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刚武威,神勇无敌。
由他出来解释,那是最好的。
也无人敢咆哮典刚,不然就是找死。
此时,典刚闻声而动,手握双戟,站出来。
他朗声说:“锦衣卫是陛下新设立的皇家仪仗队,
也是我大魏朝廷的反腐机构,具有抓捕、侦察、反谍、情报、诏狱、审讯等多种职能。
锦衣卫指挥使是朝廷卫将军郭方郭将军。
他奉旨抓贼,可以先斩后报。”
“砰!”司马昭听到此,蓦然将手中酒碗摔在地上。
他扬手一指曹髦,怒吼起来:“曹……你欺我太甚!成立这样的机构,为何不同本相相商?”
他差点当众吼出“曹髦小儿”。
司马昭麾下将领纷纷拔剑而出。
“砰!”
郭太后、鲁皓月、肖穗秋吓得侧跌在地上。
郭晓文侧身望望吕桐,见吕桐神情淡定,便拔剑在手,以防万一,佯装淡定。
曹英栋、庞氏兄弟各握刀枪出列,摆开架势。
吕桐起身过来,扶起郭太后并扶郭太后坐好。
郭晓文单手握剑,一手扶起司马燕。
鲁皓月和肖穗秋这才艰难地爬起来。
青素拔出青釭宝剑,寒光闪闪。
青荷从背部取下诸葛连弩,推箭上膛。
曹髦和司马昭如此剑拔弩张此事,不是青素和青荷今天第一次经历。
此前,已经历多次了。
没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哈!
曹髦仰天大笑,随手拔出特制的亮晃晃的闪着五颜六色的锦刀,又含笑说:“丞相,汝为臣子,朕为帝王,朕或设或废一个机构,何须与你相商?
朕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朕已经下诏,任用陆豫老将军之孙陆锋为度支尚书兼任度支考课。
若汝不服,可向陆豫老将军问罪。
朕就这样了,咋样?”
他手中的那把锦刀闪耀着五颜六色,分外晃眼。
司马昭麾下文武纷纷举起衣袖,挡锦刀晃来的光。
钟会生怕司马昭下令围杀曹髦。
他急急上前,伸手按住司马昭,并战战兢兢地劝说:“丞,丞相,陛下,陛下并无恶意,缉拿贾公闾之事,陛下并无定其罪。此事还可相商。不然,贾公闾死定了。”
他说罢,又望向曹髦说:“是吧?陛下?”
司马望战战兢兢地过来,低声对司马昭说:“丞,丞相,那,那,那吕氏后人,和,和文鸳,可怕!非常可怕!此一时,彼一时。”
司马昭心头巨震,额头瞬间渗冒冷汗。
曹髦淡淡地说:“待查抄贾允财产之后,将贾允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毕竟身在前线,四周都是司马昭的兵马,曹髦暂时也只得使用“缓兵之计”。
“哼!”司马昭愤然甩开钟会,握剑而去。
其余诸将领及兵甲也纷纷离场。
胜暑山庄为曹髦临时行宫。
他和诸美、郭太后、典刚、青素、青荷、于晃等人都住于此。
三千铁甲也在此护卫。
司马昭若想加害曹髦,一时也难有胜算。
如若此时,吕扬和文鸳又前来端营,司马昭大军必乱。
诸葛诞再趁机挥军杀来,恐怕司马昭也会死得很惨。
所以,曹髦也算准了司马昭暂时不敢公然弑君。
毕竟,司马昭与诸葛诞双方还在交战,
最终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若然此时曹髦被弑,震动太大,于司马昭也极其不利。
何况陆豫已率边军十万进驻洛阳。
此事,司马昭肯定也听说了。
再者,待会那名哨骑还会将贾允被押往雍州之事报呈司马昭。
司马昭也得顾及他在雍州的银仓和粮仓。
押贾允到雍州查抄其家产,自然是郭方有意放出的风声。
而且,郭方已经率部押解贾允在前往雍州的途中。
此时,司马昭就算派人快马到雍州传令,也来不及,速度也不可能有郭方那么快。
果然,那名哨骑又策马跑中军府,将郭方已经率部押解贾允前往雍州查抄其家产一事报呈司马昭。但是,仅仅是查抄了贾允的家产,其他人的家产并无动毫厘。
另外,京城外八关将领全部被更换。
拱卫京都的函谷关等八关的驻关守将现在已经换成曹髦的心腹猛将曹鬃等人。
“什么?”
众将领又异口同声惊叫起来。
司马昭蓦然拔剑,一剑下劈,将案桌拦腰劈为两段。
咔嚓!砰!两截案桌各倒一边。
“杀了曹髦!”
“今夜绝不能放过曹髦小儿!”
“反了!”
“姥姥的,曹髦小儿欺人太甚,不知谁在保他的江山吗?反了!”
“对!一起反了!”
“走,杀曹髦小儿去!”
