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昏君杨广带领船队和人马继续向扬州行进,到了大运河与淮水汇合处,进入了楚州地面。这一天,正往前行走左岸护驾队伍的探马向杨林报告道:“启禀王驾千岁,对面发现连营了。”杨林传令道:“人马停下,再去打探。”话刚落音,就听对面嘡嘡嘡嘡!咚咚咚咚!金鼓齐鸣,炮响连天。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十八路反王的前部人马截杀杨广来了。
返回头来再说四平山上,都国元帅秦琼接到流星探马报告,知道皇帝杨广带领船队、马步队下扬州,已经进入楚州,赶紧命人到各营请来诸家反王,擂鼓升帐。各路反王进入元帅宝帐,秦琼请大家落坐,众反王问道:“元帅唤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军情发遣?”秦琼道:“诸位千岁,适才探马报道,昏君杨广下扬州,船队、马步队已然离四平山不远,左岸行军保驾的是靠山王杨林和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右岸行军保驾的是北平土罗艺。我想明们先斗一斗老杨林,不知哪一位敢大胆前往会会杨林和宇文成都?”
“末将愿往!”答话的正是河北凤鸣王李子通帐中的元帅伍云召。论武艺,伍云召本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他为什么敢来讨令?
前文已然在《南阳关》提起过,隋帝杨广和奸相宇文化及害死了他的父亲、忠孝王伍建章,可叹他全家一百三十六口项上餐刀,大仇未报。直至今日。宇文成都乃是宇文化及的长子,伍云召听说他在晋阳宫与李元霸较力累吐了血,料想他的力气不如以前了。既然是他为杨广保驾,说不定今天就是我的报仇之日。因此,他第一个向秦元帅讨令。
秦琼一看讨令的是忠良之后伍云召,就吩咐道:“伍将军,你一人上前,恐怕难以力敌,你的好友雄阔海将军可在吗?”伍云召回答道:“在呀!”秦琼又问道:“还有你的兄长伍天锡可在吗?”伍云召回答道:“也在呀!”秦琼又对他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三员战将一同前往,两军阵前,无论是遇见宇文成都,还是靠山王杨林,都要施行车轮战法,拖垮他们。宇文成都受了内伤,靠山王杨林年老,你们都正年富力强。用这战法一定能够战胜。命令你们带领两万人马,屯兵在淮河以南,在运河左岸在哪里等候敌人,到时候听我的密令,照计而行。”
“得令!”说罢,这三员大将领命去了。
伍云召等人带兵来到预定地点安下营寨。等了不到三天,有人传来元帅的密令,说隋朝的人马离此地只有三里之遥,要他们见机行事。
伍云召道:“二位哥哥,既然元帅令到,咱们先截杀这第一阵吧!”雄阔海、伍天锡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齐声道:“好,赶决传令吧:”
伍云召传下命令,留下五千人马守营,那一万五千人马由他们哥仨带着,即刻响炮亮队。只见,将士们一齐高喊道:“杀死昏君杨广啊,为民除害啊!”说罢,迎着靠山王杨林的护驾队伍走下来了。走了一里多地,与杨林的队伍看看相撞原来杨林闻报,下令大队暂时扎营安歇,他和宇文成都带领数十员战将和万把人马上前迎敌。两军对圆,杨林往敌阵观看,离着远,看不大真,就见三员马上战将,一个是白银盔铠,一个是紫金盔铠,一个是乌油盔铠,想瓦岗山没有这三个人呀!这究竟是谁呢?宇文成都道:“老千岁,当间这个白盔白甲的我看着很面热,待我撒马一战!”
靠山王杨林道:“成都啊!你吐过血,有了内伤,这就好比磁器有了豁,不比往常了。此次出战,要多加小心。”宇文成都道:“勿劳王爷嘱咐,来呀,给找擂鼓!”说罢,咚咚咚!鼓响三通,宇文成都双脚一踹蹬,镫磕飞虎颤,马走鉴铃响,这马嗒嗒嗒嗒就出去了。那边伍氏兄弟注目观看,对面来将一身黄金盔铠,胸前挂着金牌,手执凤翅金镋,正是宁文成都。
宇文成都来到当场,大声喝道:“呔!你们这群响马逆贼,有哪个近前答话?”那边阵中伍云召道:“我去,我跟他有话说,谁在我后头?”雄阔海道:“我来!”伍天锡对他道:“哥哥你先靠后,让我给我兄弟保着险,我俩先战他几个回合,等我兄弟厂来,你再上去。”伍云召道:“那也好。”说罢,鼓响连声,伍云召催马来到阵前。只见他面目冠玉,三绺墨髯胸前飘洒,根根见肉,根根透风,白盔白甲白马素缨枪,背后八杆护背旗。
这回宇文成都看得明白,原来伍云召来了。再看了看伍云召后头还有一将老远地跟着,见他身高过丈,膀阔二停,紫脸膛,颏下一部扎里扎煞短钢髯,紫金盔铠,胯下一匹紫马,掌中一把锯齿匕飞镰大砍刀。宇文成都认不是谁,心里想道;打仗向来单打独斗,一将对一将,怎么两将一齐上?
