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禹坐沙发上看报纸,想着心事。张美凤刚洗过澡,正往脸上擦化妆品。见曾大禹看报约,和曾大禹说:“老曾,最近报纸、电视、网络报道反腐的事可挺多的啊。”
曾大禹:“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顶多我也就是个领导责任。”
张美凤:“那还是小心为好,我看网上报了中央纪委通报了纪检监察干部违纪违规的一些问题。”
曾大禹:“这也对,正人先正己嘛,你纪委干部不干净,你查谁呀。”
张美凤:“谁再送什么你就别收了,什么卡呀,还有你喜欢的玉石也都不要再收了。那个冯宗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曾大禹:“那卡都是工作关系给的,不要紧的。再说最近我也没收什么玉石,那些还是以前收的。冯宗正能把我怎么地?”
张美凤叹了口气:“要想让冯宗正离开津贡还真是有点难度。”
曾大禹:“有难度我们也要努力争取把冯宗正搞走,不然的话,只要冯宗正在津贡干一天,津贡就不会消停。”
张美凤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那什么时候能把冯宗正搞走呢?”
曾大禹不耐烦地翻着报纸:“不用担心。早晚的事。”
把冯宗正搞走,这个愿望看起来似乎成了一个遥远的梦,但曾大禹还是不想从梦中醒来。
张美凤还是比较现实的,她和曾大禹说,不然就去美国,反正儿子在那里,到了美国也算是有落脚之处。对张美凤的提议,曾大禹没表态,因为那边还有卢千喜,怎么走?与张美凤到儿子那里,卢千喜怎么办?曾大禹左右为难。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各自飞。曾大禹和卢千喜就是个情人的关系,曾大禹挂念卢千喜,是因为剪不断那缕情丝,而卢千喜从没想把曾大禹靠到最后。因为卢千喜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树,你可以依靠,如果树倒了,或没有了,那自己就要站成一棵树,仅为一点点的尊严。
卢千喜是这样想的,她也这样做的。有些事,她需要自己给自己找出路了。当然了,最可利用之人还是范东升。
卢千喜给范东升打电话。手机里机的长音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卢千喜刚要挂断手机。那边有了声音,不是范东升,而是王秀英的声音。
王秀英问:“谁呀?”
卢千喜:“啊?啊……”卢千喜听是女的声音有点意外,随后就冷静下来,问道:“我找范东升主任,你是哪位啊?”
王秀英冷冷的声音:“我是他媳妇。”
卢千喜:“他今天没来上班,单位有事需要他处理。”
王秀英:“老范病了,不能上班了。请假,请假总行了吧。”只听啪的一声那边挂断了电话。
卢千喜撂下电话,如座针毡。不放心的感觉爬满了心头。她有些坐不住,紧张而又生气地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着、思索着。这时的范东升是不能有病、不能出事的。如果范东升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手中就会缺失一个棋子。不!这可不是缺个棋子那么简单!
卢千喜边想着这些事,边担心地自语:“范东升究
竟到底怎么了?”
范东升没怎么,他被王秀英反锁在卧室里,出不来了。
范东升急得直敲门:“王秀英,放我出去,把我手机给我。你个败家娘们!”
王秀英边麻利地收拾碗筷边说:“我要上班了,你好好反醒一下,中午我回来做饭。对了,有尿有屎你就拉在床下的那个盆里。”
范东升仍就敲门,央求道:“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把门开开吧。”
王秀英收拾好东西,拿过背包,换上鞋,欲走,转身又冲卧室中的范东升说:“你一天反醒不好,就两天,两天不好就三天,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开门走人。关门的响声很大。
范东升听到关门声,他沮丧地顺着门坐在地上,随后又大声喊道:“放我出去!”
王秀英说是上班,她根本没去,她是去县纪委找冯宗正了。这些天,卢千喜找范东升快把王秀英给折磨疯了。按理说,卢千喜不能看上范东升,可为什么卢千喜总找范东升,况且她卢千喜还是个离婚的单身女人,这些不得不让王秀英多想。
冯宗正拎着公文包和闫志勇边往办公定走边说着话。
闫志勇:“冯书记,加大对卢千喜案子的调查还需要两个人。”
冯宗正:“那好,把人力集中一下,咱们打个歼灭战。这几天我跟着下去看看。”
冯宗正和闫志勇正说着话,有人在后边叫“冯宗正,冯书记。”
冯宗正和闫志勇回头,见是王秀英。
冯宗正:“嫂子,是你?找我有事?”
