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汉宫,冷清得很,整个宫室之内,宦官宫人,加起来,不过千人,如今尽为刘渊所掳。侍卫军进驻后,一个个谨言慎行,以免行为不当,触怒了新主人。夏王的霸道,上下皆有所体会。
侍卫军三千人马,对偌大的皇宫来说,无法完全填补宫中守卫。为护周全,刘渊另从夏军抽调两千锐士,入得宫来,填补空缺。
刘珝安步当车,带着几名亲卫,在宫内闲逛。满目的亭台楼阁殿宇,如今已难如初见时令他那般震憾感叹。再怎么雄伟壮丽,高大巍峨,如今也落入夏军之手,成为了自己父王的宫室。
反倒是未央大殿中,那高高在上的帝座,时而在刘珝脑中闪现。如今是刘渊坐在上边,什么时候,他也要坐上一坐。一想到此,眼中就不由闪过一丝热切。
又思及其余两个兄弟,现如今储位的最大竞争对手,脸色又有些阴沉了。这一路来,二人表现倒也不差,尤其是刘珩,竟然不畏险恶,亲自上阵,砍杀过三名敌军,得到刘渊赞赏数次。
十几岁的少年,随着刘渊南下,历练至今,心思已经愈见深沉。
眼神有些飘忽,这宫廷之大,兜兜转转,似乎怎么也走不完。迎面走来一队巡卫士卒,领头的是一年轻军官,刘珝一眼就认出来了,郝昭。
这么个年轻的汉人,岁数不足双十,看起来也甚是普通,不知父王为何对其另眼想看。侍卫军一向乃刘渊亲军,能入军者不是贵族俊才,便是百战勇士,且以胡人居多。如今有两个汉人极其显眼地任职其中,一个便是高顺,为侍卫统领,另外一个便是这郝昭了。
虽然只是一小小队率,但挂上了侍卫军的名号,就是比其余诸军高两个级别。一旦外放,至少也能也为一都尉。
“郝队率!”刘珝主动上前拦住,打个招呼。
见着笑眯眯的刘珝,郝昭脸色沉稳,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拱手道:“见过二王子!”
说完便要带人越过刘珝,继续巡视。
“大胆!”旁边的亲随见郝昭这副模样,当即呵斥道。
闻声顿足,郝昭转身再对刘珝一礼:“属下,还需继续巡察,怠慢王子,还望王子勿怪。”
“你!”亲随见郝昭还这般“矜持”,急于在刘珝面前表现,正欲出骂。
被刘珝一手止住,含笑对郝昭道:“队率忠于职守,珝甚是佩服。去吧,有空,你我可亲近一二!”
“告辞!”郝昭点了下头,转身带领麾下离去。
“主上!此人太过无礼,真该教训一番,让他知晓规矩!”身旁的亲随还怒冲冲对刘珝道。
“闭嘴!”刘珝转头冷眼盯了其一眼,狠狠斥道:“侍卫军乃父王亲军,岂是你这鄙夫能置喙的!莫说你,就是我,也不敢对侍卫军士颐指气使!再敢如此,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诺!小人知错了!”这马屁是拍到马蹄上了,听刘珝严厉之语,赶紧跪倒。他也算是兰氏族人,能跟着刘珝,自认未来前途光明。若惹得刘珝不喜,被踢走,那真要悔青了肠子了。
打量着郝昭那一队人,刘珝这下算是有点明白刘渊为何对这个不名一文的汉人亲睐有加了。父王的眼光,当真毒辣。
逛着逛着,到了长乐宫。汉宫中,此处是除了未央宫之外最大的宫殿群了,一向为太后居所。但如今,董太后早已作古,何后在美稷夏宫,这长乐宫自然空置了出来,被刘渊用来安置汉帝,待遇实则也不差了。
刘渊对刘协的安排,刘珝有些不解,左右不过一囚徒,为何仍然让其居宫室,侍女宦官伺候着。
刘珝路过长秋殿,从中正传来一阵响动,里边时而传出刘协对刘渊的谩骂声。自未央前殿爆发后,刘协似乎彻底放开了对刘渊的畏惧,终日饮酒,情绪一上来,就对刘渊大骂一通。而刘渊对此也未有什么表示,越发“肆无忌惮”。
“陛下,别再喝了,保重龙体啊!”隐隐约约地,从中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
刘珝当即要跨门而入,被看守的侍卫军挡住:“王子,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汉帝!”
