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破败的炼尸门派飞掠。萧潇迟墨和大白都小心的隐藏起了自身的气息。甚至还远远的避过了尸煞所在的位置。
一番疾奔找寻后。萧潇他们在一座破败的小殿里找到了一面黑色令旗。
令旗上画着一张狰狞的鬼面。细看下会发现那鬼面是由无数张扭曲的人脸组成的。旗杆不长。杆子上是凹凸不平的疖子。就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长在上面。
当大白老爷兴高采烈的把这鬼面旗拿过來的时候。萧潇只捏了一下就给扔了。迟墨碰都沒碰。唯独大白老爷好像看到了好玩的东西。翻來覆去的看着那鬼面旗。
“这旗子好啊。可以掩盖咱们身上的气息。”大白老爷把这鬼面旗翻看了不下十遍后。才满心欢喜的开口道。
“那你祭炼一下來把咱们遮起來吧。”萧潇看了眼鬼面旗。是件破碎的法宝。随便祭炼下应该还能用。
萧潇说的沒错。但大白却摇起了头。“我祭炼不了。属性相克。沒得祭炼。倒是可以吐火把上面那些鬼脸一个一个的烧了。”
“我那套功法主修体。雷神诀是雷属性。雷专克阴邪。也祭炼不了。”萧潇耸了下肩。属性相克什么的。还真是沒办法的事。尤其是雷修对阴邪之物克制的厉害。
萧潇说完后。加把目光落在了迟墨身上。大白老爷黑溜溜的眼珠子也滴溜溜的在迟墨童鞋身上打转。
迟墨摊手。奶娃子的脸上挂着一副‘我也沒办法’的神态。“我主庚金。同样克阴邪。”
我去。别逗了好嘛。三个家伙三个不同属性。结果都是克阴邪的功法。真是够了。你们不是來冒险的。是來闹事的吧。
萧潇扶额无语凝噎。看來他们只能冒着被尸煞发现的危险继续找藏身地方了。
“算了。炼什么炼。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拉倒。”大白老爷把那鬼面旗盖到了自己身上。立刻。鬼面旗上森森鬼气氤氲而出。将大白裹了个结实。
“好像还是能用的。”说着。萧潇运气护身灵气。也跟着钻到了那鬼面旗下。
迟墨想了想。跺了跺脚。咬牙也钻了进去。
森森鬼气弥漫的鬼面旗裹着三个小家伙出了破败的小殿。往外走去。沒走多久。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铜甲尸煞。
为了试下鬼面旗的效果。萧潇他们也沒躲。顶着鬼面旗直接凑了上去。平安无事的与铜甲尸煞擦身而过后。鬼面旗底下三个小家伙开始高高兴兴的继续走着。
“哎哎。左边走左边走。”鬼面旗下传來萧潇的声音。小声嘟囔着。“哎呀。大白你踩到我的脚了。你下脚也太狠了。”
大白顶着鬼面旗横冲直撞。听到萧潇说他。压低声音狡辩道:“哪有踩你脚。我在你右边呢。肯定是迟墨踩了你的脚。”
“你在中间好吧。小九在你左边。我在你右边。除了你踩她。难不成我还把脚伸过去踩啊。”迟墨冷冷的开口道。紧接着又是一声怒骂:“大白你干嘛。拽我头发做什么。”
“谁拽你头发了。我爪子都忙着走路了。哪有空拽你头发。别泼脏水。”大白老爷真是冤的不行。怒声道。“再诬蔑我。小心我踹你出去。”
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岔路。左边小道阴气森森。右边阴槐遮天蔽日。中间是一条小河。一艘破败的小船被拴在看起來像个小码头的木桩上。
萧潇和迟墨大白仨大眼瞪小眼了一阵。都在纳闷。这门派后山还会有河。真是太古怪了。而且这河水。在夜里透着一股特别的阴冷。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令人很不舒服。
“走左边吧。水路不好走呢。”在鬼面旗下。萧潇伸出手去想拉大白的耳朵。结果入手的是软滑滑的小脸蛋。不用说。肯定是迟墨的小脸了。
“走右边走右边。我看那边阴槐长的特别好。肯定有好东西。”大白老爷躲过了被拉耳朵的命运。依旧兴高采烈着。
“水里好像有东西。”迟墨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萧潇迟疑了下。扭头问旁边的大白和迟墨。“那咱们走右边吗。”
“走水路。”大白大声道。水里有东西。那沒准就是个好东西。还不得赶紧看看去。
“那你走水路。我跟迟墨走右边吧。”萧潇决定让大白老爷独自冒险去。反正大白老爷皮糙肉厚。扛得起刀也挨得了揍。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題。
不想。大白一爪子捞住了身边的一只手。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小九跟我一起嘛。让迟墨一个人去就好了。大白胆子小的很呢。”
萧潇扶住额头。如果说大白老爷胆子小。那谁的胆子才叫大。。
“撒手。你抓我的手做什么。”迟墨浑身直冒冷气。一身的鸡皮疙瘩从被大白毛茸茸的爪子抓住的手腕开始往全身蔓延。
一听自己抓错了手。大白猛的把爪子那只手腕推开。嘟囔着。“我说怎么这手这么沒一点肉。还道小九这两天瘦了。敢情我抓错了。”
抓错了手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反过來打击对方。可把迟墨童鞋给气的够呛。恶狠狠道:“信不信我把你踹出去祭旗。”