王秀英看了看冯宗正和闫志勇,冲冯宗正说:“你们,你们谈事,我等会儿吧。”说着,欲往回走。
冯宗正冲王秀英:“嫂子,我们谈完了。有事你就说吧。”
闫志勇冲王秀英点了点头,冲冯宗正说:“冯书记,我去落实一下人员的事。”
冯宗正冲闫志勇:“好,马上落实吧。”闫志勇走过去。
冯宗正推开门,冲王秀英:“嫂子,进屋说吧。”
冯宗正给王秀英倒杯水放茶几上,指着沙发说:“嫂子坐吧。喝点水。”
王秀英没坐,刚要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
冯宗正从茶几上的纸抽中抽出几张纸递给王秀英:“怎么回事?嫂子,老范欺负你了?”
王秀英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平静一下心情:“没有。老范没欺负我。那个老冯,你身体恢复怎么样?”
冯宗正:“挺好的。嫂子你这是受多大委曲呀?说说,我给你做主。”
王秀英坐沙发上,掉泪:“其实也没什么事。”
冯宗正拉过一把椅子坐王秀英对面:“没什么事委曲成这样?说说吧,嫂子。”
王秀英擦眼泪:“你可别笑话嫂子,我就觉得范东升他要变心。”
冯宗正:“嫂子,这是不可能的事。听谁说什么了?”
王秀英:“没听谁说。是感觉。”
冯宗正:“感觉可不行。没有真凭实据。”
王秀英:“老范他们那个女领导最
近总给老范打电话,总是变着法子的找老范。”
冯宗正:“嫂子,你是说卢千喜?”
王秀英:“对,就是那个妖精。”
冯宗正摆手:“那你就放心吧,这更不能了,他们不是一路人。”
王秀英:“怎么不是一路人,我真是怕他们,他们……”说不出口的样子。
冯宗正:“嫂子,那方面不可能,放心吧。”
王秀英说:“老冯,具体我也说不清,老范现在就像那妖精的一条狗一样,我实在看不惯,凭啥呀?我丈夫得听那个女的吆五喝六的。”
冯宗正:“住院前,我就要找老范谈,可还没谈呢,这不就住院了。”
王秀英听冯宗正这么一说有些惊慌,忙问:“老冯啊,你要找老范谈,那老范是真有事了?”
冯宗正安慰:“嫂子,别着急,就是他们收人家企业检验费的事,多收的,那次我赶上了。事情我们处理完了,我想问问他们怎么整改的。”
王秀英:“这事呀,我听说确实都退回去了。”
冯宗正:“退回去好啊。那你就不用担心了。”
王秀英:“老冯,可我就是担心。真的,一看到那个妖精找老范,我的心就不踏实。”
冯宗正:“没那么严重吧?”
王秀英:“怎么就没那么严重?我现在把老范锁在家里了,如果有时间,老冯你就到我家劝劝他。”
冯宗正一听把范东升锁在屋里就着急了,站起来,冲王秀英说:“什么?嫂子,你把老范锁屋里了。真有你的。”说着,冯宗正欲往出走。
王秀英跟着站起来,问:“老冯你去哪儿?”
冯宗正边走边数落王秀英:“快走吧,去你家。老范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啊,他要想不开有你后悔的。”
王秀英哭咧咧地跟在冯宗正的身后:“老冯,那可怎么办啊?”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手机,和冯宗正说:“老冯啊,老范的手机我都没收了。老冯,老范不会想不开吧?”
什么?还收了老范的手机?这个王秀英啊,真是给我添乱。
冯宗正怕范东升想不开,着急地去了范东升家。与冯宗正一样着急想见范东升的还有卢千喜,卢千喜比冯宗正早到一步。
范东升家防盗门外,卢千喜又是敲门又是按门铃,就是没人应。卢千喜又敲了几下,边敲边喊:“老范,老范,是我,卢千喜。你在家吗?”
范东升在卧室中隐约听到有人敲门,他把耳朵贴着门,努力地听着外边的声音,不敢出声。
卢千喜又敲门,还是没人应。卢千喜又叫了几声:“老范,老范,你在家吗,我是卢千喜。”还是没有人应。
卢千喜自语道:“这人哪儿去了?”卢千喜不死心,又拿出手机找到范东升的号,拔号。
这边的电话号拔过去,王秀英包里范东升的电话就响了。开车的李师傅看了看王秀英没说话。王秀英看是范东升的电话响,又是卢千喜的号,她按了号没接。冯宗正见王秀英没接电话,猜测可能又是卢千喜来的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