“连我也不行?你们身为父王亲军,就任由其这般谩骂父王吗?”
“这……”
说完便带着几人径直闯入,侍卫军官也不再阻止,对于汉帝的时而辱骂,他们也感愤怒,只是刘渊发下话来,任其发泄,叫得再欢,他刘渊又不会掉一块肉。如今把他养着,只为等袁绍那边回话,要不要这天子。
刘珝进殿,正见刘协侧卧在大案前,手里拿着一酒勺,从侧边的酒樽中舀酒痛饮,一副放荡的样子。
伏寿正心疼地在侧,躬着身子,想要按下刘协手中的酒勺,娇臀翘起,正对着刘珝。刘珝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面前的俏丽身影,令他心中泛起些涟漪。
在伏寿小屁股上剜了一眼,刘珝看向刘协:“骂累了吗?”
“呵呵!”刘协见到站在那儿了刘珝,推开伏寿,起身讥讽道:“原来是你这贼子,怎么,忍不了,杀了朕啊!”
“看来,你这般表现,是故意寻死啊!”刘珝轻笑一声:“一个人借酒浇愁多无聊,要不要我陪你共饮啊!”
“你这胡虏,有什么资格与朕共坐一席!”
见了刘协的表现,原本满心的好奇,此事也消弭了,这汉帝,看起来废了。
目光一扫,刘珝注意力又放在旁边站起来的伏寿身上。肤白貌美,一身宫装,眼中带着点泪痕,年纪不大,胸脯前已经隆起,再发育发育,绝对是一副人间胸器。
肆无忌惮地在伏寿身上扫视,刘珝目光中有着欣赏,有喜慕,瞳孔深处露出一丝占有欲。有一点,刘珝是从刘渊那儿继承下来了,那便是喜渔女色。
自从在夏宫与女婢嬉闹,为刘渊撞破后,他确实是收敛了许多。不过此刻见到这娇俏可人的伏寿,刘珝只觉得胸中一热,再加其大汉皇后的身份,刘珝心里突生一种心思。
被刘珝这不加收敛的目光侵袭,这样大胆,伏寿自然有所察觉,面色一红,有些羞臊,捂着胸口,偏过脸去。盈盈下坐,倚着刘协。
“放肆!”刘协见状,酒意顿时一散,手指刘珝,有些颤抖。
这胡虏贼子,竟敢这般看他的皇后,那般淫邪,那般可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羞臊感,胸闷气急,眼有杀意。
见刘协的反应,刘珝眼中流露出一点蔑视之情,忍不住想要戏戏这汉帝。走到旁边的小案后,坐下,指着案上摆着的酒爵,看向伏寿:“皇后陛下,敢请为在下斟酒!”
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伏寿看了站着的刘协一眼,见其怒气难平,怕他再激怒眼前的夏国王子。怯生生地走到刘珝案侧,亲手为刘珝倒上半爵。
“来,本王子,敬陛下一杯!”刘琤云淡风轻,余光不住地往起身的伏寿方向瞄去,狠狠地嗅了一口,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伏寿见状,身体下意识地侧过身去,离刘珝远了一些。
刘协见状,胸中憋闷,直欲吐血,猛地拿起桌案上的酒爵,狠狠砸向刘珝:“你这贼子,安敢辱朕,辱朕皇后!”
刘珝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朝自己飞的酒爵,轻轻放下。两眼一眯,盯着刘协淡淡道:“陛下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华夏礼仪之邦,你失态了。我无所谓,要是伤到了皇后这娇滴滴的美人,陛下不心疼,本王子可是怜惜地很啊!”
“可恶!”刘协张牙舞爪,竟欲扑向刘珝,旁边刘珝两名亲随近前,挡住他。
伏寿见状,欲起身,刘珝见了,突地将之一把抱住,揽入怀中。伏寿刚刚弯起身子,不察,骤然扑入刘珝怀中。
惊呼一声,两手撑着刘珝胸膛,用力挣脱不得。堂堂的大汉皇后,母仪天下,何曾经历过这等情景。两眼顿时就红了,与刘珝撕扯不休,螓首却看向刘协,带着焦急。
“狗贼!”刘协亲眼见到自己的皇后被刘珝这般轻薄,再也忍不了了,满眼怒火向刘珝。两名亲随当即拔出长刀,架在刘协脖子上。刀刃锋利,刘协身形一顿,汗毛竖起,心里一凉,自诩不畏死的他,到此刻,心中还是软弱,畏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占据了他的思想。
伏寿被刘珝紧紧抱住,一手抚臀,一按胸,不住地揉搓。伏寿焦急欲泣,刘珝轻拢慢捻,眼中欲望之色爆闪。
低头盯着伏寿娇颜,晕起红色,那般诱惑。瞥见在亲随长刀压迫下,慢慢后退冷静下来的刘协,心中更是不屑,这样的美人,竟然为如此“懦夫”所有,可惜。
手中一松,放开怀中美人。伏寿立刻起身,慌忙地理着身上的衣装,泪水已经沾湿面颊,方才挣扎之下,几缕发丝落下,更显风韵。
刘珝起身,盯着刘协,轻蔑笑道:“陛下不是一向辱我为胡虏贼子吗?看着,今日,我这个胡虏贼子,便要享受一下你这大汉天子的皇后!”
