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褚幺歧说的这番话,明明就是说。能不能解了我们身上的水屪卵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臆想之中。
我和赫连双都有些灰心丧气,这不是明摆着呢嘛,要想除去水屪卵,就必须找到所谓的那帮部落野人的敌人。而这个敌人是谁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也不知道。找到之后能不能说服他们给我们解毒更不知道。
可能是看到我们俩的情绪有些低落,褚幺歧又说道:“不过我看这种让活人变成水屪的方式,有点像我们方术中的一种,不过我还不太敢确定。”
我一愣,忙问道:“方术的一种?你不是也会方术吗?你能给我们解了?”
褚幺歧摇摇头:“这种方术我也只是听说,而且也不太确定。如果光明在。我们俩研究研究也许有可能。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光明。至于对付那些神秘的部落敌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只能随缘了。”
“你说廖大师会不会现在已经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赫连双问道。
褚幺歧又是摇头:“不好说。”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大哥你除了说‘不好说’,‘说不好’,‘有可能’……还能说点别的不?”
褚幺歧撇撇嘴。“本来这一趟就充满了未知元素,我跟你们说。接下来的路,可能更难。我所知道的一切,跟你们现在知道的也基本都持平了,所以你们不知道的事,在我这里,可能也是零。所以,休息好了话,咱们就出发,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要怎么走?如果天黑之前到达不了,会不会有很危险?”我问道。
“不好说。”这下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了这三个字。
褚幺歧愣了一下,随即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是我们几个来找廖光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暂时也将压力放到了一边,虽然未知的因素还有很多,但是起码目前来说我们虽然经历了危险,但是都还完好,这是最重要的。
褚幺歧指着那条河说道:“我们只能顺着这河走下去。既然那第一个水屪是逆流而上的,我们就顺着河往下游走,我想总会找到那个地方的。”
“聪明。”我赞了一句,收拾了东西一起上路。
三个人顺着那河水往下游走,开始的时候,在水里还能看到那些水屪。水质很清,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水屪趴伏在水底,一动不动。
如果不注意,会认为那是水底的泥沙。只有看到那水屪的两只眼睛,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活物。
但是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在那水里就不见了水屪了。
显然那些水屪就生活在部落的范围之内,因为他们生前就是部落的人,所以即便是死后成为了水屪,也不离开那左右。
可是我们再往前走,就发现那条大河是越来越宽。
而我们找到这里,却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褚幺歧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他停了下来,嘟囔着:“怎么走了这么远,没有光明的一点消息呢?”
以我的理解,我们顺着河流走,应该是能发现其他的一个部落,或者是发现其他一处所在,能让我们怀疑廖光明是不是落到了那里。可是现在除了一条越来越宽,水流越来越急的河流以及两旁的山体树木之外,我们没发现任何的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突然赫连双指着前面喊道:“快看,有条船。”
我顺着赫连双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距离我们几十米远的河岸边,果然靠着一条小船。
褚幺歧一挥手:“走,去看看。”
我们三个忙不迭地跑过去,发现那是一条小的铁皮船,拖着半截的缆绳,不知道是从哪漂过来的靠到了岸边。
而且随着水浪的拍打,小船还在继续向前漂。
褚幺歧赶忙把小船拉住,往那河水的中间眺望。
我问他看什么,褚幺歧想了想,问我:“双七,你说咱们是不是寻找的方向搞错了?”
“方向搞错了?不是你说的吗?咱们顺着河水往下游走。”
褚幺歧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方向,我们一直在沿着河边走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应该坐船到河水的中央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光明哥也是坐船到河水中央去了?”
