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幸不辱命,已经将东西夺过来,特来献给大人!”
林峰笑容满面的走到健壮大汉面前,双手高高举起,将从熊岩手中夺来的锦盒献给了张凡。
身后无数的骂声响起,然而他宛若未觉。
在他的身旁,宋钟面如黑炭。
原本这林峰是他的人,如今看这做派,竟然是直接跨越了他将东西献给大人,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宋钟目光闪烁,心中冷笑。
张凡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面铜镜,外观古朴,边缘布满了铜绿,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但是与得到的信息相符,张凡将锦盒合上,翻手一抹,放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内。
“唔,你做的不错,退下吧。”张凡淡淡的说着,目光再也不看林峰一眼。
林峰心中闪过一丝巨大的失落感。
原本以为夺下锦盒就是立了大功,甚至做好了准备,越过宋钟直接将锦盒献给大人,以期能够得到大人的赏识,稍加提拔,或许就能同宋钟一般平起平坐,到了那时候自然也就不怕宋钟的报复。
至于长风镖局……良禽择木而栖,过了今天,或许长风镖局也将不复存在了吧。
但是现在,大人似乎并无多少高兴的意思?
林峰急了,上前一步道:“大人……”
张凡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峰,冷漠的道:“嗯?有事?”
林峰浑身一炸,一种冰冷的感觉笼罩全身,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悻悻的点头哈腰道:“没事,没事。”
“没事还不退下?”张凡冷声呵斥道。
“是是是。”林峰堆起笑脸,灰溜溜的躲到了宋钟旁边。
宋钟阴阳怪气道:“哟,这是谁啊,林峰林老大啊,小弟我这里位置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要不我给你腾个位置出来?”
“老大,我……”林峰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不是你的老大,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小弟!”宋钟错开一步,避开了林峰。
等到林峰错身而过的时候,宋钟故意朝旁边吐出一口痰,低骂道:“我呸!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还想骑到老子头上!”
一旁的黑衣人看向林峰的目光充满了憎恶,谁喜欢身边有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队友,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会把你给卖了?
林峰面色僵硬的被推推搡搡的排挤到了队伍的最外围。
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后退,一路退到了最后面。
最后的黑衣人将他推开了两步,示意他离远点。
林峰深深的低下了头,眼中闪过浓烈的怨毒,内心一个个恶毒的念头在翻腾着:“你们……。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着,我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你们今天怎么对我的,我以后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长风镖局的护卫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同伴如今遭受这样的对待,眼神复杂。
背叛者,到哪里都是遭人嫌弃的,尤其他还试图踩下他的顶头上司,这绝对是大忌!
这样的人已经不值得去同情,甚至连骂的**都没有。
自己找死,又怎么怪得了别人?
熊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变故来的太快,原本还想用锦盒做条件换得长风镖局兄弟们的安危,如今手中的锦盒竟然被林峰这样夺走,他也失去了讲条件的资格。
“对不起,兄弟们,连累你们了。”熊岩转头,歉疚的看了一眼长风镖局的护卫兄弟。
“大哥,别说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死一起死!”一名黑瘦汉子眼角发红,哽咽道。
“对,咱们不是林峰那种叛徒,死?怕什么?咱们干这个,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会死,跟着大哥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够了!”
“大哥,今天咱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是啊,大哥不要担心我们,为了大哥,咱们不怕死!”
因为林峰的背叛,长风镖局的护卫们群情激奋,纷纷抓紧了手中的兵器,纷纷叫嚷起来。
哪怕是作为敌人,张凡看着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内心也是暗赞一声。
这是对对手的尊敬!
躲在黑衣人身后的林峰内心暗骂着:“死吧死吧,你们都死吧,死了以后就没人知道我了。”
“我就是想活着,我容易么?我就是想出人头地,我要做人上人,我这么做有错么?你们要想死,那就去死吧,良禽择木而栖,我没错,我没错。”
看着昔日的同伴一个个慷慨赴死,林峰内心的憎恶不断膨胀,他恨,恨所有的人,恨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恨所有不给他机会的人。
目光在每一个镖局护卫脸上扫过,熊岩眼角含泪,这些都是一路来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今夜就要死在这里了。
“好!今天咱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来吧!”熊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头大笑,须发皆张,壮怀激烈。
“可惜,我只学了一招‘平地龙飞’,不然,今天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棍法的厉害!”熊岩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捏紧了手中的黄杨长棍。
“你们,很不错,值得我出全力。”张凡缓缓的上前,双手捏拳,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肆强凌弱,可真让人看不下去!”
“谁?”张凡悚然而惊,这里还藏有其他人?最可怕的是,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要是出手偷袭……。一想到后果,张凡的后背都惊出汗来。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站出来!”同样惊吓的还有宋钟,整个布局都是他一手安排,四周还有黑衣人巡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却是在最不可能出现意外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这不得不令人心惊。
众人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头顶一轮巨大的血月,单独一株高耸的树尖之上,一道身影傲立当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出面孔。
那道身影轻轻一点树尖,树尖一阵轻颤,下一刻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