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馨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把身上完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乌黑闪亮的长发高高挽起,细致的脸蛋宛若纯洁的白雪,双唇亮泽地呈现玫瑰般的红润,美而不艳、娇而不媚。
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她的从容,淡定,更添了一分清纯。
而,扣着她白嫩手臂的楚梧良,一身黑色燕尾服西装,使得他眉宇之间多了一缕英气,全身上下也散放着令人无法抵挡的邪魅、妖治、俊俏。
两人慢慢走了进去,惹得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赵瑞希醋意大发,每一次他们都好像金童玉女一般出场,吸取了众人的羡慕的目光。
他,多么希望,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楚梧良。
越过赵瑞希的时候,楚梧良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好像炫耀着什么,他无比温柔地看了络馨一眼,声音轻轻地说,“宝贝,小心点,这里是阶梯。”
络馨点点头。
赵瑞希听到了这里,心里冷笑,暗暗骂道,装逼,络馨又不是瞎子,哪用你提醒。但,具有良好修养的他,依然面不改色地笑着问,“你爸没来吗?”
“抱歉,我爸妈已经到到瑞士玩了,他们让我问候家父。”面无表情地说完,扣着络馨的手,大步走进去。
和一些熟悉的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引着络馨来到赵父的面前,献礼,说几句道歉的话,解释着楚父楚母缺席的原因,赵父哈哈大笑,表示理解。
楚梧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指着一个地方,对着络馨说,“若雨在那边呢,你不去打一个招呼?”
络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若雨和若雪坐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禁想起了上次她生日的那一幕,紧张兮兮地绞着手,低着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可,楚梧良可不依了,今天他之所以带她出席,是想在这些世交的面前,表明她的身份之外,在者,就是寻找她已经丢失的自信。
说白一点,即使她的骄傲、不可一世。
他要的,是以前自信满满的许络馨。
而不是,做事畏畏缩缩的木偶。
“别怕,我陪你去,好不好?”楚梧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锐利的眼眸犀利慑人,透过朦胧的灯光,陶醉地看着她好像桃花一般粉嫩的脸。
他的心,禁不住跳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络馨脸上雪白的皮肤稍微动了一下,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长长的裙子,站了起来,“好,你陪我去。”
此刻,楚梧良成为了她死死抓住的救命稻草,一份依靠。彷佛,在他的翅膀下躲着,便不会受伤。
而,楚梧良也十分乐意当她的附属品。
两人来到了安氏两姐妹的面前,楚梧良不拘地淡淡一笑,声音浑厚地说,“见到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若雨微微打量了络馨一眼,站了起来,抱了抱她,然后,松开了双臂,说,“好久不见了,你今晚很美。”
络馨说了一声“谢谢”,接着,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扫了若雨一眼,只见她一身意大利的抹胸小礼服,露出了玲珑有致的锁骨,性感而不妖治,“你的衣服也很美。”
若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若雪便冷冷地甩来了一句“废话”,然后故作惊讶地看着络馨,不怀好意地说,“不知道许小姐,今天是以什么身份出席?许氏千金,不对!该不会是劳改精英吧……”
络馨虽然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但,此时此刻,她的胸口还是不由自主地苦闷了一下,微微地低着头。
“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身份,可以了吗?”楚梧良语出惊人地挤出了这句话,冷冷地看着若雪,然后,动作亲昵地替络馨拨了拨头发,温柔地说,“这个发型师该炒掉了,都滑落了。”
若雪嫉妒的要命,胸膛好像好爆炸一样,她站了起来,气愤地说,“梧良,难道你忘记了,五年前,她是怎么心狠手辣,一心想撞死你的吗?”
楚梧良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地说,“我喜欢的,是五年后的她,我的事情,由不得你来提醒。”
“你……”若雪委屈地别过头。
若雨淡淡一笑,老道地说,“络馨,你别见怪,若雪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好不好?你真的和梧良订婚了?恭喜你!”
络馨看了楚梧良一眼,内心暖了暖,点点头,“谢谢。”
月光笼罩着满室的旖旎,微弱的灯光铺洒在宾客的身上,最后,化作那一抹淡淡地瑰丽光芒。
音乐,好像天籁那般动听,在这个寂静的夜,悄悄响起。
若雪压抑着内心的角度、不满、愤怒,一脸平静地来到了楚梧良的面前,面若桃花地伸出手,声音带着少女的羞涩说,“梧良,能和你跳支舞吗?”
