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婕敲了敲门,伴随着一声“进来”,她把咖啡端了进去,然后放在舒宏的面前。
“谢总,趁热喝,是我精心炮制的。”
舒宏一听声音,哎呀,不对劲,他连忙把目光从文件上投了过去,天啊,怎么进来了这样的一个极品?
他移了移那杯咖啡,说,“先放着,我喜欢喝凉的。”见她的脸色黑得难看,又补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紫婕笑了笑,为了能够攀上你,我还做了专门的调查呢,就连你穿什么牌子的*我都知道。
“是吗?”舒宏听了她那句话,心里很不舒服,既然这然,那么我的下面多大,你也知道。忽然,他又笑了笑,怎么又往那里想去了。
“是是是,我都知道。”她一激动,就连续说了好几个“是”。
“那么,谢谢你的关心了。如果没事了,我想,你可以出去了。”舒宏看了她一眼,又埋着头看着文件。
片刻,他发现紫婕还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要走的意思,忙问,“还有事吗?”
“谢总,最近我学了一门泰式按摩,我看见你的眉头紧皱,想帮你试一下。”紫婕不容舒宏的拒绝,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搓了搓手,往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这一揉,简直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好像有几十根针被她插进了脑子里。虽然她的力度适中,但是他感到全身都很不舒服,就好像有蚂蚁噬咬着一样。
“行了行了,揉得我很不舒服。”舒宏扬开她的手说。
“谢总,刚才那是热身,现在才正式开始。”说完,紫婕又揉了起来,既然揉得不舒服,那我就帮你揉到舒服为止。倘若你觉得舒服,那我就一直揉下去。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咯咯”笑起来。舒宏听到了这笑声,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够了,别揉了,出去。”
“可是,谢总,我……”
“出去,别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希望你能公私分明。”舒宏板着脸说,他简直受不了她这副风骚的样子。
“是,谢总。”紫婕声音低低地说。
她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桌面上的文件扫在了地上,劲呼,“气死我了……”
惜君刚从复印室走出来,见到洒得满地的文件,弯下身,捡了起来,放到她的桌面上说,“被总经理看见就不好了。”
坐在紫婕身后的海媚探了了一个头,向来不怎么做声的她,白了紫婕一眼,说,“不怕,谁敢炒了紫婕。”
惜君不敢地看着海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会儿,海媚偷偷跑到惜君的办公桌前,假装拿文件,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紫婕是杨董的外甥女,你说,有这么硬的后台,谁敢炒她?”
惜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问,“那你呢?”
海媚急忙摇着手,“我这种乡下妹,哪里有什么后台。”
“那杨公子呢?”
“你说什么?”海媚怔了怔。
“我都看见了,你还想不承认?”惜君伸出了手,说。“快点给拖糖。”
“被你知道了。”海媚红了红脸,玩弄着一下手指说,“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彷佛这是见不得光的恋情,好像明星那样,暗地里来。
“为什么啊,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就是因为喜欢才要低调,因为杨董不可能接受我这种出生的女孩子的。”海媚压低着声音说。
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这一套,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存在!?
“小心别人骗了你,完事了,就把你丢一边。”惜君提醒地说道,男人向来都是一种比较自私的动物,只管自己的下半身快乐,却不管对方的下半生死活。
“不会的,帧熙他是不会骗我的。”海媚语气坚决地说,她却不知道,自己因为过分的信任,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当然,这只是后话。
“那就好。”其实,惜君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担心的,但是海媚对帧熙都这么有信心了,有些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不然别人不单只并不会感觉你好心,反而觉得你是嫉妒。
“海媚,你在那里干什么?捞到什么,来,这份文件是给你的。”紫婕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有一种叫卖的感觉。
“哦,来了。”海媚应了一声,嘴里嘀咕着,分配给你的工作就叫别人去做,同事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却打死不答应。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再这样下去,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会疯的。她看了惜君一眼,不管受到了多少的欺负,都能忍气吞声,埋头苦干,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她还没有结婚,没有过大的花费,哪里会明白经济压力压在肩膀上的时候,做什么工作都得小心翼翼,害怕行差踏错,被老板抓到小辫子,然后毫不留情地甩来一个“炒”字。
舒宏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半了,他喝了一口咖啡,鼓足了勇气打了电话给惜君,“柳秘,中午一起吃饭,有空么?”
