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直努力淡忘那个吻, 相比她的胆胆颤颤,邱文肆表现得更随意,云舒有时会有种恍惚的感觉, 仿佛那天晚上不过是她意想出来的而已, 邱文肆压根就没吻过她, 因为邱文肆对她依然那样疏离, 那样地客气。
渐渐的她也就不再被那个吻所困扰, 渐渐的工作进入了佳境,她的用心得到邱文肆的认可,两个月不到就转正了, 谭炜在她转正的第三天就调到别的部门去当经理了,谭炜一走, 自然他的位置就由她顶上, 这经常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行, 她和邱文肆相对的时间更多了,他开会她在旁边做笔记, 他要喝咖啡,她一早就给他准备,他去见客户,她提着包跟在身后,他喝酒, 她替他挡酒。
云舒不会开车, 在谭炜离开之后, 邱文肆就聘请了另外一位司机, 叫刘伯, 44岁,开了几年的出租车, 现在被请来当专人司机,十分兴奋,经常拉着云舒聊天,一聊就好久,云舒倒不排斥他和她聊天,每当三个人在车里的时候,云舒侧着头含着笑意听刘伯说话,邱文肆即使坐在后座,刘伯也不会收敛他爱唠嗑的嘴巴,从昨天的青菜说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听说云舒有个男孩,他十分惊讶,后来他更多的是传授育儿经给云舒。
常常的画面就是,邱文肆在后座闭目养神,刘伯叽叽喳喳地说着,云舒侧头听,有时问问他一些问题。
刘伯被问到问题,说得跟起劲。
邱文肆从来不阻止刘伯说话,只不过有时眉头会有些耐烦,云舒见状,会扯扯刘伯的手臂让他别说了。
有一次,邱文肆去参加聚会,云舒和刘伯送他到聚会地点。
等邱文肆下车之后,刘伯调转车头带云舒回公司,车子放着刘伯喜欢听的山歌,伴着刘伯的大嗓音,云舒有种父亲在身边的感觉,看着刘伯十分温馨。
刘伯把歌声拧小了点,嘴巴动了动,喊道,“云舒……”
云舒正哼着山歌,侧头看他,“怎么了?”
“云舒,其实……其实我发现老板他……好几次透过镜子在看你,他对你是不是……”刘伯喏喏地说道。
哼歌的声音消了点,云舒僵笑,“刘伯,别乱说,你也说了他是老板。”
刘伯摇头,“不是,他真的有时好像是在睡觉,其实眼睛一直看着这个镜子,难道他是在看我么?”
云舒心里翻腾着,从那个吻到现在,两个人没有发生其他暧昧的接触,邱文肆态度是那样的冷清和随意。
“刘伯,你一定是看错了。”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刘伯也就不吭声,这上司和下属的事情,他还是不怎么看好,想劝的话深埋在嘴里。
这样不温不火地过日子,上班,云舒已经习惯了,她和邱文肆之间的一切,只等她好好工作来报答他,别的她也拿不出,部门里本身谣言四起,倒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地淡了下去。
接到萧云冰再次回到杨市的消息,云舒有一瞬间呆滞,并非她不想看到萧云冰,她愿意帮邱文肆完成这单合作,可是她总觉得萧云冰就是头狮子,会将她啃得一滴不剩。
她特意挑了一个晚上加班,业务部一般是不加班的,于是整个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低着头将资料一遍一遍地看。
一边做笔记一边阅读萧云冰的经历,别看萧云冰很年轻,实际他36岁有多了,他的妻子林华也是个传奇的女人,她百度了一下林华,在看到林华的相片时,她总算明白,为何会让她来接触萧云冰,因为她和林华眉目十分相似,也难怪萧云冰进门之后,看到她时的神态让她那样不安。
萧云冰是个私生子,在家里的时候地位很低,林华家底好,不嫌弃萧云冰的身份,也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嫁给萧云冰,然后从家里又恳求了石油的生意给萧云冰去做,女儿这么倔强,林家也放话了,若是萧云冰一旦生意失败,林华一定要和萧云冰离婚。
萧云冰为了守住妻子,工作没日没夜,又累又辛苦,林华一直默默地陪在他身边,7年不到的时间,萧云冰的集团如日中天,甚至有超过他岳父的可能,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林华出车祸了,还来不及和林华享受这份硕果,他的妻子就离他而去。
据报道说,萧云冰曾自杀过两次,却每次都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云舒翻来覆去地看着,心情很复杂,这棋越往下走似乎越危险,可是她能停么,这不是同情萧云冰就可以的。
“还在?”