只听伍云召大喝道:“呔!宇文成都你还认识你家伍老爷吗?”宇文成都道:“呸!好一个朝廷反贼伍云召。当初你在南阳关反叛朝廷,四路兵马困南陽,要不是我有意让你的手下败将麻叔谋困困东门,你跑得了吗?你倒好,闯关时乘我不备,砸了我一枪杆!如今你竟敢截杀圣驾,真是胆大包大,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伍云召怒喝道:“宇文成都,你我冤仇未了,废话少说,休走看枪!”说罢,叭!一踹镫,催马上来了,冲着宇文成都摔杆。
宇文成都立镋一挂,当啷一声响。伍云召抽回枪,紧跟着往底下走枪:“看枪!”宇文成都没想到这手槍这么快,直奔自己下腹刺来。他赶紧裹里手镫,往旁边躲闪,稍慢了一点,左边征裙被挑下了半幅,不觉啊了一声。二马冲锋过镫,宇文成都举起七曲凤翅金镋,要回身冲伍云召的脑海扎去,这时,紫脸使刀的上来了。“宇文成都,认识你家爷爷吗?”宇文成都一眩,不认识:“你是何人?通名受死!”
伍天锡怒喝道:伍云召是我兄弟,忠孝王是我大爷,我乃伍天锡是也,休走看刀!”说罢,这把大砍刀以力劈华山之势下来了。宇文成都往上横镋迎刀,当“嘟”一响,把刀磕了出去。伍天锡又摇刀过来,宇文成都立镋一绷。二马冲锋过镫,伍云召转回到迎面喝道:“休走看枪!”这枪又到了。宇文成都这个气大了,心里想道,俩打一个,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呢?隋军阵中老杨林一看,二将战一将,不禁得为宇文成都捏一把汗。他忽然想起当初金堤关英雄会众将轮战自己,说不定这又是他们的故技重演。想到这里,吆喝一声而道:“儿郎们,齐声呐喊,要宇文将军多多留神。”
兵卒们一通喊道:“宇文将军哪!他们俩打一个,老千岁关照您多多留神哪!”宇文成都心里想道,用不着王爷担心,甭说他俩,再上来几个也没关系。别看我在太原府输给了李元霸,不是第一,我还是第二呢!三将打了五、六个回合,那边雄阔海一摆镔铁棍催马上来了,他大喝声:“朋友,该我啦!”伍云召道:“虽说哥哥棍法厉害,可要小心了。”雄阔海道道:“唉,你们哥俩瞧我的吧!”伍氏兄弟退下阵去,雄阔海上前道:“宇文成都啊,你小子还认识黑爷爷吗?”宇文成都道:“休得胡言!啊,我看你面熟,你是何人?”
雄阔海道:“当然你想不起来了。想那年正月十五长安城大放花灯,你忘啦?我就是那卖弓的。”宇文成都这才想起那个特意来长安与他争赌第一的卖弓人,说道:“当初你那张铜梢铁把钢弦弓被我拉成了碎铜烂铁,今天你又来阵前送死,快报上你的名来!”
