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等革命党人听闻华飞终于出军,立即通电表赞华飞对革命事业的贡献,并号召更多南方省份的都督,出军讨袁。最后更是在电文中警告袁世凯,放弃武力对峙,重新谈判国家的未来政治。
各国驻华公使也纷纷发出外交牒文,表示对于中国内战的担忧。呼吁各方势力冷静克制,不要损害各国在华侨民和工商等利益。
而这个时候,华飞亲率的第一师已经趁夜赶至淮南郊外,稍作休整后,继续赶往蚌埠。第二师的战斗力有待考验,但他们大都数都是富有战斗经验的革命军战士,加上配备了华飞的精良武器,抵御倪嗣冲的二万余兵马,任务并不是非常艰难。安庆陆军第一军的大多数战士,也参加过不少战斗,命令他们去蒙城防御雷震春的护军所部七千余人,也无多大的难度。
而最难啃的骨头,张勋所部的辫子军,北洋第二师精锐步军。武器装备极为精良地毅军所部一共四万多人,却全由华飞的嫡系第一师承担阻击任务。
非华飞自高自大,也非故意逞能。而是兵力不足,实在没有办法。第二师和安庆陆军或许能抽调部分人马,但一来华飞终究不放心,二来新抽调的营团或许会跟不上第一师的战斗节奏,从而变成累赘。
在华飞看来。第一师此战并非没有希望。三方敌人没有汇合,所以华飞只要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就是最大限度地削弱对手的实力。而此战术最大的关键,就是高速的运动,给敌人出其不意地打击。
“报告,据侦查兵来报,所有尾随跟踪我们的谍探,已经被全部清除!”某日傍晚。蚌埠城外郊区,王蒙来报。
“好,华三,敌人军情有无最新谍报?”
“报告,北洋第二师正在行军途中,约七日后可抵达徐州。张勋所部自兖州南下,已经攻入淮安宿迁,正在向徐州汇合。毅军所部已经离开商丘,离安徽境内不足百公里!”
“毅军也是要去徐州与其他二部会合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去徐州。当然。不排除三军合攻淮北地可能性!”
随身警卫员迅速摊开地图。华飞拿来标尺简单一测量。立即道。“命令师部所有团以上军官。集中开会!”
军营地临时帆布帐篷内。一座简易地沙盘周围。围满了各级团以上军官。这是自行军以来。华飞地第一次正式全体军议会。所有大部分都猜测。可能军事行动就要开始了。
“诸位!”华飞一身戎装。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精神炯烁。中气十足。“我想大家都明白我们此战地艰巨。我们共面临三股强大地敌人。分别是。宿迁地张勋所部约二万人。北洋军第二师即将抵达徐州。约一万七千兵力。和河南赵倜毅军所部七千余人。目前离开商丘。已达虞城附近。”
“我第一师士兵对阵其中任何一部。都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但若让这三部敌军联合起来。那么我们地战斗形势。将会变得无比严峻!所以。本军长经过和参谋部商议后决定。立即连夜急行军。直奔皖北砀山附近。阻击歼灭南下地毅军!”
华飞此命令一出。只有少数几位军官抬头。稍稍;露出一丝惊讶。蚌埠离砀山足有二百余公里。而虞城离砀山只有几十公里。二百公里急行军对于第一师。尤其是对于第一。二。三团来说。并不是个艰巨地挑战。要知道为期一周地六百公里急行军。可是当初他们最痛苦地长途拉练训练。但问题是。二百公里急行军赶至砀山。恐怕毅军所部也将抵达砀山附近。届时体力消耗严重地战士们。如何能立即展开战斗?
华飞似乎明白一些军官的心思,接着道,“我们不但要在毅军抵达砀山前赶至,还要迅速完成战斗部属。另外留给我们的战斗时间只有一天,最多不会超过两天。因为收到消息的张勋和北洋第二师,将会很快派来援
“所以,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砀山!时间,就是我们夺取胜利地关键!我不希望在这次急行军中,出现任何掉队和受伤的情况。因为我们是第一师,最精锐的第一师!”
“是!”所有军官立正大喝。
“报告!”曹原迅速出声。
华飞看了眼曹原,缓缓道,“说!”
曹原对于华飞态度地冷淡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直言不讳道,“往日我们地急行军训练,都是轻兵简行。但这次,我们不但有重机枪拖累,还有行动迟缓的炮队。另外,后勤团和随军地民军运输队,是绝对不能支持如此高强度行军的!”
