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粱可欣小组的区域回来,林方再无心工作,本来的焦虑的神经也变的不耐,时刻等待着下班。
回家寻找那个东西来证实自己是活在现实中,明天放假可以去找粱拾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林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把工作位上的东西收拾完毕,直接走出公司。
途中遇到了叶媚,想找林方去吃饭,但被林方拒绝了。
他现在有点害怕见到叶媚,梦中不断重复出现的死亡,让他很怕。
出租屋中,林方丢下手上的公文包,鞋子也不脱,直接往房间里面赶。
他第一个翻查的位置是衣橱,在里面翻出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一件正装,当初同学聚会的时候,就是穿得这件衣服。
在左边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纸巾,还有另一样东西。
他此时已经不管那个直觉了,看着手中的纸条,林方忐忑的心,平复了很多。
纸条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条看不懂的暗文,一眼就看出写的很急的字迹,还有那用左手书写的痕迹。
焦虑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放,轻轻的坐在了床上,一阵无力感传来,像是动一下手臂都会很累,无力。
用手机查了查当初发上网的求助帖,果不其然,帖子已经沉下去,有限的几个回复都是毫无意义,林方回复了一下帖子,期待一下有人能解出上面的暗号是什么意思。
但他并不报多大的希望,放下手机,依靠在床头上,舒服的感觉传来。
脑中想着一些东西。
人为什么冻死会脱衣服?潜意识在暗示着你什么,这是李霖说的话。
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要把梦做得如此逼真。
林方此时不适合思考东西,他的神经很脆弱,心不安,不静思不定。
简单的渡过了睡觉前的时间,林方此时对于睡眠,已经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恐惧,之前能控制梦的走向时,他是把梦境当成了一个乐趣,一场游戏。
现在梦境摆脱了他的控制,甚至反过来控制他。
人类对于不能控制的事物,本能的会产生一丝不安的情绪,这一丝不安,甚至会延伸成恐惧。
现在到底是谁在游戏中,谁又是游戏的主宰。
这一晚上林方睡的很晚,但庆幸的是,他没有继续做噩梦。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睡醒,已然想不起昨晚有没有做梦。
一大早的就出了门,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可能会帮到他的地方。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在哪,又不知道能获得什么帮助,一种对未知的迷茫,和渴望救赎的期待而已。
这是一个较为偏僻的街道,路上并无太多的行人,林方面前树立着一间诊所,上面写着心理质询。
旁边走来一对母子,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今天放假,正打算出去玩。
那个孩子好像不知道心理质询这个诊所是做什么,问他的母亲。
“妈妈,这个是什么,怎么没有见过。”天真的声音。
他母亲同样也看到了这个小诊所,如临大敌似的拉着小孩走快两步。
当他们走过之后妇女才回答孩子的话:“这里是神经病待的地方,快点走。”
孩子并不了解什么是神经病,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神经病锕?”