雄阔海道:“你爷爷乃是金顶太行山寨主,姓雄名阔海,小子,撒马一战!”说罢,宇文成都马往前一拱,七曲凤翅金镋从半空中扑了下来道:“看镋!”雄阔海往里手一裹镫,让过了镋尖子,对着镋翅子用铁棍一挂,叭!挂了出去。跟着后手变先手,摇棍直奔宇文成都左额就来了。
宇文成都立镋把棍挂了出去。二马冲锋过镫这功夫,伍天锡又冲上来“看刀!”唰!刀就下来了。宇文成都迎战伍天锡,打了五、六个回合。伍云召上来说:“哥哥,您下去歇会儿,我和雄大哥对氐他!”这么说吧,三人轮战了文成都,老是俩打一个,一会儿换下去一个歇歇。就这样,打了有半个时辰。老杨林越看越不对劲,怎么紫的下去了,白的上来了,黑的下去了,紫的又上来了,照这样打下去,宇文成都怎么受得了啊!他刚要催马上阵,忽然,听得正东方有人高声断喝,就见一匹白马趟翻,有一员小将冲到阵前。
要问这是谁来了?嘿,还真是巧劲儿,裴元庆来了:上回书说到秦琼命裴元庆回瓦岗山调粮,今日正好他押粮回来。在这个战场的东边,相隔一里多地,是南北一条大道。叽里咣当!叽里咣当,运粮的大车多得数不清。裴元庆骑在马上,带领五百亲兵押送。老远就听见鼓声隆隆,杀声震耳,裴元庆命手下亲兵去打探一下西边出了什么事。
有一个亲兵骑着快马前去,一会儿功夫就回来禀道:“启禀都先锋,那里是咱们都国的雄阔海、伍天锡、伍云召三位将军车轮会战宇文成那,他们总是两将上阵,一将歇息。已然打了有半个时辰啦!”
裴元庆一听,仨打一个,这不象话,道:“唉,应该单打独斗才称得起是英堆。”那个亲兵道:“话虽这么说,可谁比得了都先锋您哪!仨人能对付宇文成都就很不易了。”
裴元庆摘下八卦梅花亮银锤,双锤一摆,说道:“既是这事让我赶上了,我得帮这个忙。车辆暂且停下,我去去就来!”他一催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往西就跑下来了。他心想,宇文成都啊,当初我随父亲进京师,到了相府,你假装搀我,攥住我俩碗子,试我的力。你还自以为师,到处吹嘘你是天下第一。今天我要不砸趴下你这个天下第一,你也不认识我裴元庆是何许人也,快到战场,裴元庆抖丹田一声喝喊:“诸位哥哥们,闪开了!我帮忙来啦!”他这一喊,战场南北两边的人都向他观看。
都国的兵将心中高兴道:嘿,都先锋裴元庆来的正是时候!靠山王杨林一瞧,不觉啊了一声,急忙问道:“这员小将是谁?”他细看来的小将,的确招人喜爱。就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八尺开外,掌中一对八卦梅花亮银锤,头戴亮银打造挠头狮子盔,身披索子连环龟背大叶白银鱼鳞甲,内衬素征袍,大红中衣,五彩花靴。胯下的宝马浑身雪白,四条腿下半截血一样红,四蹄蹬开,行走如飞,类如闪电,亚赛欢龙。因为他是先锋官,背后插着五杆白缎子的护背旗,上绣大红龙,配着白续子的飘带。头上双插雉尾,胸前狐裘搭甩,天武神威,气宇不凡。再往脸上观看,面如敷粉,雪白粉润,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二目圆睁炯炯有神,颏下无须,看年纪也就二十开外。
裴元庆马到当场,对伍天锡等人道:“哥哥们,快回本阵,把宇文成都交给我了。你们仨打一个还倒着歇歇,真让人笑掉大牙,有你们这么打仗的吗?”伍天锡道:“我们哪里能比三公子您哪!您来了太好了,这小子交给您啦!兄弟们,咱们回去啦!”这哥儿仨撒马撤回了本队。
方才裴元庆临阵之时,宇文成都正往西放马,他把马圈回来,想着看来将是什么人。两人碰面,裴元庆双锤一摆。吁!宇文成都扣镫问道:对对而什么人?”因为俩人两年没见,裴元庆这个子又长猛了点,模样也稍有改变,故而他不认得了。
裴元庆把嘴一撇,嘿嘿一笑道:“宇文成都,你可认识你家小爷爷裴元庆?”宇文成都细看,确是裴元庆,他也撇嘴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恬不知耻!”
裴元庆一听这话,心里火大了怒喝道:“宇文成都,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么恬不知耻?”
宇文成都道:“要问你怎么恬不知耻,听我慢慢道来。当初我父亲把你父子召到京师,带你们金銮殿面见圣上,保举你做先锋打瓦岗。不想你打死了大帅张大宾,还把你姐姐当蒲包送给了匪首程咬金,靠你姐姐,你才当上了大魔国的官。你呀,真不要脸!”