“中午?有公事要谈吗?”
“不是,上司和下属沟通一下感情,不行吗?”
“谢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中午我答应了我丈夫,说一起去吃饭。”惜君撒了谎,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单独和他在一起。
他冷峻的表情,总是让她生畏,或许,所有的上级都是这副样子的,不然,又怎么镇住下属?
“哦,这样啊,那明天中午行不?”
“明天啊?不……不行啊,我打算约乐乐奶粉的老总出来谈一下创意,希望能把这个广告谈成。”
“他们不是放弃了吗?”
“之前是我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太好,我觉得,他们还是有意要和我们合作的。”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多一个人,谈起话来也不方便。”惜君急忙说道。
“那好吧,只好下次约了。”舒宏失望地放回话筒,拿出一支笔在纸上乱画。
很快,一张纸写了满满的字,无非是柳惜君三个字。
下午往往比上午更要忙碌一些,惜君拿了几份文件进总裁室给舒宏签名之后,看了看钟,伸了一个懒腰,疲倦地笑了,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走出门外,不远处,依然有一辆车子坐着一个人,悄悄地看了看她,一解相思之苦后,飞驰地往家里奔去。
他是多么想上前和她说一句话,可是,他能吗?
家庭,两个字把他所有的希望都摧残了。
每夜抱着被子,想的,是她,念的,是她,只是这种不伦不类的爱情,是不被别人赞同的,他除了埋藏在心底,还能怎么样?
无性婚姻。
他和伊晴的还是无性婚姻,现在允文的病康复了,那么伊晴呢,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婚姻没有了性,会成什么样子的?
婚姻法都说了,其他原因构成夫妻感情的破裂,准许离婚,而性,就在其他原因之中。
没有性的婚姻,就好像运动员的腿残废了,跑不了多远。计博是这么认为的。
他把车子停好了,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韩剧的伊晴,问,“雨淳呢?”
“每次回来,你除了关心他,眼里还有别人吗?”伊晴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说,“他在楼上。”
计博不想和她吵架,每次都尽量把火气压着,每次都努力去扮演好一个角色——儿子的爸爸,她的丈夫,只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他怕,有一天自己会承受不了。
上了楼,看了雨淳一眼,发现他睡了,其实,那是假睡。
计博下了楼,坐在伊晴的身边,问,“你吃饭了吗?”
“哎呀,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陈计博是不是良心发现,关心起我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说什么了呢?”计博厌烦地扫了一眼电视,又是哭哭啼啼的那一种场面,他简直想吐。
“我有说错了吗?结婚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对我嘘寒问暖了?”伊晴把手中的遥控器放在桌面上,一脸正色地说,“陈计博,你知道吗,我当初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你,白白浪费了我的青春。现在,我在别人的眼里好像是很幸福,可是我真的幸福吗,我和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计博轻轻拿起了她的手,靠近自己的脸,“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伊晴愣住了,今天,他没吵,还说出这些话,这太反常了。她坐正了身子,急忙问道,“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那你的身体是不是……”话她不敢说出来,但她的脑子闪过了两个字——绝症。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和他的婚姻吵吵闹闹,但是她还是很爱他的,倘若他真的得病了,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健康。
虽然,有时候她的脾气是大了一点,对雨淳也不像是一个母亲,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生恨,她只是想留住他在自己的身边,仅此而已。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计博看了她一眼,不顾她的反对,忽然心血来潮抱住了她,“伊晴,我们再也不吵了,好不好?”
这句话,他讲了很多遍,可是,没有一次是可以的。这次,也不例外,没有过几天,陈家又吵了一架。
这个家,风雨飘零。
幸福,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