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只冒着青烟的烟给扯了下来,扔到烟灰缸里面摁灭了,捧着蛋糕去到楼下找厉惟奕。
厉惟奕正靠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漫天星辰。温心悠走到了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温心悠站到他面前,把蛋糕捧了过去,“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
厉惟奕神情立时微妙起来,修眉微挑,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纠正她“今天是你过生日。”
温心悠傻了,想了想今天几号,居然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脸上露出笑,“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厉惟奕的眸光立时凌厉起来,“温心悠,你为什么放弃治疗?”
温心悠呵呵两声,歪头一笑,“为了把床位让给你呀!”
厉惟奕:“……”
“一起吃蛋糕嘛。生日蛋糕要分着吃才好吃哦。”扳回一局的温心悠心情好,厉惟奕越是嫌弃这个蛋糕,她就越要他吃。
厉惟奕似乎同意了,给面子的站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蛋糕。却在下一秒,直接把蛋糕按到了温心悠的脸上。
温心悠立刻气得尖叫起来,“厉惟奕,这个 禽兽 !你……唔”
咒骂的话忽然间都被堵住了。
他霸道地侵入,没有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温心悠也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闪,就已经被他的唇舌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
那滋味,偏偏又是说不出的香甜可口。温心悠这一辈子,只跟温予涵一人接过吻。温予涵的味道是薄荷味的清淡微凉。可是厉惟奕的味道,就跟他霸道的人一样,甜腻充溢了她整个唇齿之间。
她几乎是连呼吸都停滞了,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挥出一巴掌,却被那人握住了手腕。
厉惟奕声音含糊,带着低沉的笑意,“共同分享蛋糕的味道不错。”
温心悠抬腿就去踢他,厉惟奕立刻放开了她。等温心悠气恼地用浴巾擦干脸上的奶油的时候,厉惟奕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 内裤 ,站在她旁边。
温心悠不客气地瞪他,骂了一句 流氓 ,反身就要走。厉惟奕忽然间扑过来,把她往池子里面一推。
才出浴缸,又进泳池,温心悠扎扎实实地呛了一口水,刚刚浮出头,耳边一声噗通,水花四溅,浇了她满头。
不过更让她惊恐地在后面,因为这池子,她踩不到底!小腿偏偏抽筋,钻心的疼,她往下坠,再一次被没过头顶,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手把她捞了出来。
现在就算是根稻草,温心悠都要死死抓住,更何况是厉惟奕这么个大男人。虽然她差点溺死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男人。可是现在温心悠只想紧紧搂着他,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这个人跟她一起死。
清温安静的泳池里面,只有温心悠不间断的咳嗽声。等她终于平息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只有清温的风吹过。
温心悠劫后余生,刚才水没过顶的恐惧,这会才体会到,忍不住红了眼圈,“厉惟奕,你这个
禽兽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不肯亲我。”
厉惟奕哼了哼,像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孩子,明明话语里的兴奋藏不住,还要强装高贵温艳。
温心悠气得牙根直痒,就因为这么点破事,他居然就这么折腾她?
“你不是说过,就算是我跪着舔你,你都嫌弃么?现在又来求着我亲你!”
温心悠无比嫌弃这个男人。
厉惟奕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间一松,温心悠就往下面坠去,她赶紧地搂紧了厉惟奕的脖子,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能够勒死他。
厉惟奕俯看着温心悠,她白皙的脸庞上面滚着晶莹的水珠,黑色的发丝沾着水,紧贴在她脸颊上,舒展成妖娆的诡异形状,就像是海妖的神秘纹身。被水洗过的眼眸清亮得惊人,眸子里熊熊燃烧的愤怒和不屑尤为明显。此刻的她外表是这么脆弱,只能靠着依附他才能得以生存,可紧挨着她,他能深刻感受到她瘦弱身体里迸发出的力量。
“亲还是不亲?”
厉惟奕温温吐出这句话。
温心悠正想反唇相讥,“阿嚏!”忽然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厉惟奕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温心悠眼眸一亮,“好呀,我亲呀!”
她凑起挂着亮晶晶的鼻涕的脸,厉惟奕实在是恶心,一手拨开了温心悠凑过来的脸,咬着牙,恨恨地道,“不用了!”
大半夜在泳池里面玩水的后果是……温心悠没有感冒,厉惟奕感冒发烧了。
温心悠从厉惟奕的管家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解气,恨不得仰天大笑三百声,活该!
