人都看到我疯狂用钱!可是谁知道,那些钱,都是你巴巴地送过来的,你纵容我的,你除了钱,还给了我什么?”
顾斯野忽然抬手,掌住了她的脸,大拇指忽然滑过她的脸庞,低沉出声,“别哭。”
冉念深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湿热的感觉滑到了下颌,又沿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滚热的泪渐渐冷却,沾染了空气里的寒气,粘在里面穿的衣服上,绵绵的湿意贴在身上,让人不舒服。
冉念用力一摆,将抬手啪地打掉顾斯野的手,胡乱地用手擦脸上的泪,只是越擦,脸上的泪却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样。
今天终于把一直郁结在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冉念心里少了沉重,却觉得越来越空虚,泪眼望着前方,雪一直下着,纷纷扬扬地一片,整个世界都像是笼罩在迷蒙的世界中,就像冉念此刻的心情,感觉什么都模糊了,看不清了,人生失去了方向。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话都说清楚了,是不是也该到了这场戏该落幕的时候了……
顾斯野英气的眉拧成一个结,唇线紧抿成一条线,反手关上了门,快步上了车。
车子快速开回了顾家门口。
顾斯野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座门边,打开门,将呆滞的冉念拉下了车。
“我不去,我要回家。”
现在冉念后悔了,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净,右边脸上的五指痕,还火辣辣 地疼着,这么狼狈,回去干什么?
让那群八婆再笑一次?
顾斯野沉默,伸手去拉冉念的手,正好握住了冉念手上烫伤的地方,冉念嘶地闷哼一声,将手缩了回去。
顾斯野眯了眸子,反身,拉回了她缩回去的手,看清了她手上的烫伤,皓白的手掌上,红肿的一片,还起了一个泡。
眸子中的神情变幻,顾斯野用力一拉,冉念像是一只娃娃一样,被他拖着往屋里走,根本就停不下
来。
远远地,麻将声哗啦哗啦,那群女人还在搓麻将,欢声笑语不断,还在议论着刚才的那场骂战。
“哎,我说,刚才看那个女人吃瘪的那副样子,别提多解气了!这年头,就是这些狐狸精,最讨人厌烦了。被骂了,一个屁都不敢放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这可是小八的岳母呢。”一个女声迟疑地小心问道。
“怕什么!就算是顾斯野来了,我也照骂不误!”同时还伴随着砰的一声,摔牌的声音。
说话的人,是刚才当着面骂冉念妈妈孙艾云的女人。张笑笑。
顾斯野的步子微微一滞,冉念在他身后冷笑。
她刚才说什么都不如现在顾斯野亲耳听到,更能刺激到顾斯野。
“我倒是想听听你们这群长舌妇当着我的面想说什么!”
顾斯野突然发声,当先一步跨了进去,冷冷走到那群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没有料想到顾斯野会突然出现,还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正着,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麻将声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脸上都讪讪的,纷纷站起来赔笑。
“小八,你回来了啊。”其中两个中年女人讨好地笑。
满脸阴沉的顾斯野根本连理都没有理那两个摆出长辈身份的中年女人,阴鸷的目光从她们脸上刀子般锋利地刮过,最后落到缩在那里脸色尴尬的张笑笑。
张笑笑强撑着昂起头,冷哼一声,瞪向了他身后的冉念,“怎么?你老婆的表妹小小年纪勾搭了我男人,以身孕要挟,这还不是因为有个好榜样在前面,是什么?怕别人说啊?那自己先挺直骨头,站起来做人!”
原来这个张笑笑是莫远山的老婆,难怪这样气愤了。冉念闭了闭眼,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感,觉得自己呆在这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转身就想走人,却被顾斯野紧紧拉住了。
顾斯野骤然发作,猛地抬手,干脆地掀翻了那桌麻将。
“砰”地一声,哗啦啦一桌子的麻将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这声巨响惊得所有人都缩了一下。
他冷冷一笑,仿若完美雕刻的五官更加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尖刀,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所有人心里胆怯。
“爷我挣钱,乐意给我的女人败,怎么着?只要她开心!败光了都跟你们没有半毛线关系!哪儿凉快哪里呆着去!自个儿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就回家哭去!没有本事,在这里来骂我的女人?这里是我家!”
温妙皱着眉头,场上的人不远不近都有些亲戚关系,顾斯野说话难听,怕伤了亲戚情分,连忙放柔了声音,试图缓和这个气氛,“小八,大家都是亲戚……”
顾斯野立刻截断了温妙的话,阴沉地反问,“亲戚?哪门子亲戚?亲戚会在我丈母娘第一次来我家做客的时候在一楼肆无忌惮说人家坏话?这种亲戚我不要也罢!我老婆,冉念,是我上赶着娶回来的,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她会愿意嫁给我?你们这些女人,整天除了吃喝玩乐,没事就说别人是非,难怪管不住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