“神经病就是到处咬人,见人就咬,你要是不听话,就把你送到里面去。”这个妇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在诊所门口的年轻人。
那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深深的厌恶。
小孩听到他母亲这样说,很害怕的打了一个颤抖,赶紧说:“我听话,我听话,不要把我送到里面去。”
林方看着这对母子走远,他心中不知怎的,起了一个念头。
无知,是会传染的。
这个诊所里面的布置和外面看起来的不一样,简洁的装潢,一些绿色的小盆栽,最重要的是色调,地上是橘红色的木板,上面的油漆反弹着淡淡的光芒。
墙上则是奶黄奶黄的颜色,让人置身这个空间中不会感到压抑,相反会有些放松。
林方走到前台处一个女生前,她应该是类似助理这类的存在吧。
“你好,我找粱拾年医生,已经和他打过电话的。”
这个女生报着微笑对林方说道:“你是林方先生吧,请跟我来。”
林方随着这个女生走,他能看出这个女生的微笑并不是装的,或者是客气的,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见过类似,如叶媚,陈姨。
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女生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说道:“梁叔,林先生到了。”
门里传出一个沉厚的声音:“进来吧。”
女生对着林方笑笑,打开门,领着林方进去后,便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忙活。
林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这是一个看起来并不老的老人,他的相貌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但他的气息看起来很年轻,特别是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活力。
粱拾年很和蔼的说道:“林先生你好。”
林方还是有些拘谨,但马上回应道:“梁医生你好。”
粱拾年笑了笑,随意的说道:“听说林先生和我女儿在一个公司上班。”
说完便给林方倒了一杯水。
林方一愣,不知他这一问是何用意,接过水杯,道谢后照实回答。
粱拾年接下来便和林方聊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他喜欢什么,平时都做什么之类,有时也会说自己喜欢看书。
林方很奇怪粱拾年为什么不问自己为什么找他,而是在这里聊家常,但都照实回答,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开了。
这里的布置并没有林方想象中那么压抑,旁边有着一排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有一个小胡,还有着许多的植物,水很纯洁,甚至可以看到底下的淤泥。
有些阳光洒进来,懒洋洋的,让人不知不觉中慢慢放松。
在粱拾年身后的位置还有一道门,不知里面是什么。
粱拾年好像聊够了,说道:“林先生不知找我什么事。”
林方很奇怪,本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想着如果粱拾年一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找他,自己会很紧张的回答,甚至他已经在来之前想好了怎么回答他。
但现在张开嘴巴,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粱拾年见林方没说话,也不催促,静静的看着他,双眼柔和,并无施加压力。
林方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甚至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梁医生,我不知我是怎么了。”
粱拾年没有打断,他知道林方已经开始诉说他的问题。
“我从几个月前开始可以控制梦,比如在梦中创造一些东西,或者想醒过来,就醒过来,我清楚知道这是梦。”
粱拾年带着兴趣说道:“这挺厉害的。”
林方不予置评,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控制梦,别说停止做梦,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恩?”适当的提出疑问。
“这本来没什么的,不做梦就行了,但是,最近经常做噩梦,一些很恐怖的梦,甚至,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林方眼中开始出现恐惧。
粱拾年的语气并无太多变化,等林方缓了一下说道:“可以和我说说这些噩梦是什么吗?”
林方看了看粱拾年,见后者并无什么奇怪的眼神,松了一口,回忆道:“第一个噩梦。。。”
“最重要的是我居然没有回到床上的记忆,而且那些感觉非常的真实,但是当我去查看那些伤口的时候,上面没有一点痕迹,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粱拾年第一次轻轻皱了眉头,眼神也变的深邃起来。
林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第二个噩梦也是最近的。。。”
“。。。然后开始不断的重复,直到我找到了一个梦里面不存在的东西,才发现是个梦,然后用那个停止做梦的口诀,就醒过来了。而且,别人告诉我实际上才过了两天,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了,我可以控制梦的方法,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但不是直接教人怎么控制梦,我也是误打误撞的就用来直到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粱拾年沉思,对于林方说的,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林方则是希冀的看着粱拾年,希望他能说出一些让自己摆脱困惑的话语。
但后者只是沉思了会,就说到:“你记得你以前有什么情绪波动特别大的事情吗?比如极度悲伤之类的。”
林方想了想,摇头到:“没有。”
粱拾年并不怀疑林方话语的真实性,从他一进来,就能看得出,林方心中有很大的烦恼,而且对于这样的烦恼,很无助,才会那么的拘谨。
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相不相信他的话,另一方面则是这种烦恼,很难得到什么帮助,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别人?
一开始和他聊聊没什么压力的话题,放松他的神经,自然流露出来的话语,证实自己的猜测,林方的确有着异于常人的问题。
只是现在知道了,也好像帮不了他,梦,是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
而他说的话,并不是幻觉一词就能总结起来的。
思索了一会,对林方说道:“关于你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能帮到你的并不多,让你放松之类的方法,我相信你也做过,不然意识不清楚,是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的。”粱拾年猜测道。
林方有点失望:“是的,之前每次做梦前我都会放松自己。”
“那么我这里只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催眠。”
林方眼睛一睁,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