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莫迪亚洛克两人仍然坐的潘学忠的纵帆船,既然利益交换已经达成,艾飘渺也就跟左武卫托了底。
“左厂长,我跟你说实话,我从福建偷渡来澳大利亚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去了悉尼后,我就不想再跟阮福春去占城了,他是道上混的,我可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帮他促成这件事,我大恩也就报了。”艾飘渺抿了一口小酒,这还是阮福春给他的。
“行啊,你那边几口人?我们这边不嫌人少。”左武卫正巴不得姓艾的跟他一条战线。
“我爹妈都在,他们跟我一起从福建过来的,我在这边还有个相好的,是叙利亚过来的,也没有身份,现在怀上了。”艾缥缈一脸幸福的笑容。
“你这条件可比我们所有人幸福多了,悉尼的中国人没有一个还能再见到他们的父母和孩子,老实讲,你这条件我都有点嫉妒。”左武卫这话倒是出自内心。
在船上的这两天,两人倒是熟络了不少,老艾这人虽然有些爱占小便宜,有时候甚至摆在明面上,乍一接触有点不讨人喜欢,但是了解过后才发现,他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恩报恩,为了父母老婆孩子也肯放下身段。
两人照例先去了代理处,张明启已经等候他们多时,“左厂长,这次就让钱伯替你去吧,阮福春这人到底咋样你了解并不深。万一谈不拢,你再有个什么闪失我这边不好交代。”
“左大人,您万金之躯还是留在这里,小人对这里也熟悉。”钱尹松答道,就连艾缥缈也劝他就留在代理处,他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反正现在有悉尼的身份证明,走在路上也不怕警察盘问。
左武卫考虑了一会儿,“不行,这次还得我过去,你们不知道谢尔盖的什么东西最重要,要是有遗留下来的东西就不好了。”
张明启见他一再坚持便答应了他,“对了。左厂长,上次你交代我的事情这两周我去活动了下,买席梦思不成问题,我跟他们讲咱们的一些老人需要软床垫,莫迪拉洛克政府便没有怀疑,不过这价格可不低,你过目一下。”
左武卫接过单子:“二十双铁皮衬片长靴外加三十套棉质衣物……这个价格值啊,做成军火利润至少要翻二十倍,你这两天帮我把合同签下,货物直接发到我厂里。”
“行嘞,你就放心吧,老艾,你们那里一共有多少人要出海关?”张明启问道,“我看一下人数,帮你们把身份证明都打好。”
“我们有四十二人,大部分都是越南人,还有部分其他难民,阮福春不会抛弃他们的。”艾缥缈心里算了一下。
张明启心里吃了一惊,“这么多人?这可不好办啊,十人以内出关看不出来,四十几个人肯定会引起他们边防警察的注意,这下可麻烦了。”
艾缥缈楞了一下,“张经理你误会了,这事不需要麻烦你,我们自己就能解决,本来没遇到你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把路线都安排好了。肯定不走海关这条路的。”
“那你们走哪里?农场附近肯定也不行,附近的猎人和附属部落都在监视边境的一举一动。”左武卫提醒道。
“我们在避难的农场里养了不少马匹和骆驼,原本就打算直接向北,从大分水岭西边过去,现在你们只要派人接应一下就行,路上不用担心,这一年来,我们藏身处附近的几个部落都被阮福春扫荡一空,根本没人愿意去他那里。”艾缥缈向众人解释道,不过这样路程就长了很多。不过这也是最保险的方法。
“你们能穿越这么远的路程吗?这当中食物、水源、导航设备都缺不了,现在在可不像以前那么有中途城市可以补给了。”张明启担心地问。
“不用担心,阮福春为此都准备一年了,他自己还骑马出去探过路,不碍事的,你们只需在悉尼等我们的消息就行,我们都是偷渡客,什么样的旅途没经历过?这些对我们都是小事一桩。”艾缥缈憨憨地笑了笑。
几人见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不再劝阻。吃过午饭后左武卫带着艾缥缈朝谢尔盖的农场走去。
市中心的警察局,萨维尔正在局子里看过期的杂志。
“局长!最近中国人已经去边境农场好几次了,要不要关注下”一个警察跟萨维尔报告道。
“是去找他们的同胞王凯文吗?”塞维尔翻了一页纸,眼睛也没抬起来。
“不是,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他们这次接触的人是个古董商,名叫谢尔盖,而且据资料显示,这个谢尔盖以前有过前科,但是他以前不住在莫迪亚洛克,因此大灾难后关于他的犯罪资料遗失了,也不知道他以前犯的什么罪。”如果这个警察能查到谢尔盖曾经因为私自买卖枪支被捕过,他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淡定。
“这帮农民能犯什么事呢?最多就是私自捕猎,不必过于担心,中国人估计想走私一些农作物种子,你通知海关最近好好查查他们的行李,国王陛下年底就快要加冕了,这段时间不要弄出麻烦出来,作为我们惟一的友邦,上边还想他们过来参加典礼呢。”萨维尔喝了杯茶,现在没有咖啡,茶叶就风靡起来了。
