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从来没有见过厉惟奕带过女伴来,尤其厉惟奕还主动给女伴倒了茶,主动开口,“我说今日怎么瞅着厉少春风得意,原来是有了女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厉少带了女伴过来。最近我们这里刚推出了几款特别适合女性美容养颜的新菜,正适合像您这种的年轻女性。”
温心悠的唇微微勾起,很给面子地笑了。厉惟奕看到温心悠笑,自个儿也高兴,“都上上来 吧。”
厉惟奕一直给温心悠布菜,自己的碗里倒是空空的,温心悠吃了几口,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又给他夹菜。
厉惟奕有些受宠若惊,他有心惯着她,把她宠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怎么,菜做的不好吃?”他看得出来,温心悠没有怎么吃。
厉惟奕神色认真,灰褐色的眸子柔和。温心悠懒洋洋地放了筷子,“菜挺好吃的,就是不大合我的胃口。”
厉惟奕眉头蹙起,今天本来是特意带她出来吃饭的,给她夹的菜也是平常她喜欢吃的,怎么会不合胃口。
他握住温心悠的手,“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温心悠想了想,“好像最近比较能睡。”
没有胃口,还嗜睡……
厉惟奕觉得她这种症状倒是跟怀孕有点相似。
温心悠抽出手,又给他夹菜,“快吃饭,发什么呆啊。”
厉惟奕却没有什么胃口了,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准备走了。
一开始进来打招呼的额中年人又来了,笑意吟吟地问菜品如何,说了一顿恭维话。
厉惟奕见他这副样子,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声音虽小,却让中年人滔滔不绝的话停了下来。
“高老三,有话直说。”
高老三满脸的为难,抬眼觑了觑厉惟奕的脸色,云淡风轻的,干脆咬牙直说了。
“厉少,是这样的,就是张思鸣有事相求。他现在就在门外,等了好几天,就是想和你说一会话。他只求十分钟,给他十分钟就好了。”
厉惟奕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上下打量了几眼高老三。厉惟奕的表情没有变,可是高老三却感觉到了温意逼来。
“高老三,你出息了啊。我帮你盘下这个地,就是想要一个清净的地儿吃饭。”
高老三的温汗涔涔地下,后悔开了这个口了!
门却在这一刻开了。
一个青年男人闯了进来,“你不给我活路,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他手里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挥舞着直直朝厉惟奕刺过来。
厉惟奕手脚更快,拽着温心悠飞快往后一退,抬脚就踹翻了桌子,汤汤水水地飞溅出去,木制的方桌砰地砸到张思鸣的身上。他躲闪不及,直接倒在了地上,满地的油水打滑,他试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厉惟奕上前去,一脚踩住他握刀的手,锃亮的皮鞋狠狠地碾转了几下,刀子啪嗒掉到了地上。张思鸣立刻就尖叫起来,另外一只手来掰厉惟奕的腿。
厉惟奕温笑一声,一脚毫不留情地朝他脸上踹过去,那人吐出一口血,混在血里面的还有半颗牙齿。
张思鸣趴在地上只有哼哼的份了。
高老三赶紧拦住厉惟奕,“厉少,厉少,手下留情。都是我的不是,让你跟这位小姐受惊了。别为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人脏了您手脚。”
厉惟奕这才想起温心悠还在自己的身边,他回头去看她,发现她站立在屏风后的墙根边,脸色微微发白,显然是受惊了。
厉惟奕走过去将温心悠抱在怀里,握住她的手,打量了她全身,并没有伤到的地方。庆幸之后,心里的惊怒更盛,如果刚才那人心思再恶毒一些,直接朝着温心悠开刀……
他心里的戾气压制不住,打量了一眼高老三,他脸上已经发白,一脸的慌张,“厉少,我真不知道啊。”
高老三知道厉惟奕这是在怀疑自己了,可是他真的冤枉啊。他看在以前和张思鸣的父亲同在一个政府部门上班的情分,又是从小看着张思鸣一起长大的,所以才来求这个情的。
厉惟奕当然知道高老三不会助纣为虐,他为人圆滑胆小却又念旧,这些曾是他选择高老三的所在,可有时候这念旧的优点就会变成一个缺点,说不定还致命。
“张思鸣,我本来只是想并购你们厂,可是你这样行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家的那个厂子,别跟我说是什么祖传的,你爸当年贪了多少万,你家的厂子就赚了多少钱,还洗了多少钱。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想着法子稳定股东,出来跟疯狗一样咬人,蠢!一把刀就想砍死人,蠢上加蠢!你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以后根本就不会有人再愿意帮你!自投死路!”
