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冷漠的螳族雌虫, 只有动情才能怀孕,凛秋得知自己怀上虫蛋的那刻,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和雄主是在战场上认识的, 算起来已经相识十五年。和一般的虫族家庭不同, 他的雄主待他非常温柔并且宽容, 婚后也允许他随军出战, 凛秋的朋友都认为他是撞大运了才能嫁给这样的雄虫当雌侍。十五年来, 雄主敬他爱他,夫夫之间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非常好。
凛秋下了火车, 在密密麻麻的虫群中一下子定格了雄主的身影。他长得斯文白净,此时被陌生的雌虫左右冲撞, 也只是很腼腆地微笑, 他小心翼翼地逆着虫群向凛秋走来,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雄虫温柔地笑了, 在凛秋眼里变成一副动人的画卷。
“小秋,把行李给我吧。”
凛秋抿了抿唇,把最轻的行李箱递给雄主,雄虫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接过行李箱的拉杆, 左手则牢牢地牵住凛秋的右手, 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一边又轻声细语地询问他军队里辛不辛苦, 最近过得怎么样。
凛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 偷偷地弯起嘴角不说话,他比雄虫高了大半个头, 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他的愉悦,不由得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凛秋停下了脚步,在雄主疑惑的目光中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眉眼弯弯:“我们……有虫蛋了。”凛秋细致观察着雄主的表情,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茫然在原地,过了两三秒,雄虫才消化了这个事实,神情恍惚地盯着凛秋的肚子:“你怀孕了……”
接着,雄虫斩钉截铁地说出下面一句话,瞬间击垮了凛秋的情绪和理智。
“这个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
凛秋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问出口,他看着雄主不断张合的嘴巴,第一次觉得枕边人如此陌生。
原来,雄主要娶雌君了,雌君善妒不能接受雄主在婚前有孩子,也就是说,他肚里的虫蛋来得不是时候,雄主要牺牲他们的爱情结晶——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宝宝。
“放开我……”
俊美的雌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度差点把这只虎族雄子掐死,他松开手后,查德西尔顺着他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因为痛苦而蜷缩起身体。
雌虫记得,他杀死雄主的那天,雄虫也是这样虚弱地倒在他面前,任人宰割。他哀求他,祈求他,甚至说爱他,最终却还是被异化的凛秋杀死,雄虫的身体被双眼通红化成虫形的凛秋用口器一点点蚕食,等凛秋恢复神智,已经是第二天,布置好的婚房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气,雌虫跪下去亲吻雄虫残缺的嘴唇还有面颊,最后切开他的后颈,取出未丧失活性的性腺。
凛秋喜欢它的气味,就好像雄主仍然活着陪伴在他身边一样。他杀死了雄主,在失去虫蛋之后,在雄主属于另一位雌虫之前。
现在,他要割开库塔星雄子的后颈,把雄主的性腺植入进去……看啊,殷红的血液汩汩流了出来,多么旺盛的生命力。属于他雄主的器官,将在这个雄子的身体里重新运作起来,这样,像不像是雄主的另一种延续呢
雌虫低低地笑起来,目光贪婪又痴迷地注视着查德西尔雪白的后颈。原本光滑的肌理被切开深红近黑的一道口子,性腺有自主意识般不断往里扎根,覆盖住流血的伤口,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丑陋的血红肉痂。
查德西尔发起了高烧,他的后颈剧痛,痛感刺激得他要发狂。他漂亮的银发染上了大片血迹,蓝眸也因为发烧和疼痛而委屈得通红,查德西尔无意识地呜咽起来,他眼里含着泪水,在见到贝利·安德鲁的时候才扑簌簌一起落下。
“呜……好疼……”
贝利·安德鲁把雄子轻柔地拥进怀里,右手颤抖着触摸查德西尔黏湿的后颈。他碰到查德西尔被割开的伤口,心痛难忍。鼻子一酸,贝利嗓音低哑温柔地安慰查德西尔:“没事哦,没事……”
他没有安慰到查德西尔,自己却流泪了。贝利·安德鲁小心翼翼地把雄子横抱起来,低头把脸埋进查德西尔的长发,他嗅着查德西尔温暖的气息,反复地深呼吸才稳定下情绪。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该死的雌虫找出来!这里有监控,他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