褚幺歧点点头,指着那河水周边的群山说道:“有时候,看东西的角度不一样,所看到的东西成像就不同。就像这山体,你从这个方向看像是头牛,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许就像是一只虎。也许我们到了河水中,能发现一些其他的东西也说不定。”
“有道理,那我们就坐船进去瞧瞧。”我觉得褚幺歧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那条铁皮小船,就是一个小舢板,刚好能容得下我们三个,而且在船上还有两只木浆。
我们把东西扔到船上,把那铁皮船推离了河岸,随后我们上了船。我和褚幺歧一人一只木浆,奋力划着水,把那小小的铁皮船划向了河水的中央。
那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美轮美奂。赫连双坐着船,竟然显得很兴奋,不时地用手撩着河水。
我提醒她别乱动,不然小心被鲨鱼咬了手。
赫连双撇撇嘴:“你骗人吧你,这是河,又不是海,哪来的鲨鱼。”
谁料到她话音刚落,褚幺歧突然喊了一声:“快看后面。”
我们猛地回头看,发现在那河面上,出现了一个个三角形,像是漂浮在河面上的旗子。
“啊?真的有鲨鱼?”赫连双急忙抽回了手。
那些三角形的旗子就跟我们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鲨鱼的背鳍差不多。难道我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了?这里是河水,怎么可能有鲨鱼?
而那些三角形,正在迅速地游动,向我们的小铁皮船靠了过来。
“快,快滑。”我赶紧催促着,奋力划桨,准备离开这一片水域。
结果我和褚幺歧由于不得划船的要领,不着急的时候,还能勉强保持着小船的平衡,这么一急,手忙脚乱,那小船就只在原地打转,并不向前走。
眼见着我们就被那些三角形给围了起来。我透过水面看到,那顶着三角形背鳍的,果然是一条条类似鲨鱼的鱼类。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遇到的是什么,以为是海里的鲨鱼。其实不然,后来我为此特地查阅了相关的资料,对比了我们看到的鱼形,得知这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物种,叫做白眼鲛,多栖息在砂泥底、河口、淡水、近海沿岸等地方。其性凶猛,有食人动物的恶名。
我们被这群鱼给围住了,当时就懵了。而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鱼的来历,只认为那是一群鲨鱼。
这群鲨鱼围着铁皮船一直在转,有的还腾跃出水面,我们看到它们张开的血盆大口,躲在那条毫无保护设施的小舢板上,就像三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些鲨鱼不时地撞击着小舢板,那小船眼见着就要翻船,那样的话,我们三个肯定就葬身鱼腹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这河水的水流猛了起来,甚至翻起了很高的河浪。将我们的小船掀起到了浪尖,随后又跌下来。
我们紧紧抓着铁皮船的船帮,尽量让身体靠近小船。我真的难以想象,在这么一条不知名的河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浪。这么下去,即便是小船不被掀翻,也会被浪给打散了的。
但是这大浪一起,我用眼睛的余光似乎发现,那些围在小船旁边的鲨鱼那一刻竟然都游走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算是我们躲过了一难吗?
那浪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总之我的手抓着船帮,已经没有力气了。相信他们俩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
而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闷雷声。同时天色迅速地变暗,阴沉了下来。
看来这山区里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天,一眨眼的工夫暴风雨就要来了。
而我们的小船被浪推着,早已经远离了原来的海域,只是我们无法左右小船的方向。
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死死抓着船帮。其实那种感觉跟等死也差不多,索性我闭着眼睛,随波逐流吧。就在我的胳膊力气即将耗尽坚持不住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船体平稳了。
我睁开眼,意外地发现水浪竟然平息了许多。
我看了看褚幺歧和赫连双,他们俩也已经是筋疲力尽,全身都被河水给打湿了。而我们三个同时做着一个动作,就是摇晃着手指。
因为死抓着船帮,我们的手指发力过猛,已经变得十分僵硬了。
同时我观察了一下小船所在的环境,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在大风大浪中脱险了。因为在误打误撞之下,我们的小船被冲到了一个山体的拐角处,那里类似一个避风港,外面狂风暴雨已经开始了,这里相比较而言,却是风平浪静。
我们能看到山角外面的情况,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像是要把天空劈成两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