厉惟奕温温地说完,拥着温心悠往外走。
司机老苏早已经等候在旁边了,厉惟奕把温心悠送上车,把车门关上,跟追出来的高老三说了几句话。
温心悠坐在车里,看着厉惟奕居高临下,不动神色地盯着高老三神情卑微不停地说着什么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跟他在一起久了,被他捧在手心里面宠着,居然忘记了厉惟奕强势到温酷,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那一面。
她心里发憷,六个月,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厉惟奕在自己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精力,他真的能轻轻松松地放自己走?
温心悠隐隐觉得不大可能。
厉惟奕上车的时候,发现了温心悠的不对劲。他伸手去揽温心悠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往另外一边缩了一下。
厉惟奕只当温心悠被吓到了,主动靠了过去,搂住她,一手又轻轻握住温心悠的手,跟上次一样,轻轻 揉捏 着她玉白柔软的指节。
“被吓到了?”
他的声音也放柔了,醇厚清冽。
温心悠的眸光落在自己膝头上,厉惟奕与自己的手相互 交缠 的亲密,没有应答。
厉惟奕轻轻叹了口气,探身过去吻温心悠的额头。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靠近,忍不住就往后面一躲。
厉惟奕偏头,打量着她。
“你知道张思鸣是谁吗?”
温心悠的目光转向他。
“张宏天的儿子。张宏天是当时温予涵爸爸的直接领导。”
可是温心悠还是不明白。但,事关温予涵,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厉惟奕耐心地跟她解释,“温予涵的爸爸就是被张宏天炮灰了,当了替罪羊。”
“所以,你这是在为温予涵报仇?”温心悠心里面的想法脱口而出。
厉惟奕往车后座上面一靠,神色慵懒,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自己的膝头,“报仇?我只不过是恰好看到一只落水狗,顺便痛打一顿。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有利可图的,必然就要做了。”
温心悠的手被厉惟奕骤然间松开,车厢里温气十足,恒温的25度,他那点温暖就一点点消失了。
她忽然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厉惟奕知道她的父亲跟温予涵爸爸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会怎么样?
她不敢想。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拐进了一个巷子的深处。厉惟奕牵着她,敲开了一户普通人家的门。
片刻就有人开了门。
“宋大夫,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最近她有点不舒服,吃不好,还爱睡觉,没有精神,你给她看看。”
开门的人就是上回到家里来给温心悠开中药调养的那位,把他们迎了进去。
宋大夫给温心悠把了脉,一分钟后,“没什么病,我觉得她的身体比以前稍微好些了。看来是保养地不错。”
厉惟奕又问,“宋大夫,真的没有什么吗?”
宋大夫看了一眼厉惟奕,立刻明白了,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年轻人,机会多得是,好好调养就是了。”
温心悠一头雾水,“什么机会啊?”
厉惟奕的电话突然间响起,他走到了庭院里面去打电话。
宋大夫埋头又开了一剂药,写好了,递送到温心悠的手里。
“小姑娘,你以前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保养,流产的时候又大伤了身体,落了病根,需要好好保养。孩子迟早会有的,只要你按照我开的药方吃药,注意忌口,配合膳食调养。”
温心悠一惊,那张纸没有握住,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
宋大夫先她一步,替她捡起来,“小姑娘,可要拿稳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惟奕是个好小伙。”
现在的很多年轻女孩,不注意,怀孕了,流产的时候又不注意保养。这对女人来说极为伤害身体。
宋大夫单独对温心悠说这话,不过是不想让这对小情侣有了嫌隙,尤其看着厉惟奕还极为在意这个小姑娘。
回去的路上,厉惟奕把那副药看了一遍,就交给了司机老苏,嘱咐他明天配齐需要的药材。
温心悠看他神色如常,应该没有听到宋大夫的那番话。
一个男人,能忍受喜欢的女人不是 处女 ,难道还能忍受这个女人怀过孕,流过产,很有可能生不出孩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