“来人,击鼓升帐,点齐兵马,杀往胜暑山庄。”
“曹髦小儿,你就是大魏最大的卖国贼。我等在前线血战,你却在背后捅刀子。
你姥姥的,真不是东西。”
司马昭麾下将领纷纷咆哮起来,要闹兵变。
……
钟会感觉不妙,司马昭这边的兵马一旦真是如此行动,曹髦麾下的吕扬和文鸳肯定冲击司马昭大军,但是,最终获利的还是蜀汉和东吴。
这次陆豫和诸葛诞发檄文讨伐司马昭。
前面还有毌丘俭起兵讨伐司马师。
两次有将领起兵反司马氏,都证明事件的利他性。
但是,司马昭火气当头,钟会也不能再三劝说了。
他侧身急朝司马望、司马孚、高柔等人使眼色。
司马望抱拳拱手,躬身说:“丞相,切莫冲动。
现如今,曹髦小儿可能需要的就是丞相的冲动。
他非曹芳。
他既敢如此,必有准备。
一旦他下诏,号令天下勤王,清君侧,倒霉的还是丞相。
此为前线,前面有诸葛诞,后面是曹髦、典刚,中间还暗藏着吕氏后人和文鸳。
他们若前后夹击,丞相也得损兵折将。
而那个神出鬼没的文鸳,现在也不知道暗藏何处。
更何况,就算锦衣卫到雍州查抄家产,也只能查抄贾允的家产,并不可能查抄我等所有人的家产。贾允一事,曹髦也算是放他一马,无非就图他那个度支尚书兼度支考课这个职务而已。
但是,曹髦小儿如此,也彻底激怒了我方将士。
丞相手中的几十万兵马,以后就彻底效忠丞相了。
所以,贾允一事,可能并非坏事。”
钟会把握机会,上前劝说:“丞相,我等还是商议彻底打败诸葛诞之策吧。
毕竟,军功更耀眼!”
司马昭点了点头,大吼一声:“都给本相住嘴,诸位将军,皆到帐前听令。”
“诺!”
众将领异口同声应答,纷纷收剑入鞘,赶紧进入中军帐。
司马炎吩咐仆人,赶紧摆好案桌。
司马昭挥挥手。
众将落座。
司马昭抽出一支令箭扔给司马炎,大声说:“司马炎、郭茅听令,速率两马万骑兵,前往雍州,途中截杀郭方及其锦衣卫,营救贾公闾。”
“诺!”司马炎、郭茅躬身上前,接过令箭,大声接令,转身而去。
郭茅心里甚是失落,令箭在司马炎手上,而不是在自己手上。
看来,司马昭要收回骑兵的执掌之权了。
看来,司马昭是防止郭晓文和自己之间有什么联络,防止自己有什么变化。
……
司马昭又环目而视,又问:“众将可有良策破敌?
待彻底打败诸葛诞后,我等再来收拾陆豫老家伙,最后收拾曹髦小儿。”
钟会抱拳拱手,出列躬身说:“丞相,今诸葛诞虽败,然寿春城中粮草尚多,更有吴兵屯安丰以为掎角之势。若我军四面攻围,彼缓则坚守,急则死战,吴兵或乘势夹攻,于我军无益。
不如三面攻之,留南门大路,容贼自走。
敌贼走而击之,我军必全胜也。
吴兵远来,粮必不继。
我引轻骑抄在其后,可不战而自破矣。”
司马昭赞叹说:“士季真乃吾之子房也!”
遂命人出城,传令王基撤退南门之兵,又令众将依计行事。
然后,司马昭又率亲信心腹将领,策马前往胜暑山庄附近楼宇,爬高楼而视胜暑山庄。
但见胜暑山庄已经乌灯瞎火,静逸无声。
他率麾下文臣武将回到中军帐,感慨地说:“曹髦小儿真非曹芳可比也!
其战略定力非同一般。”
高柔也慨叹地说:“是啊!他的三千禁军,打造的水泼不入。
我等出重金,至今也没收买其中一人。
曹髦小儿才是丞相真正之劲敌呀!”
秦竹愤慨地说:“打完此败,我等就杀了曹髦小儿,再立新君。”
此时,司马孚拄拐而来,大吼一声:“你们都疯了吗?喝醉酒了?还是吃错药了?”
中军府顿时寂静。
钟会赶紧起身,圆滑地附和司马孚,并说:“长乐公言之有理。
诸位别忘了,曹髦那边,还有陆豫老将军呐!
现如今,秦朗手中,也握着十万边军。
我等今晚在此感慨,但是,曹髦小儿已经不声不响的夺取了几十万将士的兵权了。
真要杀了他,我等也讨不了好。
而且,我等现在也杀不了他。
唯一的办法,就是此后,加强对后宫的控制。
仍然用金子开路,派人慢慢渗透曹髦小儿的三千禁军。
面对美女和金子,总会有人心动的。
百金不行,就用千金。
千金不行,就用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