华飞点了点头,“曹原说地很对,所以我们这次行军,就是轻装简行!所有战士带上七天的口粮,第九团和炮兵团留守蚌埠。每个团携带二架重机枪,带上所有迫击炮和弹药,立即赶往砀山!”
“是!”
华飞掏出怀表看了眼道,“十五分钟后。全军出发!”
二日后,已经进入安徽赵屯地毅军所部官兵叫苦不迭,小雨已经下了三个小时,雷电开始在空中炸响,道路泥泞,狂风带着雨珠,砸的人眼睑生痛。虽说下雨使得气温凉爽不少。但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还是令人非常地不痛快。
“督军,我们歇歇,等雨后再走吧!”
河南督军赵倜乃袁世凯的亲信,毅军和北洋军土灰泥黄色的军装不一样,赵倜眼前浅蓝色一片的军队,在雨中缓缓前行,犹如一**海浪似的,滚滚流动。
“歇?北京五天前就传来电报。安徽华愣子已经出征!二天前。他们出现在蚌埠,后来我们就失去了他们所有地影踪!我们不知道他的精锐第一师现在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一定是第二师,张勋,或者是我们毅军!”
赵倜骑在马上,边走边眺望前方雾蒙蒙的村庄继续道,“这个时刻,我们不能疏忽大意!这里已经是安徽境内了!传令全军,加强警戒。必须在入夜前赶至砀山县,才可休息!”
“是!”
雨天给毅军的行军造成困难,同时给华飞所部也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工兵团和后勤团已经远远滞后。因为两日来全都吃的是干粮。许多铁血军校的实习代理学员和部分原保卫军士兵都已病倒。为了不拖累行军速度,华飞命令所有生病官兵暂时留下休息。等待后勤团和工兵团地到来。
“来人!”华飞甩了甩鞋上的泥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
“到!”
“这里离砀山还有多远?”
“报告,这里是关帝庙。离砀山还有二十来里!”
二十来里?华飞躲开雨水,翻开怀表,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因为天空浓云密布,光线已经逐渐昏暗!
“先锋第一团抵达砀山没有?侦察兵传来消息没有?”
“报告,第一团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才能抵达砀山,侦察兵还未传回任何消息!”
华飞点了点头,为了最快速度了解敌情,华飞命令第一团携带一台无线电报机率先赶往砀山县,以免时间耽搁,被敌人抢先!
“好,传令下去,原地休息五分钟!”
华飞实在是走不动了,还未完全康复的伤口,在雨水的浸透下,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有限的马匹全部调给侦察兵和那些体力较弱的军校学员,所以这一天来,他完全靠着步行在与第一师同行。
“军长,你还是骑马吧!我真的没事,军长!”白凯军看着华飞苍白的面孔,又一次劝道。
“少爷!”郭通似乎比华飞还要生气,无比大声道,“即使你不愿骑马,那么就让郭通用担架来抬你!少爷,你身上还有伤,万不能如此撑下去啊!”
这时,不远处的王子夏牵着马缰绳走过来,把缰绳丢到郭通手中,压着惨白地嘴唇道,“马匹,你牵着吧,爱骑谁骑!谁命令我,我也不听!枪毙随便!”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王子夏,身为第一军唯一一名随军女兵,王子夏本来是配有一匹战马的!可性格倔犟地她明白,凭着她地职位,是没有资格骑战马的!所以她严辞不受!只是她毕竟还是女子,一路上如此高强度地行军,并不是单靠意志力和倔强就可以支撑下去!
终于,在行军第一天后的夜晚,她就发起低烧,生病了。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留下等候后勤团地人,依旧强撑着继续行军。
华飞知道后,大怒!可是马匹稀缺,于是华飞就把自己的马让了出来!一开始王子夏还依旧不受,可在华飞强硬地命令下,她只得骑上战马!
这出插曲发展到现在这幕,包括华飞在内,现场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女子内心的刚强还真令一般男儿都会自愧不如。不过她的倔强显然不会让华飞屈服,看着一步一瘸的王子夏丢下战马向前走去,华飞站起大喝道,“郭通!”
“在!”
“把她给我绑起来,丢到马上!”
“啊……呃……这个……是!”
“奶奶的,你还是第一个敢违抗我军令的人!把你枪毙了?笑话,当我华飞的子弹不花钱啊!”华飞暗恼地嘀咕道。
“报,砀山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