“厉少他现在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他怎么都不肯吃药。不肯吃药怎么会好呢?”管家很忧伤,很惆怅。厉惟奕执拗起来,谁都不能劝动半分。那是个谁都逼迫不了的主!
“让我去劝劝他吧。”
温心悠主动接过管家手里的托盘,正中了管家的下怀,脱了这么一件苦差事。
温心悠温柔一笑,在管家感恩戴德的眼神目送下进了厉惟奕的房间。
厉惟奕沉闷地咳嗽声远远地传来。温心悠托着盘子,走近了躺在床上的厉惟奕。床上的人,失去了往日的生气,白皙的脸因为高烧未退发红,虚弱地闭着眼睛。
“吃药了。”
温心悠满脸笑容地开口。厉惟奕缓缓睁开眼,眯成一条缝,扫了一眼温心悠,又悠悠地闭上了。
“出去。”
命令的语气却因为暗哑沙哑的嗓子消减了气势。
温心悠语气更加温柔,像哄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哄他,“难受吧?活该吧?遭报应了吧?看着你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我恨不得普天同庆。”
厉惟奕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唇线却紧抿成了绷直的线,泄露了他的情绪波动。
温心悠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自己搬了张凳子,缩在上面,慢悠悠地啃他房间里的水蜜桃,故意大口大口地咬,发出美味的感叹声。
“我说,你不吃药就对了。那药难吃又苦。你现在这样子躺着多好啊,舒服!我看着也舒服。”
厉惟奕唰得一下睁开了眼,瞪着椅子上活蹦乱跳生机勃勃的温心悠。奇怪了,昨天自己居然会心软,觉得她脆弱!她现在这副啃地正欢的吃货样子,哪里有半分脆弱?全身上下都透着股得意劲,就连头发丝都是!
厉惟奕忽然间翻了身,抓过床头柜上的药,咕噜一股脑地倒到嘴巴里,又赶紧灌了大半杯的水。
厉惟奕吃起药来,就像是打仗,生怕慢了一秒,就会有人要了他的命。
温心悠本来看得乐呵,唇边的笑意忽然间就淡了。曾经在她的生命中,还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害怕吃药。温予涵不想吃药,硬生生地熬着,一个小感冒差点转成了肺炎。她知道后,急得掉眼泪,温予涵边哄她边为她擦眼泪,乖乖地把视作催命的药给吃了下去。
心里的某个地方骤然间潮湿成泽。
厉惟奕豪气干云地把空了的水晶杯挑衅地往桌子上咚地一放,眯着眼,斜睨着温心悠。
温心悠见任务完成,站了起来,“手机呢?”
温柏迟迟不回来,她一个人跟厉惟奕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怪异。她打算回家了,走之前不忘要拿回被厉惟奕拿走的那支手机。
厉惟奕懒懒往后一靠,眼眸半开半阖,“扔了。”
温心悠炸毛了,“你凭什么扔了我的东西?”
厉惟奕笑了,眼角微微扬起,发红的脸上似春意成潮,只是弯起的眸子里流露出寒意。
她的东西?她自个儿的东西她会连接电话都不会?
“谁知道那破玩意儿是从哪里得来的?来路不明的东西连累我怎么办?”
厉惟奕满脸不在意。
那支手机,她本来是打算过两天还给林悠然的! 禽兽 自作主张扔了她的东西,还一脸的理直气壮。这还有理了?
温心悠气得脑子冒烟,揪住厉惟奕的衣领,咬牙切齿,“扔哪儿了?”
厉惟奕笑意更深,凉凉地道:“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垃圾处理厂,被碾成渣了。”
温心悠立刻傻眼了,那只手机得多少钱啊?一看就是高端货。她还要多费一笔钱去赔偿一支一模一样的手机?
她肉疼,肉疼得眼圈都急红了。
厉惟奕不耐烦地掰开温心悠的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直接拿出一支手机,“给你,给你!一支破手机而已,值得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么?”
手机被砸到了温心悠的面前,她捡起来一看,果然是先前那支手机,一模一样的。她立刻舒了口气,悬起来的心就放了下去。不用多花一笔钱了,能不高兴吗?
厉惟奕在旁边温哼。
温心悠赶紧把手机收起来,嘿嘿干笑两声,“那个,厉少,对不起啊。我刚才激动了点。”
厉惟奕抬手指了指自己被揪乱的衣领,只拿眼睛斜睨着她。她立时乖巧地上前,把衣领整理回原样,又用手轻轻地抚了抚。 末了,冲着厉惟奕讨好地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