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约摸二十一二。身高八尺,面容方正,棱角分明。一对剑眉高高挑着,看起来颇为凌厉。身着黑色劲装,龙行虎步。三两下便走到墨承身前一步。
装作不认识墨承一般,上下打量一通问道“在下崔贤勇,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啊?”
墨承嘴里喃喃了两句崔家后,便回道“原来是崔家的兄长啊,弟是石青城墨家墨承。”
崔贤勇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说到“原来是墨家的兄弟啊,崔墨两家比邻又世代交好,你我二人当亲如手足兄弟了,来啊掌柜的,将天字一号腾出来,今儿我要给我墨家兄弟接风洗尘。”说着便拉着墨承上楼而去。
墨承稍稍挣脱后,拱手道“兄长,容弟先将此贼人料理之后,在上楼去,很快!”说罢转头向属下吩咐道“我要在石青城多待几日,你二人先行一步将李子婿押回石青城去。”说着又向掌柜的吩咐两句。
李子婿见此,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正要被两位下属带走,崔贤勇出声道“且慢”拦下了墨承属下,转过头来看向墨承笑道“老弟,今日你我二人想见,甚是开心。不如先行入席,些许小事滞后处理如何?”
墨承听闻崔贤勇所言,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看向崔贤勇,并未答话。
崔贤勇见墨承这般,有些不悦。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崔墨两家乃是世交,你我二人更是两家公子,怎能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猴戏一般呢?不如楼上再说如何?”
墨承了然的看向崔贤勇,点了点头淡笑道“那便全听兄长安排了。”说罢点头示意掌柜和两个属下后便随崔贤勇上楼去了。
入席后,两人推杯换盏如此三巡之后,崔贤勇才开口说到“老弟初来,对通州城还不甚了解,这样,那李子婿虽然不知怎么得罪老弟了,不过你且放心,兄自然好好将其收拾一番,给老弟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墨承面无表情,言语淡漠的说到“兄长,那李子婿莫不是为崔家行事?让兄长这般袒护。”
崔贤勇脸色难看的看着墨承,说到“老弟说笑了,这通州城的百姓哪个不是在我崔家治下?那李子婿有些特殊原因,老弟交给为兄处理就好。莫不是墨老弟连我也信不过吗?”
墨承并未答话,问道“兄长可知那李子婿在通州城中所行何事?”
见崔贤勇未曾回话,墨承继续说到“那李子婿,在通州城内,掳掠孩童,做那人口买卖的行当,兄可知道?”
崔贤勇当即制止墨承说下去,不耐烦的说到“墨老弟就说,那李子婿你交是不交吧。这口舌之争有何意义?”心中却是对墨承不满起来,不过些许罪族贱民罢了,不知晓墨承为何这般紧咬着不放。
墨承心中轻叹,知晓在通州城,除非撕破面皮,自己便带不走李子婿,无奈的向崔贤勇说到“那李子婿便交给兄长了,望好生看管,莫在让其作恶了。”
崔贤勇听墨承妥协,这才露出笑脸,接连应是。之后席上二人相谈甚欢,至于心中如何想却不的为知了。
“都给你说了,莫要去买卖流民,做那下作之事。这现世报来的快否?”崔贤勇厌恶的看着李子婿,若不是此人还有作用,他才不会与这种小人多说一句。
李子婿谄媚道“少爷说的是,属下也是心急,矿上工人缺乏,周边罪族又不能抓尽喽,时值灾祸,小人也是见那些流民可怜,才买了一批。下回小人却是再也不敢了”
崔贤勇也知晓一二,心中也对墨承有些许不满,烦躁道“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办事,最近几处青楼生意火爆,但缺少了个压轴的花魁。你去给我物色一个带来”说罢挥了挥手,让李子婿退下。
要说这李子婿,为何崔家少爷这般厌恶他,还不得不用他?原来是,辽州地处边城,历代都有重罪之家,被发配边城充苦力,服徭役,甚至连籍贯都被官府削了去。
这等戴罪之家遭人唾弃,很难在城中生存,常常隐居山林发展生息。
世家大族雄踞边州,对人力需求极大,这般无需工钱,且甚至不算北邙子民的罪族,自然被盯上了。
但世家注重声名,这等掳掠之事当然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说了,李子婿这等人物自然应运而生了。
常做这等掳掠人口之事,世家人力需求又十分庞大,李子婿自然常有出格之举。每逢灾荒逃难的流民,他常常会买上一批,来因对差事。崔家也自然知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还在用他,不过却也厌恶至极。
恭身应是后,李子婿便回了戏园子。
手下四个管事见李子婿平安归来,皆是嚷嚷着要给李子婿接风洗尘,去去身上的晦气。
制止手下的喧闹,李子婿将崔贤勇的要求说了出来,无奈道“兄弟们,今儿给少爷惹了麻烦,最近都给我收敛点,老老实实的把大人们的吩咐做好,快活的日子后面在慢慢享受。”随后作思索状自言自语道“想必那丫头也大了吧,应当符合少爷要求......”
几名手下见状,立马了解,动身向通州城外出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