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叶琣言闯进段晓晨的住处之后,低声的吼着。
“什么怎么回事?”段晓晨漫不经心的反问。
“你为什么教给舒玲,让她把夏馨雨推到那个美术老师身边?”
“我是在帮你啊。”段晓晨暧昧的笑着,“你不是想要看夏馨雨哭吗?我把她推到一个穷小子身边,让你看她过苦日子,你不开心吗?”
“亲爱的,你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叶琣言突然换了态度,柔声的问着段晓晨,并环住了她的腰。
“你让舒玲拆散夏馨雨和叶琣言,就只是要看到现在的结果吗?”段晓晨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叶琣言,“你心软了吗?还是说,你从来没有想做真正要对付夏馨雨?叶琣言,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夏馨雨单身了,你是不是想要收了她呢?”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叶琣言斜视着段晓晨。
“叶琣言,我们俩儿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场戏,我还没有看够。”段晓晨揽住叶琣言的腰,顺势从他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取了一支出来,慢慢的点燃了,然后轻吐出一缕烟云。
“段晓晨,不管你做什么,记住,夏馨雨留给我。”叶琣言最后给了她一个警告。
夏馨雨,你真的很厉害呀,这多人都围着你转呢。段晓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留给你?你对夏馨雨的心,只会让你把夏馨雨护在臂下。叶琣言,我一定不会让夏馨雨好过的,走着瞧吧。
这样想着,段晓晨给舒玲打了电话。
“做的不错嘛,脑袋终于开窍了。”段晓晨跟舒玲从来没有什么客套话。
“多谢你的提醒。不过,也要庆幸,我从江牧那里拿到了夏馨雨的画像,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戏呢?”舒玲倒还有些洋洋自得。
“哈哈,要不然说你单纯呢?你还真是只小玲子啊。”段晓晨突然大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舒玲的高兴劲儿也没了。
“你以为,天底下真有那么多的巧合吗?你以为江牧平白无故会给你发短信吗?又偏偏赶上他的舍友忘带钥匙了?然后你又那么凑巧的发现了夏馨雨的画像?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未免太天真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我?我怎么会有那种闲情逸致呢,早就说了,我只是个看客,看着你们的戏演不下去或者没什么味道了,我就出来加加料,仅此而已。”
“那是谁?”
“谁?你真的想知道吗?叶琣言!你心心念的恋人,叶琣言!”
“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舒玲,你真的不知道吗?叶琣言喜欢夏馨雨,到现在也还是喜欢着她!”段晓晨咄咄逼人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刺激着舒玲。
“可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是你吗?”舒玲想不明白。
“叶琣言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我跟你的共同点就在于都跟夏馨雨关系不错,他不过是利用完你再来利用我,目标都只是夏馨雨而已。你,我,不过是他的两颗棋子罢了。”不管事实怎样,能让别人听到耳里,并且信以为真的,就是真相。
“可是叶琣言……”舒玲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换了一种语气说:“这样说来,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啊。”舒玲似乎突然又有了说话的底气。
“是吗?舒玲,你是真的意识不到你自己有多可怜吗?你先是一个叶琣言,后来一个江牧,哪个不是心里想着脑子里记着夏馨雨的?这么说来,你这一辈子,怕都是要活在夏馨雨的阴影之下了,想想,我都替你悲哀啊。”
段晓晨专挑舒玲的软肋戳,舒玲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你等着,我一定要夏馨雨好看!”
“很好,但是说狠话过嘴瘾是没用的。要对付别人,是需要脑子的。舒玲,现在,你还是好好傍着叶琣言这棵大树吧。但愿你能有本事,让叶琣言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最好也请夏馨雨去观礼啊。”说完,段晓晨就挂了电话。一颗棋子,最重要的就是听话,没脑子,这两样,偏偏她舒玲都占全了。真是不怪别人利用她,如果碰到了这号人,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就真对不起上帝把这号人造出来的苦心了。
段晓晨看着窗外的落叶随风飘摇,又到了秋天了,萧瑟,凋零,悲怆,可为什么,自己是这么的喜欢这种同归于寂的感觉呢?
