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浪陶陶与聂风采取雪莲之后,便火速赶望应山城。
浪陶陶乃千金之躯,亦可遭受雪山之行,采雪莲之苦,聂风心中感激之余,不免存有愧疚!本打算送她回神药山庄,修身养性。可浪陶陶很想见识那重病卧床的女子,看在她采雪莲功劳苦劳兼备的分上,聂风便带浪陶陶来到了聂俯。
数天不见,应山城的东街竟然热闹起来。各种摊贩遍地开花。聂风甚是纳闷,问其原因,才知当聂风去雪山采雪莲之时,据说福济堂公子周小宝,从深山老林请回一位法力无边的道人,替东街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又东街地平路宽,而且免费摆摊交易,那些小贩自然求之不得,便一个接一个地来了。更有甚者——福济堂的周小宝想搬一家药铺过来,谁知其家父周万财就是不准,于是不了了之。
“真看不出来,聂风原以为周公子一身浪荡,风流倜傥,乃一介世俗之城富贵之家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聂风话还没说完,便被周小宝打断。
“哈哈哈——聂少侠太瞧得起小弟了。这请神驱邪之事乃聂俯丫头小青的金点子,小宝不过是满城宣传,逢场作戏,尽点微薄之力而已!”周小宝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哈——那丫头傻时候长出脑子来?”那丫头小青自打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在聂风心中留下一副可恶嘴脸,于是乎这骂人的脏话脱口而出。脏话一出,聂风又迅速反应过来,赶紧说道:“这小青脑子挺好使的!”
周小宝满脸的惊讶这才收了回去。
“雪莲是否采回?”周小宝忽然想起雪莲之事,于是问道。
“在这,足足九株呢!”聂风把背后的寒丝袋拿到胸前说道。
“不错!不错!这下聂俯小姐可以安心修养数月了。”就在周小宝说话时,突然发现聂风身后站着一位绝色美人。于是接着说道:“这小姐好相貌!是不是从天上广寒宫来的?”
浪陶陶一见有人笑眯眯地楚着自己,便迅速转过身去,看着外面的小贩,默不作声。
“哈哈哈——周公子好眼光!光顾着讲话,还没来得及介绍。”聂风伸手把浪陶陶拽过身来,接着说道:“这便是天下一绝,雁山第一美人——浪陶陶!”
“啊——原来是大——大——大小姐啊!幸会!幸会!”周小宝赶忙笑道。
浪陶陶见自己被聂风拉了回来,狠狠瞪了聂风一眼。接着便微低着头对周小宝笑了笑,算是作答。
“看小弟一身狼狈,刚在聂俯忙碌一阵,正回去换身干净衣裳。谁知刚一出门,碰上聂少侠,只顾说话了。请二位块进去歇息吧!”周小宝说道。
“那就不耽误周公子了!”聂风说道。
“小宝晚些再来与聂少侠饮酒畅谈。告辞!”周小宝说完,便走出聂俯大门,向人群中走去。
一迈过聂俯的门槛,便有一阵扑鼻而来的花香。浪陶陶一下子钻进聂俯中的大院来,满目尽是鲜花。什么桃花、桂花、梨花、牡丹花、百合花……应有尽有。浪陶陶兴奋不已,一个箭步冲到花丛中,疯狂地采摘起来。
聂风亦被眼前生计勃勃的景况吓着,呆呆耸在前庭,不敢进来。
“哪来的偷花贼?还不快快住手!”忽然从后 庭传来一阵叫喊声。
浪陶陶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丫头。只见那丫头瞪着大眼,还用手指着自己。浪陶陶的雅兴大减,随手又采摘了一株桃花,这才向聂风走去。
聂风这才回过神来,见丫头小青出来了,便走了过去。
“小青!”聂风笑着说道。
“啊——聂少侠!”小青一见是聂少侠,兴奋地跑回后 庭,把聂母叫了出来。
“晚辈聂风拜见聂夫人!”聂风拱手说道。
“啊——聂少侠 ,可算盼回你了。”聂母兴奋地说道。
“多谢聂夫人关心!晚辈已经把雪莲带回来了。共九株,可以供小姐用一阵子了。“聂风说道。
“哈哈哈——苍天有眼啊!”聂母仰首向天,双手合十,眼中含着泪水接着说道:
“多谢聂少侠,不辞万里劳累,把雪莲带回。老夫给你磕头了!”
聂母说着便要给聂风下跪,聂风上前一步,扶起聂母说道:“老妇人哪里话?聂风早把贵俯小姐当亲妹妹相待了!”
