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镜花区。
在这片区域一个比较偏远城市的地方,有一个特殊的屋子,周围的居民都知道这个大院有很多的小孩,但他们都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大妈在照顾他们。
林方跟着叶媚来到这个大院前前,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棵高大的树,接着是那大门上几个破旧的字,上面写着“我们的家”。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家。”
叶媚纠正林方的话语:“是我们的家,不是你的家。”
两人走进这个大院,叶媚表现的很自然,像是对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
大院里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一见到叶媚进来,全部涌上去喝她打招呼。
“叶姐姐。”一个4,5岁的孩子手中还捏着泥巴。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则是说:“叶子姐。”
叶媚露出一种慈爱的眼神和每个孩子都打招呼:“乖乖。”
她们聊得挺开心,而林方则在后面显得有些无聊,不过很快就有一些小孩注意到他。
时不时的偷看林方这边,有几个胆大的都明目张胆的看了,猜测着林方的身份,而那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却是直接问叶媚这是谁。
叶媚回过头来看到林方这无聊的样子,小声偷笑:“这是个坏人,他要把叶子姐姐抓走,你们帮姐姐教训他怎么样。”
众孩子听到林方是个坏人时,有些害怕,但听到他要抓走叶媚的时候,这些孩子却露出一种让林方侧目的目光,一种团结和愤怒。
林方还在想这群孩子为啥要愤怒看着自己。
众孩子冲上去围着林方。
“搞什么。”没人回答他,
这群孩子只是围着他,不知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但有的孩子已经忍不住开口道:“坏人,不许你抓走叶姐姐。”
孩子是很容易被带动起来的,马上他的小朋友们都开始叫嚣:”坏人坏人,离开我们的家。”
林方觉得有点好笑,他被当成坏人了,而罪魁祸首正在那掩着嘴,肩膀一直在抽动,明显是在偷笑。
看着这么一群小孩认真的表情,林方也难得开个玩笑。
“我就不走了,等下就把你们的叶姐姐抓走。”
众孩子愤怒了,小脸蛋被气得更加可爱,但他们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攻击”的概念。
直到那个手上拿着泥巴的孩子着急的往林方丢泥巴,其他孩子也纷纷向往。
“玩大了。”
林方可不想被弄脏,赶紧躲开,在一个石桌后面躲着。
一个又一个泥巴球打在林方周边,泥星四溅,吓得林方不敢抬头。
叶媚看到林方狼狈的样子,不做修饰的放声大笑。
听到叶媚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林方气的抬起头来,马上被一个泥巴球打中脑袋,被溅的一脸泥巴星。
“哈哈哈,黑脑袋。”叶媚笑得更加猖獗。
在林方一脸郁闷的继续躲藏时,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因为角度问题,林方看不到有人出来。
这个人长得有点胖,面容很和蔼,估计40岁左右,她是个女人。
胖女人看着孩子们在向石桌丢泥巴,正觉得奇怪,但仔细一看,发现石桌下有个人,加上叶媚那狂妄的笑声,胖女人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她挥挥手,向着孩子们召回:“都被玩了,来,告诉婶婶,发生了什么。”
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拥挤在胖女人的身边,一个个抢着说。
“婶婶,那个人是坏人。”
“我们要赶他走。”
“他要抓叶姐姐。”
在孩子们杂乱的语言中,胖女人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胖女人看向叶媚的眼神中有些责备,但更多的是慈爱:“叶子。”
“陈姨。”叶媚跑到胖女人身边撒娇:“他的确要把我抓走,从这里把我抓到他身边,你不信问问他。”
陈姨深知叶媚的性子,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走向林方。
林方正奇怪那些孩子怎么没再丢泥巴,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胖女人走过来,看样子应该结束了,如此想到。
“年轻人你好。”陈姨说。“你和叶子是朋友吗?”
“阿姨你好,我是她同事。”林方的擦去一些泥星。
陈姨笑笑:“先擦擦脸再说吧。”
………
屋子里,林方看着外面的叶媚和孩子们 玩耍,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陈姨拿出一些水果出来,直接问林方:“你是她男朋友吧?”
林方像是被吓到了赶紧说:“不是,阿姨我只是她同事。”
陈姨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叫我陈姨就行,叶子从未带人来过这里,她在外面是不会有这种笑容的。”
此时的叶媚像是个大小孩,林方没见过这样的她。
像是注意到了林方在看着自己,叶媚走进屋子来,对两人说道:“在说我吗?”
陈姨也不点破“你们聊吧,我去准备晚饭。”看了看林方。
“陈姨,叫我小方就行。”
“呵呵,那么小方也在这里吃吗?”