江牧,现在的你,不还是抛弃了夏馨雨,寻了一个圆润世俗的女人吗?夏馨雨那样的女人,只有不曾涉世的梦想男和身有所成的理想男,才会为之倾心或者好奇。这样的话,早就告诉了你,可你却偏偏不信。
秋天,落木萧肃,离歌奏起。你是不是也独爱于秋呢?
人生之事,总是奇特的很,有些人,曾经属于你,或者从不属于你,哪怕仅仅是在你的生活里只有一个镜头的戏份,但是偏偏触动了你某根麻木许久的神经,从此,便深植于你的脑海,再也挥散不去。纵使,十年,二十年,不曾相见,纵使,容颜变了又换,心情起了又落,那种情愫,未曾增加,却也不曾减少,虽已变了原味,却依然惊奇浪花无数,令人心涟漪漪,欲罢不能。
这,叫人相信,有些什么,是真的不死不休的。
恐怕得道高僧,内心之处,也是有着一段不曾忘却的记忆吧。
何谓看开?何谓看破?何谓放下?何谓解脱?
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受。信则真,不信则假。
如是,而已。
夏馨雨被江牧最后的话,弄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直以来,她对江牧都有着一种无法严明的感觉,或许是江牧如此单纯无所谓的感情的让夏馨雨动容并感动,又或者,在江牧面前,毫无压力不需伪
装的心情十分舒适,夏馨雨对江牧是有所依赖的,这种依赖不是像对叶琣言那样,有所求或者瞻前顾后,这样那样,就只是一种很纯粹的精神上的依赖。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似乎才能勉力维系自己心中对生活、对爱情的一丝丝幻象和期待。
然而,夏馨雨是缺乏勇气的。这样的勇气,自己远远看着,感动着,就足够了,生怕一走近,就破坏了那种美感,被柴米油盐一地鸡毛把这份美好玷污,被生活琐碎缺斤短两累重了无暇的期待。
生活已经够不美好的了,就不要再破坏难得的真情了。
夏馨雨,不想再赌了。如果真的演变成自己害怕的那样,还不如找个俗人了此残生,还能有个可念可想的幻想。
室友叶子萱回来了,开门声,换鞋声,洗手声,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子,屋子里才重又恢复了平静。
夏馨雨也换了想的内容。
那些画像,怎么会被张贴出来呢?虽然她很想问江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到江牧无辜的眼神,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夏馨雨不是不相信江牧,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是值得夏馨雨信任的,那一定有江牧。夏馨雨虽然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又真的担心,自己这一问,会让江牧误会自己怀疑他,虽然江牧什么都不说,但夏馨雨知道,他也是个敏感的人,内心细腻的人,多半是容易受伤的。夏馨雨已经对他够残忍了,不能再让他觉得受伤了。
可是,到底会是谁呢?这个人,首先要认识江牧,而又跟自己有什么瓜葛?会是谁呢?
难道是……舒玲?
不会的,她现在应该和叶琣言筹备婚礼了吧?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呢?叶琣言也不会由着她这样做的……
不对!夏馨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先前,叶琣言突然提到了自己当人体模特儿一事,那个时候,夏馨雨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刚刚和叶琣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找人调查了自己,以他的实力和背景,知道这些轻而易举。却没想到,或许是有人告密……
难道,也是舒玲告诉的叶琣言?
可是舒玲又怎么会知道的呢?只能是江牧告诉她的吧?那画稿呢?
夏馨雨想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回了江牧那里。
夏馨雨想的有些累了,看来自己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啊。
先前和叶琣言即将结婚的消息刚刚传出去的时候,叶琣言就意外的给她发了短信,要她记得,她还欠他一个人情,不要忘了。
夏馨雨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一想,总觉得不对劲儿。
难道舒玲又和叶琣言走到一起了?可是,那她和叶琣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夏馨雨越来越觉得,似乎所有人她都看不懂了。都变了,都变得太多了。
夏馨雨突然间很想念樊一琳,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给我打电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