“快——快进屋歇息歇息!”老夫人说罢,这才发现聂风身后的浪陶陶。
“这位小姐貌美如花,想必定是聂少侠——”聂风眼见聂母说话要跑题了,于是打断说道:“这是浪陶陶,雁山人氏!这次多亏了她,晚辈才能采摘这雪莲。这是聂夫人,重病卧床女子的长辈!”聂风向聂母介绍浪陶陶,转身又向浪陶陶介绍聂母。
“小女,拜见聂夫人!”浪陶陶微低着头,面色泛红,略带几分羞涩地细声说道。
“好——好!多惹人喜欢的人儿,这次让姑娘吃苦了,快快请进屋歇息!”聂母高兴地说道。
一进入后 庭,今日的新气象早已取代了旧时的落寞。虽说房间里家具不多,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窗户封上的木板换上了华丽的窗帘,不再是一线阳光,而是满屋光明。聂风心情极好。
丫头小青端来梳洗的青花瓷盆,让浪陶陶与聂风洗尘。可聂风执意不肯,径直朝那暗室走去。浪陶陶见况亦不梳洗,跟在聂风身后。
暗室也不再漆黑一片,七八根手腕粗的红蜡烛尽情地燃烧着,把里面照得很清亮。聂风走到病卧的小姐跟前,端详着。见那女子面容依然煞白,却比旧时略添几分生机,睡得安详。聂风这才安下心来,深深吐出一口晦气,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那女子发 愣。
浪陶陶轻轻地走了过去,本想拧着聂风的耳朵把他拉出来,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憔悴昏睡的人儿。清瘦的脸蛋像刚煮熟破壳后的蛋白,白嫩得弱不禁风。轻描淡写的柳眉下面,是微微合着的双眼。紫色的小嘴,勾起人心中暗藏的怜悯。黑色的长发缠绕着整个身体,犹如黑夜一般,让人一看便有种莫名空洞,难以自拔。那还来不及丰满的胸脯,一上一下,缓缓地跳动着,这是唯一能够证明她还活着的依据……
浪陶陶看得心中发慌,觉得头一阵眩晕,接着便失去知觉。
“浪陶陶——浪陶陶……醒醒……”
浪陶陶忽然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发现正自己躺在床上,聂风在身边不停地呼喊着。
“别吵了!我只是很累,想休息一会!”浪陶陶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事就好!好好歇息!”聂风说着便回过头,准备离去。谁知被浪陶陶拉住了。聂风见她满脸憔悴,又六神无主的样子,于是安慰道:“好好歇息,我就在隔壁房间!”
浪陶陶这才松开手,昏睡了过去。
聂风梳洗了一下,换了件干净衣裳,在床上躺了下来。谁知刚躺不久,便被人怂醒了。睁眼一看,竟是周小宝。
“周公子,有什么事?”聂风起身坐在床上,一边搓揉着间歇性熟睡的眼睛,一边说道。
“哈哈哈——聂少侠,小宝来请你到快活楼喝酒去,替你接风洗尘。”周小宝兴奋地说道。
聂风从未去过快活楼之类的地方,以为周小宝要请自己去吃肉喝酒,不争气的肚子顿时无比饥饿,于是,一时兴起便答应了。
一出聂俯大门,周小宝向西街走去,聂风随同。穿过一座名为戏水的小桥,便到了快活楼。那快活楼是小溪边的一座三层阁楼,均用红木香檀等名贵木材铸造,气势宏伟。一见便知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聂风心中暗喜,心想:这朋友没白交,既正义又出手阔绰,将来必定大有前途!聂风刚进入了快活楼,便改变了这单纯的想法。
快活楼四周都粘贴满了各种烟花女子的画像。有的仰头拂发,有的扭腰弄姿,有的喜笑颜开,有的尽抛眉眼。聂风未进门便打了个冷颤。
快活楼的大门旁搁着一快牌匾,上面写道:
抽上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痛饮一杯酒,活到九十九!
酒肉穿肠过,美女怀中搂!
若要上青天,便来快活楼!
还未进门,眼前便急匆匆地走来一位满脸胭脂水粉的中年女子,赶忙拉着周小宝与聂风向楼上走去,还振振有词道:
“啊——我们快活楼的财神爷周公子来咯——”那中年女子话未落音,楼上便涌出来一大群二十上下的风流女子来,个个穿纱露乳,爹声爹气的,好不淫 荡,硬是里里外外把一大座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姑娘们,今天周公子给我们带来了一位英俊壮年,好生伺候着!”那中年女子又吆喝道。
“好生伺候,谁若是让我这位仁兄高兴了。本公子赏银十两!”周小宝高声喊着。这一声喊,哪个天啦——聂风硬是被这些青楼女子挤得透不过气来。
聂风好不容易从乱人群中钻了出来,爬在桌子上揣气,谁知又被周小宝拉了过去,结果又被女子团团围住,挤得死去活来。感觉实在受不了,便一个凌波微步,把那群着了疯的女子弄得天旋地转,一个个晕倒在地。
“周公子,你这玩的什么把戏?挺刺激的!但不适合我的胃口!一个个长得太对不起来客了!”聂风说道。
“不适合你的胃口?哈哈哈——你心中就只有那个——叫什么来着——什么陶什么浪的女子吧?哈哈哈——”周小宝玩疯了,于是疯癫着说道。
聂风大怒!大声呵斥道:周公子,若是请聂风来疯的,那你就找错人了!聂风哪有闲情于此处风流快活?若是吃肉喝酒,在下奉陪!”
周小宝见聂风大怒,于是赶忙说道:“聂少侠既然不喜好这风流女子,小宝陪同喝酒便是!千万别伤雅兴。今天一醉解千愁,喝他个一醉双休!”
“好!聂风奉陪到底!”聂风见周小宝也是侠义之人,于是痛快喊道。
“哈哈哈——十三娘,快快拿酒拿肉来!”周小宝大笑道。
“好呐——美酒香肉统统来啦!”
只见那位中年女子端上一大盘山珍海味,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女子,端得端菜,送得送酒。
眨眼见,面前的大圆桌摆满了大酒大肉,聂风饥饿无比,于是大吃起来。
“来——小宝敬聂少侠一杯!”周小宝举起酒杯,说毕,一饮而尽。
“好——”聂风也一口闷掉。
聂风一口气吃了八分饱,再也吃不下了。于是,端提酒杯说道:“周公子,感谢你多日照料聂俯,聂风敬你一杯!”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干——”周小宝一口下去,滴酒不漏。
周小宝与聂风都觉的不够尽兴,于是都拿起酒坛畅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