“他在这里吃。”叶媚替他答应了。
陈姨笑呵呵的离开了。
“来,我带你玩一个好玩的。”叶媚说道。
她说的好玩东西,就是在院子后面的一个秋千,一块厚实的木板旁连着两条老旧的铁链。
叶媚坐上去,叫林方帮她推一把。
在叶媚背后稍微用力一推,铁链和顶端的铁杆连接处开始转动,随着铁链的前后摇摆,有节奏的发出“吱吱”声,而叶媚则是很享受的在空中摇摆。
叶媚在木板上坐着,哼哼小曲:“小月亮,弯又弯,小月亮,圆又圆。”
………
一旁的草地上,两人静静坐着,那秋千还有些余力,还在荡漾。
叶媚看着这里的一切,问林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孤儿院。”林方回答。
叶媚有些惊讶,林方怎么会知道。
“这的孩子大多数穿着朴素,很团结,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对外人有点抗拒,最重要的,晚饭时间差不多到了,没人来这里接孩子。”林方看着厨房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烟气正冒着。
“想不到你挺聪明的。”叶媚夸奖道。
“嗯。”林方知道叶媚有话说,刚才和孩子们之间的信任度,和她记得每个孩子的名字,还有陈姨说的短短的话,叶媚应该,是这里的人。
叶媚以一种幽幽的语气:“想听故事吗?”
主题来了,林方心想,“洗耳恭听。”
幽幽的声音回荡着这个后院,说出的话语内容相信很多人都听过类型的,却没有那么直接的,在故事主人旁边听着他说故事。
或许这样的机会,才会让人相信事情的真实度,和现实。
有一个女孩,她有二个兄弟姐妹,她是排行最小。
某个季节,她最小的位置被抢去,她的父母生了一个孩子,男孩。
女孩住在姥姥家里,她的父母要忙着工作。
姥姥是一个传统,或者说顽固的老人,她重男轻女的程度和大多数老人一样,认为女孩是赔钱货,是为别家养大的,既不能传宗接代,又浪费粮食。
家里的一半家务,这个女孩都要做,洗衣服,做饭。
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刚开始姥姥不让她带,可能见她的活不够多,第一次看着她带后,以后都要她背着老四。
她有个表哥,这个表哥经常欺负她,闲的没事会揍他出气。
姥姥不让她和表哥姐姐她们一起在在桌子上吃饭,在他们吃完后,孩子才被允许吃那些剩饭剩菜,她从没吃过一口热食,而且没有饱过。
至于她睡哪里,当时床铺不够多,她睡过地上,椅子上,还要缩着腿,因为不够大。在大厅睡的时候,第二天身上多了很多蚊子包。
对了,这个女孩当事是10岁左右,姥姥让她做的这一些事,她勉强能做完,当然,女孩的父亲并不知道,估计以为只是平常的做做家务,帮帮忙什么的。
某天那个女孩想吃一口熟饭,她向她姥姥撒了一个谎,说她爸爸想让小女孩吃熟饭,而不是剩饭剩菜。一个10岁的孩子如何去说一个让大人相信的谎言,不得而知。
从那天后她能吃上熟饭了,而她姥姥更加讨厌她,甚至恨她。
女孩唯一庆幸的是能够上学,虽然在学校里她没有朋友,也会被人欺负,但没有被家里人欺负,她就觉得好太多太多。
直到某天她爸爸工作回来姥姥家,她也从学校放学回来,在门外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能说是对话,只有姥姥的声音,她爸爸没有说话。
把那丫头丢了,或者卖了吧,这是她姥姥说的。
这个女孩逃跑了,压抑太久的情绪随着这句话爆发了出来,她除了家里,不知还能去哪。
这件事改变了女孩的一生,她从此再没回到那个屋子。
一个10岁的孩子没有依靠,没有钱财,没有谋生的实力,她只能流浪。
困了她就找个草堆睡着,或者是个角落。
饿了她就去偷东西吃,村里的瓜果,小店铺的包装食物,直到她的衣服越来越破烂,偷过的东西越来越多,别人都会防备她,她在这个城市偷不了。
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或者是幸运,她并没有遇上那些人贩子,但这个城市对于小偷很是讨厌,就算是很小的那种孩子,只要偷了他们东西,他们都会把他毒打一顿,然后丢出大街上。
有时候她会想没有逃出来的话也会比现在好,但她没有回去。
被打的次数多了,女孩也不想再去挨打,也就没有偷东西。她靠捡吃的,来维持生命,居然也没有把她吃出病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像两年,她同样被那些和他一样捡东西吃的人欺负过,因为她太小,从来都是只能被欺负,当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有时会想明天会死吗,明天死了就好。
直到一个冬天,下着很大的雪,她睡在一个胡同里,看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走到她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