裴元庆到底年轻,经不住了文成都这样歪曲事理,连挖苦带损,直气得汽身颤抖。他叫道:”宇文成都,你是一派胡言,如今昏君杨广无道,天下离心。君不正臣而造反,父不正子奔他乡,难道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用不着跟你废话,休走看锤!”说罢,他决计用尽命三睡打败了文成都,左手锤在头里,右手锤在后头,抡圆了一摇,呜!带着风奔对方胸前去了。
宇文成都赶紧立镋。叭叭!就把锤挂出去了。跟着裴元庆双锤往左边这么一举一涮,上锤压着下锤斜着奔宇文成都的头顶砸下来了。两锤摞在一起,力重千钧,宇文成都赶紧横镋迎锤,只听得当的一声,宇文成都觉得心里头不太好受,哎呀!今天我要糟。这功夫二马错头,还没过镫呢,裴元庆义又左边摇双锤。宇文成横镋一挂,叭!心里想道:“哎呀,受不了啦!”赶紧掰镋往北边败卜去了。他还没有到达本队,就觉得心口血往上涌,嗓子发甜,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杨林不敢再看,一闭眼,心里想道:完啦!大魔国的兵卒呐喊道:“看见没有?”宇文成都吐血啦,裴将军打得好啊!”
裴元庆回身一瞧宇文成都,咯咯一阵冷笑,拨马向南,来到队内。伍云召道:“来呀,快快在宫里摆一桌酒席,为先锋官贺功!”裴元庆道:“伍将军,我押粮回来,偶遇此事,也是该着我露露脸,这喝酒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改口再会吧!”说罢,打马回运粮车队去了。
这本书叫做三杰篡二杰。《隋唐演义》中一共有十六杰,内中李元霸是一杰,宇文成都是二杰,裴元庆是三杰。今日宇文成都因为刚刚力战三将,又身带内伤,被裴元庆一锤打吐了血,正是三杰篡了二杰之位。
话说,宇文成都败回本队,杨林命令鸣金收兵,前队加紧防守,后队暂时扎下大营。都国的队伍没有追杀,伍云召也吩咐收兵撤队。杨林来到宇文成都的营帐中,道:“成都呀,不想你又二次吐血!”说罢,眼泪就下来了。
宇文成都哄杨林道:“哎呀,王爷,您千万别难受。上次力挎双虬我怕吐血过多,把血咽住了,淤到了心里。这次正好把淤血吐出来了。将息几日,就会好的。”
杨林竟信以为真,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啦!”宇文成都道:“最使我生气的是裴元庆使的这手尽命三锤,还是两年前他到京师时我教给他的,这真是养虎伤自身啊!”杨林道:“宇文成都,你也别生气了,既然是他已然反了,以后对机会再报此仇。”说罢,爷俩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天黑下来,各自安歇。
第二天清早,隋军将士往正南一瞧对面的敌营没有了!怎么没响炮,没擂鼓,蔫溜了呢?靠山王杨林得知此事,马上到龙舟上连同昨日战情一并奏明杨广。
杨广听罢,哈哈大笑道:“太皇叔,敌军自己退走,这正应了我的话,是我这圣天子有百灵相助,您这大将军有八面成风呀!咱们接着往下走吧!”杨林离了龙舟登岸,传令拔营起寨,整个船队、马步队又往下走。往前走了不远,只见,前面有一片大山,山高林密,障云蔽日。
杨广在龙舟上问李密道:“这山叫什么名字?”李密禀道:“回禀陛下,这就是有名的四平山,山上有座孤云峰,峰顶上有一座清幽观,里面供奉着轩辕黄帝,听说非常灵验。”杨广道:“噢,这就是所说十八路反王要截朕的屯兵之处吗?怎么这里不见一兵一卒呢?”
李密道:“陛下,想是地方官吏所报不实。”杨广道:“如若确无此事,朕要到清幽观降香,朝拜轩辕黄帝。传朕的旨意,速派探马进山探听真假虚实。”
“微臣遵旨。”说罢,李密当即派出几名探马到四平山打探。过了三个多时辰,探马回来了。李密把他们引到杨广面前。“启奏陛下,微臣等人进入四平山,顺南坡登上孤云峰,那里甭说十八国,连一兵将也没有。”
杨广哈哈笑道:“想必是这群响马逆贼闻风丧胆。你打听没有,那十八路反王兵将是否到过此山?”李密禀道:“陛下,微臣等到请幽观内找老道长打听,他说,这山里坐地就没有什么十九路反王。沿路细心查看,见不到一点营盘和炉灶的痕迹,深山幽谷,杳无人烟。”
“哈哈哈,你退下去吧!”杨广确信并无截驾之事,当下命人到左右两岸宣靠山王、北平王到龙舟回话,不多时,杨林、罗艺到来,杨广道:“朕有意游逛四平山,朝拜轩辕黄帝,有劳二位卿家护驾前往。”
杨林劝道:“前者有奏本说有十九路反王屯兵四平山图谋截驾,而今已到四平山前,应当格外小心。万望陛下切勿铤而走险。”杨广道:“太皇权不必多虑,朕已派人进山打探过了,听清幽观的道长言道,实无响马反贼屯兵之事!”