门口的光线被遮挡,云舒抬眼,是邱文肆。
“嗯,我在看资料。”扬扬手中的文件,邱文肆便脱外套边进门,“明天见面的地点已经定了,他这次会在杨市呆五天,最好是能让他有三天的时间跟我们见面。”
云舒点头,“嗯,我知道。”
“你过来。”邱文肆坐到沙发上后,淡淡地看着云舒。
云舒拿起资料,走向他,邱文肆指着身边的位置,“你坐下。”
云舒顿了顿,跟着坐在他身边,邱文肆拿过她手中的文件,“目前我们的对手有八家,而效仿我们做法的已经有三家了,萧云冰目前和元盛见过一次,云盛的那个女人功利心太强,萧云冰好感不多,倒是你当时懵懵懂懂的,让他十分欢心。”
这话从邱文肆嘴里出来,云舒放在腿上的手捏成一团,她知道商场如战场,现在明目张胆地使用美人计,而她就是美人计中的实施者,没由来一阵气闷。
“为了不防止明天出错,现在我正好有时间,我们先演练一遍。”邱文肆卷起衣袖,把资料到桌子上,对上云舒的眼睛。
“演练?”
“嗯。”
老板都这么说了,云舒再怎么不愿都不能拒绝,更何况,邱文肆亲自下海,从进门的那一刻,云舒得像林华一样,勾住萧云冰的手,结实的手臂让云舒一阵恍惚,邱文肆气息那么近,随后,坐到位置上之后。
手被握住,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云舒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上次萧云冰握住她的时候,她只感到害怕,这次邱文肆的手心烫得她脸都红起来。
“这样不错。”邱文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在什么时候低下头的云舒抬眼看他,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拳头那么远,邱文肆那双犀利的眼眸在灯光下倒是柔和了几分。
随后两个人又再次探讨了该怎么去面对萧云冰的饮食之类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舒从一开始的有些尴尬,到后来的谈笑自如。
仿佛回到大学时候,开朗活泼,几分皎洁,邱文肆对她的很多意见都采纳了,纵然云舒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做了不少的笔记。
邱文肆显然是很满意的,对云舒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后来给云舒传授技巧,云舒喜欢听邱文肆讲话,因为他总有她想不到的那一套。
最后两个人又再次演练了初见面的一幕。
这次云舒比刚才主动,压抑住心跳勾住邱文肆的手臂,来到沙发时,她光顾着和邱文肆说话,脚勾到桌子,身子直直地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邱文肆倒去。
一下子。
办公室的气氛停顿了下来。
身下的体温让云舒从脚到脸都在发烫,下巴磕在邱文肆坚硬的胸膛上,“对,对不起。”云舒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越慌乱她就越凌乱,撑了几下还没爬起来,肩膀就被握住,云舒仰着小脸看向被她压在身下的邱文肆,渐渐地感到身下的男人身体的变化,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结过婚,生过孩子,知道这男人身体的变化是什么意思。
失神间,下巴猛被抬起,唇被堵住。
云舒猛地瞪大眼睛,男人没有给她机会,狠狠地啃咬她的嘴唇,接着来势汹汹地顶进她的唇里,勾住她的舌头。
办公室里的气温直线上升。
邱文肆仿佛是忍了很久,是的,他确实忍了很久,从那天晚上到现在,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唇齿间的香味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冲撞着,逼他对她冷淡逼他对她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