“不过盯梢的人不能撤,跟中国人有关的活动我们都必须关注,你们多增加些人手,只要他们不太过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萨维尔摇了摇头,现在他可不想捅出什么乱子出来。几个小警察眼神交会了一下便领会了局长的意思。
左武卫和艾缥缈在谢尔盖的农场下了马,艾缥缈朝农场里吹了一下口哨,不一会儿玉米地里也传来一声口哨声。
“阮福春等会儿就过来,我们去谢尔盖的院子里等着。不要担心,我会帮你说服他的。”艾缥缈笑了笑。
两人穿过谢尔盖的房子,从他院子里绕了两圈,眼前是一座谷仓,里面堆满了玉米,阮福春穿了件夹克,正坐在谷仓的畜栏上抽烟。,见左武卫过来,连忙扔了烟头,并用脚尖把它拧到土里。
“缥缈,感觉怎么样?”阮福春用越南语问道。
“大哥,这次谈妥了,我个人觉得这个条件很不错,他们愿意把占城送给我们。”艾缥缈见阮福春满脸疑惑,连忙补充道:“胡志明市,西贡,包括它周边的一大块地方,都送给咱们。”
听到是胡志明市的时候,阮福春手都在颤抖,这里可曾经是南越的首都,整个越南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中国人有什么要求?”阮福春问道。
“这个你自己和左厂长谈就好了,他是悉尼的大人物,你不能像上次那样对他了,态度尊敬点,能帮你争取到这样大的好处,他出了不少力。”艾缥缈边说边看了下左武卫,左武卫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礼貌性地笑了笑。
阮福春朝左武卫伸出右手笑了笑,左武卫一头雾水,以为他想要什么东西。
“我大哥想跟你握个手,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都既往不咎,合作谈成后就是一家人。”艾缥缈在旁解释道。
左武卫连忙伸出手和阮福春握在了一起,“阮先生,我们的条件很优厚,基本原则还是那一条,在占城随你怎么办,但是你无独立外交权与军事指挥权,政治上必须接受悉尼指导,明白吗?至于地方你能占多大,这个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哪怕当皇帝也行?”阮福春吞了口口水。
“皇帝不行,天下只有一个大明皇帝,不过这种名头我劝你不要妄想,到时候泰国人、缅甸人去围攻你,我们可不会帮你。”左武卫严肃地提醒道,“具体名分看你能占多大地方,你要是没本事,我们也不想合作。”
“阮兄弟,没什么好怀疑的,等项目开始后,我们送你去琼州岛,你们自己去越南拉人,当然前期我们会以贷款的形式提供援助,等你人员足够后,我们会帮你进行军事训练,这些我们都已经拟定好了,在莫迪亚洛克境内不方便携带,你到悉尼后签个字就好了。”左武卫见阮福春还有些顾虑,便补充了些细节。
“这样子好。这件事上大家可以合作共赢,确实没有欺骗的的必要。”阮福春思索了会儿,“既然你们这么诚恳,我就好人做到底,澳大利亚的警方已经发现你们你们的踪迹了,我帮你处理掉吧。”
“等等!”左武卫一把抓住正欲离去的阮福春,“你想杀警察?我警告一次,不要挑战底线!”
阮福春笑了笑,“你想什么呢?警察都有枪,我不会去动他们的,你上次来找谢尔盖之后,这边就多了几个盯梢的警察,不过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人,偷渡客是能闻到警察味道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左武卫吃了一惊,他一直在躲避莫迪亚洛克人的注意,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想要把谢尔盖悄无声息转移走是不可能的,他不像我们没有身份,时间长了找不到他人,警察肯定会怀疑是你们干的,这样咱们只能制造点事故了,死人没了总不会有人关心吧。”阮福春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在左武卫看来却十分可怕,最终还是要杀人的。
“我那边有几个中东和东欧难民,和谢尔盖体型差不多,你要是不愿意看的话,这种脏活就由我来。”阮福春搓了搓手,“缥缈,你带左先生回去吧,这次你跟着他们半途去接应我们,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行的,老大,我们就在约定的地点见面。”艾缥缈点了点头,“左厂长,我们回去吧。”
“你们真的要杀一个无辜的人?”左武卫不甘心地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艾缥缈站到左武卫面前,“左厂长,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你要明白,这事你就交给阮福春去处理吧。”
左武卫叹了口气,“你们把尾巴扫干净点,从现在开始条约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