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京临时政府大总统府邸,孙文,宋教仁,黄兴等人闻听华飞竟然率领二千新军停在钟阜门外,并派出什么宪兵队入城逮捕海军部的一干军官。
“这个华飞,在搞什么鬼。他乃安徽的军政长,跑来南京逮捕海军部军官做什么!”孙文大讶,有些气愤地哼道。
“又是这个华愣子!”黄兴听到这个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哪天你看见这个华愣子会坐下来与你好好说话,那才见鬼了!”
“载之,我与这个华飞见过几面,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吧。我想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从安徽跑来南京,就为逮捕几名海军部军官吧!”宋教仁对华飞的脾气可是深有体会啊,率领二千主力新军前来逮捕海军部军官!天知道他在逮不到人后,会不会一怒之下,率军攻城!
匆匆赶往钟阜门,负责镇守钟阜门的守军正是镇军所部。这些人对不久前发生的那场对峙可是记忆犹新啊,一想起那种被重机枪瞄准无处躲避的感觉,许多人现在还感冷汗直冒。行,你牛气,咱惹不过你,总躲得起吧!
关闭城门,缩到城墙下。咱们啥也不知道,啥也看不见。你是骂阵也好,攻城也罢,都不干咱的事情。
好不容易让镇军打开城门,宋教仁独自一人,孤零零地跑去见华飞。
“华军长,你这是做什么?清廷倪嗣冲所部还驻扎在阜阳,颍上。你不率领所部征讨,却把主力部队带来南京,意欲何为?”宋教仁一见到华飞,就忍不住厉声质问道。
华飞立在原地,只是抬手对宋教仁敬个军礼,目光重新盯向南京城,淡淡地道,“宋先生,我对中央政府,很是失望!”
宋教仁一愕,这句话旁人说出来,宋教仁绝对会言以大义,鼓励对方,乃至呵斥。但是从华飞口中说出来,意味就绝对不一样了。华飞是谁?他是执掌一省军政的军政长,麾下拥有近万精锐骁勇,战斗力在民国诸军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联想起他至今不发兵皖北,难道是说?他心有二意?
以华飞桀骜不驯的性格,绝对有这个可能。宋教仁立时冷静下来,和气地道,“华军长,宋某先前一时冲动了,这就向华军长赔礼。只是华军长突然率领所部前来南京,还要逮捕海军部军官,这……恐怕毫无情理可言吧!华军长身为民国建国元勋,万望遵法守纪,方为天下表率啊!”
“宋先生。华某请问。何为治军之道?”华飞转过身。盯着宋教仁突然问道。
“治军之道。得之于严。失之于宽。齐之以礼。师出以律。不外乎如此而已!”虽然宋教仁很奇怪华飞为何会有此一问。但他毕竟对军事不熟悉。只好借用几句古语应答。
“宋先生所言不差!”华飞笑了笑。补充道。“然而我认为。一支善战地军队。不仅要有律。更要有法。要军纪严明。军法军纪不存。即使武器再精良。即使数量再庞大。于国于民都是没有益处地。”
“华军长此言深有道理。军法军纪。唯精兵故。唯国家故。唯百姓故!”虽然即使宋教仁也认为华飞地所作所为。似乎没有一点纪法可言。但他还是对华飞地话大加赞叹。
“可如今。我所部革命军海军第一舰队六艘军舰。不经请示。不打报告。不经批准。就擅自脱离编队。加入中央政府海军部。宋先生可否告诉我。难道我革命军海军第一舰队。不属于中央海军吗?并且他们还捆绑战友。抛入江中。如此无军纪。无军律。视军法如儿戏者。该当如何处理?”华飞口风一转。大声怒呈。不待宋教仁细问。又继续道。
“如此官兵。恶劣之行。我身为一军之长。如果视若无睹。纵容放肆。那么军法军纪威严何存。那么军队。又将如何带领?我中华。又何时才能锻炼出一支军纪军律严明。骁勇善战地强大军队。”
“宋先生,何以教我?”
