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儿,你考虑清楚了吗,确定加入到夺嫡之争?”墨羽面色承重到。
北邙帝国千年来储君从无意外,都是长子继承。世家也从未参与过此般争斗,但不难想到其中凶险。如今风向首次出现变故,是福是祸谁又能预测的到呢?如今世家皆是遥遥观望,墨承此番下水,自然引的墨羽十分担忧了。
墨承面色淡然,不以为意的摆弄着手中王野送来的琉璃玉球,轻轻道“我并不能代表墨家,此番只是我个人所为罢了。大伯放心,承儿自有主张”
墨羽骂道“你是在怪我?觉得墨家男儿是被踩在头顶还屈膝陪笑的软蛋?”
墨承心中暖了暖道,放下玉球,郑重的看着墨羽说到“此事怪我,没有与大伯说清楚。我意思是这回家中与我做场戏,放出消息,痛斥与我。将那些目光吸引到墨家身上,不然他们盯着侄儿,侄儿部署不便”。
这段时间墨承简直头大如斗,自从三皇子与太子争斗摆在明面上了,自然会有目光注释到墨承身上,毕竟他可是交恶于仙人,而且进来墨承与大皇子走的十分近怎么可能躲过有心人的眼睛,最有可能参与此次争纷中的世家便是墨家了。
作为注定成为家主的墨承,盯住墨承这持剑之人,那墨家这把利剑便无所遁形。
墨羽担忧的看着墨承,疑惑道“如若不动用家族的底蕴,那如何与三皇子抗衡?”
墨承轻笑着摇头,反问道“大伯,就算倾尽全族,又怎会斗得过仙人呢?”见墨羽欲言又止。
墨承继续道“这些年侄儿也积蓄了些力量,在加上此番示弱,只要墨家不动,他们便一天不敢将目光移开。侄儿便成那灯下黑,彼时敌明我暗,更能便宜行事。”
墨羽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侄儿,二人相商之下,由墨羽修了一封家书送去石青城祖宅,信中通篇痛斥,墨承不学无术,惹是生非。
叫来最为信得过的家丁嘱咐一定亲自送到,随后用笔在纸上写了几行话示意家丁记住,然后赶紧擦掉。家奴会意,接过家书连夜便走。
第二日,尚书府内传出争吵,墨羽在大街上痛斥墨承,将其辇出府邸。下午尚书墨羽,带着重礼前往三皇子王府中,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三皇子将墨羽亲自送出王府。二人言语间甚为和睦。
此事一经传出,在北邙城中掀起了不小的响动,当然皆是嘲笑墨承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踏足皇储之争。如今被家中羞辱,赶出了门庭,自然给帝都贵族门阀们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笑谈。
送墨羽离开后,三皇子龙乾傲收起笑容,这时一个面色普通,连看几次都无法在脑海中生成容貌的男子闪身旁,单膝跪地等待三皇子开口询问。
三皇子龙乾傲毫无意外,示意来人起身后,便向府内缓步走去,每一步都如度量过一般恰到好处,官威十足。便走便问道“信中写了什么?”
那人也是步步紧跟,且始终落于龙乾傲半身距离,恭声回到“墨羽通篇都痛斥墨承,想来墨家也不敢拂了仙人面子。世家最重颜面,今日街上作为不管真假,那墨家也算表明态度了。”
三皇子随意笑道“在仙人面前,凡人还有什么面子?墨家也算识趣了,不过也不能懈怠,收缩墨承身边的人力,盯着墨家动向便是了。”
来人领命而去。
没过几日,墨承十分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清净了许多,这让墨承稍稍松了口气。连续写了几封信送了出去之后,墨承想了想,换了身衣服,向门外走去。
随后几日,墨承天天流连于春楼押妓,颓废态势表露无疑,愈演愈烈之下,更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不,前几日丽春楼中,墨承就演了出大戏让帝都各层圈子大饱眼福。
话说这墨大少爷自打被家中扫地出门后,便流连于烟花巷柳之地,每日醉生梦死,浑浑噩噩。
这天墨大少爷醉酒,不知怎的,平日里对身旁伴侣无甚追求的墨承,不知发什么酒疯,看上了一位楚姓小族少爷所选的艺妓。
那楚家的小少爷不愿因一个风尘女子交恶与墨家少爷,虽然有些憋屈,但还是将那女子送给墨承。
但是墨承不知怎的,依旧不依不饶侮辱那楚家小子。
楚家势弱,楚家小子面色通红也只能作罢,准备离去。却被墨承拦住不让其离开,这般欺负人,楚家小子终是忍不住动手打了墨家少爷。
本来都以为楚家定是要有大难,连那楚家小子也是清醒后一副沮丧的死爹表情。毕竟世家大族,最重门脸,长子不管什么原因,在外行走遭人毒打,便相当于打他墨家的脸面,怎能轻易罢休。
然而事实上,几日过去,墨家似乎并未听闻此事一般,不见任何动作。
至此,墨承在帝都权贵阶层,彻底沦为笑料,想那墨家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不给墨承留下,帝都的世家子们看墨承的眼光越发玩味起来。
三皇子得知此事后,终于对墨承和墨家彻底放下心来。墨承的所作所为像极了那日皇家园林中所受的屈辱,龙乾傲自然将墨承的所作所为,视作一种报复心理,同时心中也对墨承开始轻视起来,毕竟强者只会挑战更强者,只有弱者才会欺凌更弱者。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墨承好似不服气一般,接连在外惹事生非。然而屡屡受挫之下,并未得到墨羽的帮助,好似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般,墨承缩在墨楼里极少现身,但从见过他的人嘴里得知,如今墨承面容清减、沧桑了许多。
而朝中太子也不好过,三皇子的手伸的越来越长。将太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墨羽作为帝国的钱袋子,对三皇子的各种安排并未有限制,导致三皇子的底蕴越加磅礴了。虽然接到过墨承的密信,太子对墨承的作为也知道一二。但是此时的局面,让他焦虑不安。
然而墨承只是一再让太子龙元烈不急、缓缓。
于太子的焦虑不同,墨承却是一副四平八稳的磨样。最近他有些沉迷搓弄玉球,两球交错,可以平静自己的心绪,偶尔蹦出的交鸣声,更能将自己对如今的局势多出一份见解。
然,这时一封自石青城到来的书信打破了墨承面容的平静,信上只有几个字却让墨承险些站立不稳。
“家主病危,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