“哈哈!”说完快速起身,从后搂住欲逃离的伏寿,用力抱起,不顾其激烈的挣扎,往内室而去。
刘珝这个贼子,这是要来真的了。刘协目眦欲裂,满眼通红,不管面前长刀的威胁,发疯般要去阻止刘珝恶行。
被刘珝亲随,一把按倒,贴在冰凉的地面上。穷尽全身力量想要挣脱,却那般无力。
从内里,刘珝没有丝毫的掩饰,放肆的笑声与伏寿凄惨哀呼声交织在一起。“陛下!陛下!”伏寿对他无助的呼喊在耳边响起。
隐隐约约地,刘协似乎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伴着刘珝的惊叹声,不久之后,随着伏寿一声呜咽的哀鸣,从里边传出了啪啪啪的动静……
刘协以头磕地,双眼睁大,泪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控制住他的两名亲随,见刘协的状态,见其不要命的模样,也怕这汉帝真就磕死了。抓住其头发,吃痛之下,刘协终于动弹不得。
这么大的动静,外边的侍卫军早发现了,这个时候再不敢迟疑,生怕刘珝把这天子玩坏了,闯了进来。见着殿中状况,刘协面若死灰,被牢牢控制住,皇后不在,内室中传来的动静,是个人都懂得。
侍卫军官想要往里闯,被一名刘珝亲随拦住:“事已至此,等王子结束吧!”
刘珝年轻,精气旺盛,过了许久,方才整装出来,嘴角挂着那种只可意会的荡意。
……
宣室殿上,刘渊面无表情,盯着底下处之泰然的刘珝。刘协那边的情况,有侍卫给他禀报过了。
“好啊!好啊!”良久,连叹两声:“你胆子倒是真大得很呐!孤有严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汉帝,你这是视孤之王令为无物?”
“儿臣不敢!”刘珝低头禀道:“儿臣经过长秋殿,闻那刘协对父王谩骂不止,心中气愤,只想教训教训他,为父王出气!”
“这么说,你还是个孝子了?羞辱汉帝,是为孤尽孝了?”
“儿臣正有此意!”
刘渊一拍桌案:“那你将皇后伏氏搞到榻上,侵犯于她,也是尽孝于孤?嗯?”
“这是儿臣孟浪了!儿臣知错!”面对刘渊盛怒,此次刘珝还是没显得多少慌张,一躬身,抬眼望着刘渊:“伏氏俏丽,儿见之,心甚喜爱!敢请父王,将之赐于儿臣!”
“呵呵!”刘渊气极反笑,有些不知怎么接口了。怎么也没料到,这刘珝面皮,竟然这般厚了,真有些小瞧他了。
“经此一事,儿臣料那刘协必是心神俱毁,这大汉天子,怕是废了!”刘珝继续道:“儿臣思,父王曾纳大汉太后,若儿臣再纳大汉皇后,就算传出去,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听着刘珝这没皮没脸的答话,刘渊表情微冷。盯着刘珝看,刘珝虽然表现那般“淡然”,在刘渊威势下,眼神也有些闪烁,终于埋下头去。
又过片刻,令刘珝松了一口气的是,刘渊终于出言了,“伏氏就赏给你了!退下吧,好好给孤反思!抽时间,替孤去拜访拜访伏完!”
“谢父王!儿臣告退!”刘珝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缓缓退出宣室。
“其他不说,这一点,还真有些像孤啊!”刘珝退下后,刘渊喃喃道。
殿中只剩下刘渊一人,想了想,表情上又是怒意一凝,对外命令下:“看守汉帝的侍卫军官,全数免职,贬到城外大营为战兵!汉帝那边,换一批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