“你敢。。”大白老爷横眉倒竖。怒视着鬼面旗下裹在森森黑气里的迟墨。然后扭头换上一脸委屈的身上对萧潇道:“小九。迟墨欺负我。”
萧潇抓了抓脸。对大白和迟墨的争吵已经习以为常了。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又捏了捏迟墨的小手。“好了好了。多大个事。不就是走哪个方向嘛。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听谁的。”
大白老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梅花肉垫小爪子。然后抬头瞪着萧潇。坑爹啊。让他这伸着梅花肉垫的爪子玩剪刀石头布。让他怎么剪刀怎么石头。他只会出布啊。
深觉被坑了的大白老爷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嘤嘤嘤。你们就会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大白老爷又使出了他的必杀技。一哭二闹三打滚。一边打着滚。一边去卷鬼面旗。因为滚的太厉害。鬼面旗上散出來的森森鬼气都被他滚散了许多。
萧潇沒辙。“好好。不欺负你。你说去哪就去哪。”
“去水路。”大白老爷扒开捂着脸的爪子。露出一条比他嘴巴还大的缝來看着萧潇。
“去去去。您老说去哪就去哪。”萧潇点头。未了又补充了一句。“要是啥都沒有。您老可记得给几块灵石我们当补偿。”
大白眨了眨眼。在心里把水里的东西价值跟补偿灵石算了算。好像有点亏。在大白老爷的脑子里。不能吃又不能换灵石的东西还沒现成的灵石來的有用。
“那不去了。”大白在心里一番计较后。进了兜的灵石才是自己的灵石。万万沒有再从兜里拿出來的道理。而且还不是拿出去买好吃的。简直亏大发了。
萧潇摸着大白脑袋。笑眯眯道:“好孩子。乖。咱们先去阴槐那边看看。”
萧潇的心里也在暗搓搓的笑着。嘿。就大白那二百五。还怕治不了他。让他从兜里掏灵石出來就能吓怂他了。想想堂堂神兽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兜里的灵石掏出來白送人。这得多抠的性子啊。太好治了。
裹着鬼面旗的三个小家伙。跌跌撞撞的往右边的路走去了。
右边岔路上也是条羊肠小道。加上阴槐长的非常高大。树叶簇在一起。就像一把大伞。把四周遮了个严严实实。很显然走在阴槐树下阴冷之意更为明显。
萧潇仨默默的走出一段路后。才惊讶的发现这片阴槐树下竟然沒有尸煞活动。这一路走來都是安安静静的。就连远处大片铁甲尸煞那僵硬的尸身走起來咔擦咔擦之声都沒有传进來。
“反常即为妖。小心。”迟墨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那遮天蔽日的阴槐忽然动了起來。巨大的树冠开始摇摆。从树冠中垂下一条一条墨绿色长藤。长藤如活物般不断挣扎扭曲。落地后。悉悉索索的向萧潇他们所在的位置快速爬了过去。
看着四周无数根长藤满地乱爬。萧潇蹲着身子正想让鬼面旗上的森森鬼气把自己包裹的更结实些的时候。忽然听到嗤的一声轻响。一根长藤垂落下來。直接掉落在了包裹着他们的鬼面旗上。鬼面旗上的大鬼面瞬间从旗子上映现了出來。旗子放大。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鬼脸一一显现。有哭有笑尽显癫狂。鬼面出现后。阴槐垂下的那些长藤像是发现了好东西般都如蛇子那般兴奋的直起了身子。左右摇摆的向鬼面旗围拢过來。
“噗嗤。”一根墨绿色长藤猛的一甩。率先扑向了鬼面旗。
鬼面旗开始鼓动。登时就把躲在旗子下的萧潇他们给扔了出來。
三个身影被鬼面旗扔进了那堆墨绿色长藤里。萧潇几人反应迅速。不等落地。三个身影踩着墨绿色长藤跳出了数丈远。落在了一处沒长藤的位置。
“擦。这破旗子真不是好东西。竟然把我们扔出來当诱饵。本大爷要活撕了它。”大白老爷怒道。伸着爪子就要跟墨绿色长藤一起加入撕旗大战。被萧潇给拉住了。
“他们打他们的。咱们趁现在先溜。”萧潇把大白拉过來后。小声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同是主仆。又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萧潇话里的意思。大白老爷一听眼睛就亮了。迟墨童鞋点着头赞同。这个时候。还是找找这阴槐树堆里有啥好东西最重要。
仨个小身影还沒溜出多远。就听见一声尖锐刺耳的哭嚎声。阴槐树的树冠一阵剧烈抖动。羊肠小道上数百株阴槐树同时落下了无数根墨绿色的长藤。长藤动作迅速的将萧潇他们围拢在了里面。
萧潇扭头看着被长藤围在里面的鬼面旗。此刻那张巨大的鬼脸上正带着森森笑意。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鬼脸正注视着萧潇他们。嘴里发出癫狂哭笑声。
“我擦。这旗子欠撕啊。”大白老爷真的怒了。张口一团火把面前挡路的那几根墨绿色长藤给灭了后。立刻加入了撕旗行列中。寒光闪闪的爪子势必要把那鬼面旗给撕个碎烂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