在华飞的一连串质问下,宋教仁哑口无言。就知道华飞不会无缘无故带兵前来南京,原来却有此故事。这么说来,事情就颇为为难了。海军部真是该死,惹谁不好,干嘛惹上这个华愣子啊!
宋教仁无法做主,又匆匆赶回大总统府。当孙文和黄兴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纷纷沉默不语了。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海军部此举的确有失妥当。不过想想还是窝囊。你说你革命军海军第一舰队,归不归海军部统帅。如今不过是调来六艘军舰,就因为没经他华飞批准,现在好了,被人逼上门强行要人了。
“载之,这革命军第一军虽说不是我革命党人掌控,但在光复安庆,南京的战斗中,居功甚伟。我看这华飞性格虽然鲁莽,桀骜不驯,但总还是有颗爱国忧民之心,对我中华民国,还是承认并尊重的。这样的人,我们只能教育拉拢,万不可让其一怒之下,投靠北洋军,那可就是我民国一大损失啊!”宋教仁出声劝解道。
“如果第一军投靠北洋袁世凯,则安徽革命事业,败矣!”黄兴一直沉默不语,听完宋教仁的话后,只是简单地补充了句。
“中央政府初建,万以和平奋斗为目标。他袁世凯如果愿意革命,我这大总统之位都可退让,海军部有何不可舍弃?”孙文终于出声道。
“告诉海军部,把六艘军舰的军官交出去吧。另外用我的名义,向那华军长求情,请他从轻处理这些军官吧。再告诉海军部,不要去惹这个华飞了!只要他支持革命,支持中央政府,他的一些粗鲁举动,能忍就忍忍吧!”
海军次长汤芗铭收到大总统的命令,心中那个窝囊啊。一个劲地哀叹,你们以为我没听说过华愣子的名头吗?你们以为我想去招惹这个华愣子吗?可是整个清廷的长江巡洋二支舰队一共才多少军舰,结果大半都被这华飞收编了。堂堂中央政府海军部所直接统辖的军舰,都不及一地军阀的海军舰队,你说他这个海军次长,窝囊不窝囊。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华愣子,竟然是如此之愣,愣的连大总统都没有办法啊!
“把他们送出去吧!”汤芗铭沮丧地挥挥手,一时间仿佛老了数十年的模样。
当夏全伯等一干海军军官被宪兵队带出南京城时,沿路那个沸腾热闹啊。无数的市民闻风而动,纷纷前来围观。我的乖乖,这谁的士兵,这么牛气,竟敢来南京城海军部逮捕海军军官。什么?宪兵队?华愣子麾下执行军法军纪的士兵!哦,原来是安徽华愣子的军队啊,那就难怪了。围观的市民纷纷恍然大悟,想想这中华大地,也只有那个华愣子,才能做出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壮举’吧。
当宪兵队带着一干海军军官路过镇军看守的城门时,镇军的一干官兵纷纷缩了缩头。心中暗道,幸好幸好,幸好没有与华愣子发生冲突啊。你看,如今连中央政府都妥协了。唉,当兵当的这样牛,即使让老子明天就去死掉,也算爽过一回了啊!不像现在,窝在这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乌龟。
宪兵队成功抓捕回夏全伯等人,在一干士兵中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原本狂傲嚣张的新军战士,看向宪兵队的眼神,第一次含有了一些敬畏的神色。而丁江等海军官兵则不止止是敬畏了,往日虽然听过无数次关于华军长的蛮横和铁腕。但直到今日,众人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嚣张,什么叫强悍。热血啊,如同汽油被点燃一般,在血管里剧烈地燃烧着。
通过此次行动,华飞不但让宪兵队在军队中竖起了绝对的威严,更让附近所有的革命党人明白一个道理。咱们各行其道,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犯我,我也不惧。更告诉麾下那些心思不定的保卫军,你们打消一切杂念吧。既然在我的治下,就要严守军规军纪。否则你即使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宪兵队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