杨林又劝道:“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就便如此吧!”杨广兴致勃勃,当即带着箫妃和众妃嫔,由靠山王、北平王二王跟随着,离舟登岸。二王传令让两岸护驾队伍看守龙舟,暂停待命。
杨广认镫扳鞍跨上逍遥马,箫妃、众嫔妃乘坐小轿,杨林、罗艺二王骑马相随,羽林军、护卫军、虎贲军前呼后拥,遘奔四平山走下来了。
大运河到四平山共十五、六里地,杨林命李世民带领几十名亲兵前站先行,告诉清幽观主准备接驾。为了防备万一,杨林在沿途撒下一些兵,观察周围动静。到了四平山南山口,杨林让羽林军留下一些人,另外三个山口也派去一些人,如果发现敌兵,要他们火速前来报信。
杨广带着众人进南山门,过了叠山,走上孤云峰的十八盘,脚下峰峦起伏,郁郁葱葱,真叫美呀!好不容易登上峰顶,往北一瞧,喝!好大的一座清幽观。远远只见山门大开,清幽观主司马然带着几十名小道士敲着法器迎了出来。小道士左右雁翅排开,司马然在中间手执回头如意,见圣驾来到观前,赶紧跪倒旋头道:“无量福寿,贫道司马然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杨广看了又看,道:“观主,快起来头前带路,朕要到大殿降香。”司马然拱手道:“贫道遵旨。”说罢,杨广和众人下了马,箫妃、众妃嫔出了轿。观内打鼓拉钟带打磬,老道长把皇帝接进大殿,请箫妃到后边安歇。面对轩辕黄帝神像,杨广焚香叩头。朝拜已毕,到各层殿看了看,在后殿落坐。天色已晚,杨广由两位王爷陪着用过素斋。
杨林又劝道:“陛下,这香您烧了,神您拜了,山也游了,现在赶回运河还不算迟,请陛下赶快起驾吧!”杨广道:“太皇叔,朕想在这清幽观斋戒三日,对祖先聊表敬意。两位老王爷偌大年纪,一路劳乏,到前院歇息去吧!”
杨林叹道:“哎,陛下,还是回运河为对,您到了运河,老臣的心忧踏实了。”杨林苦劝再三,杨广不听再四。没有办法.二王起身告辞,到前院配殿安歇去了。
这时,己然掌灯,罗艺劝杨林道:“老哥哥不要着急,既然圣上不走,也就算了吧!”杨林道:“哎,罗贤弟,老夫怕是迟则有变。前者扬州报急,说十八路反王屯兵四平山图谋截驾,昨天又与伍云召、裴元庆交了手,可是进到四平山里却不见一兵将,真是这些反王望风而逃了吗?我看不会,这里面一定有诈。”
罗艺也猜到必定有事,嘴上却道:“就是入了龙潭虎穴,陛下不肯起驾,也是毫无办法。现在己到定更时候,就此安歇吧!”说罢,两位二王刚要躺下睡觉,只听得外边噔噔噔。
探子进来禀报道:“启禀二位王驾千岁,外边半悬空中,只听得百乌声喧,不知何故?”杨林来到院内听,果然是鸟乱飞乱叫,赶紧跑到后殿见杨广。
“陛下,您听外边百鸟声喧!”杨广出来这么一听,摸不清为什么鸟吱吱哑哑乱叫。杨林道:“陛下呀,这鸟每到晚上看不见东西,叫做雀蒙眼。今夜鸟儿炸了窝,怕是有大军穿山而过,咱们得赶紧走!”
杨广一想,说的有理,传旨道:“来人呀,赶紧传朕的旨意,启驾回运河!”话犹未了,只听得当当当!呜呜呜!哞哞哞!金鼓齐鸣,号角连声,跟着就亲兵进来跪下奏道:“启奏陛下,可不得了啦!派到四个山口的羽林军,连叠山上的护卫军都被人杀回来了!响马反贼已经攻上了十八盘,咱们被围困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