楚梧良的双眸温柔地看着络馨,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声音蕴含着性感,带着几分魅惑,“我的第一支舞,当然是和我的未婚妻一起跳。”
说完,优雅地弯了弯身子,伸出了长长的手臂,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络馨愣了愣,紧张不已,因为,已经五年多没有跳舞了,大概,舞步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看了楚梧良一眼,他明亮的眼睛似乎在说,放心,有我呢。
于是,她伸出了白洁的手,舞进了人群之中。
他们,就好像两只缠缠绵绵的蝴蝶,听着动听的泉水声,在蔚蓝的天空下,歌舞着自己的身姿,展示着自己的青春,张扬着自己的个性……
每一个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每一分眼神,对视得深情款款。
若雪握紧了拳头,白了络馨一眼,没好气地对着若雨说,“姐,你看她那副骚样,专门勾引男人的……现在可好,梧良还是被她骗走了。”
“雪,不要这么说,你看他们两个多般配!这支舞,叫做‘心’,只有信任对方,把心交出去,才能跳出最夺目的舞步,而,他们做到了。”若雨眼眸中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东西,随即,将眼帘低垂,“雪,楚梧良不适合你,忘了他吧。”
“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帮那个劳改犯了?”若雪不满地嘟起嘴,又说,“你真的不喜欢瑞希哥?去追求那个一无所有的宁采康?”
若雨点点头,虽然,在众人的眼里,宁采康一无所有,但,在她的眼里,他是最完美,最优秀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
金碧辉煌的大厅,丰盛的白助食物,优雅的舞曲……
这,就是上流社会。
一曲完毕,络馨的脸上有点热了,绯红起来,她微微抬起头,看了楚梧良一眼,说,“我有点渴了,先过去取被橙汁。”
楚梧良点头,然后和若雨牵起手,在舞池里面,好像精灵一般旋转着。
络馨看到了这一幕,心,酸酸的,隐隐作痛。
摆放食物的长桌,靠在大厅的墙壁,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络馨拿起了一个小碟子,扫了一眼,没有一种想吃的,便慢慢放了下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了?”一副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是从钢琴黑白键之间传出来似的。
络馨抬起了头,水灵灵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橙汁,抿了一口,低声说,“我渴了。”
“渴了,才是喝一口?”瑞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亭亭玉立,凸凹有致,端庄又不失清纯。
不管怎么看她,总是那么养眼,那么令人沉醉,就好像酒一样。
“好东西,要慢慢喝的,不是吗?”络馨举了举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再度抿了一口,久久不说话。
瑞希霸道地拉过了她的手,声音令人无法拒绝地说,“这里太吵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坐,聊聊天。”
络馨挣扎了一下,无法甩开着他的手,只好皱着眉头,跟在他的后面。
他带她来到了院子里面,只见半空挂满了喜兴的彩带,在微风中,好像蝴蝶地飞舞。而,不远处的假山,倾洒着清澈的流水,好像天女撒花一样,美不胜收。
淡淡的花香,在风中传了过来,萦绕鼻尖,使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赵瑞希慢慢放开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由衷地赞叹,“你很美。”
就好像是清水出来的荷花一样。
纯洁,灵性。
清新,可人。
络馨虽然刚才对他的粗鲁有点不满,但,对于别人的赞美,还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打量着他,一身白色的西服,好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俊俏不凡,风度翩翩。
“开心吗?他陪在你的身边。”赵瑞希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月色,找了一块翠绿的草坪,坐了下来。
他见络馨愣愣地站着,情不自禁地拉过她温暖、柔嫩的小手,说,“坐吧。”
络馨一个激灵,匆忙收回了手,然后拉了一下裙子,动作优雅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垂着头,一语不发。
不远处的秋千,在风的骚扰下,轻轻晃着。
半空,星光灿烂,月色皎洁,点亮了漆黑的夜,却点不亮她的心房。
赵瑞希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捡起了一块小石子,玩味地看着她,心里很清楚,她活得很痛快,就好像今晚这样的聚会,以前的她,根本不屑参加。
用许氏千金许络馨的话来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找苦吃。
然而,她现在,无怨无悔地去做一些不喜欢做的事情。
“络馨,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想多了。”络馨幽幽地说,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觉得,倘若我给云飞一份工作,以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而言,他会来吗?再者,你们就会过得幸福,无忧无虑?络馨,他真的不适合你,楚梧良也不适合你,跟着他们,你不会有幸福的。”
络馨淡淡笑了笑,忍不住把目光扫向了他,“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很奇怪,楚梧良说,我跟着左云飞,永远都不会快乐,终究有一天,他会嫌弃我,抛弃我。而你,说我和楚梧良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想问,是不是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这才是快乐和幸福?你和楚梧良都是万朝膜拜的神么,高高在上,什么都可以主宰,包括我的幸福?”
尴尬,在沉默的空间上方飘荡。
幽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露出来的双肩照得好像洁白的陶瓷一样,又有发着光。她仰头看着天际最亮的那一颗星,似乎那是云翔的眼睛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我进去了,不想让他担心我。”
话音刚落,楚梧良的声音,便好像鬼魅一样,跌跌撞撞地划过了空气,大张旗鼓地飘了过来。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夜了,小心冻着你。”楚梧良很绅士地走了过来,明亮的双眸,好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道亮光,幽深,神秘,却找人喜欢。
络馨生怕他会误会,会生气,会发火……浓重的压迫感传遍的全身,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向他走去,声音低低地说,“梧良,我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我们去向赵伯父打一个招呼就走。”说完,浅浅笑着看望她,伸出手,拉过她的掌心。
留给赵瑞希的,只是一对般配的背影。
宛若,刀子一样刺伤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