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笑得更厉害了,只是这笑容中多多少少有点悲凉。
因为想要真正将军,想要那个人入局成为“黑将”,她自己也得从操控棋盘的位置退下,入局,变成“红帅”。
算计一切,当然,也得包括算计自己。
“慕柯”其实就是成为“红帅”的酆都大帝。
象棋有很多地方,和其他游戏不一样,其中一点就是,哪怕赢家也不能通吃。
局面杀到最后,不可能有一方还完完整整。
想要赢,必须得牺牲掉一点什么。
比如,弃车保帅。
盛如歌回来了,他并没有带潘谦回来。
学会“欲擒故纵”,才能将那个人彻底抓牢。
必须让潘谦想,很想,但是得不到,她才会珍惜,才会乖乖上钩。
而盛如歌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慕柯汇报情况。
“潘谦的确没有觉醒记忆,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鬼,她还在和韦琳说,自己是什么苗疆后人,所以才会用娃娃下蛊。”
慕柯挑眉:“韦琳信了?”
盛如歌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堂堂厉鬼之上自称是苗疆后人很丢脸的好不好?苗疆后人算什么鬼啊?你自称是苗疆派的创始人,都是苗疆派高攀了啊!
盛如歌感觉,潘谦就是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跑去给百万富翁打工,辛苦工作一个月拿2000块还很开心的傻子。
慕柯笑了笑:“没事,傻白甜就傻白甜吧,好哄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
盛如歌道:“她傻就傻,和我无关。我担心的是……她只会一个娃娃下蛊,能起什么作用?”
慕柯道:“你可别为了激活她的能力,去刺激她回想属于厉鬼之上的记忆,那反而容易失控。下蛊^……她下蛊需要什么道具?下蛊有距离限制吗?”
盛如歌道:“道具的话……似乎只需要对方的头发,和她自己的一滴血。至于,距离限制……这个应该没有。她说过,无论对方跑到哪里去,只要头发还在她手上,她就可以随时下蛊。”
慕柯:“那这个下蛊就够我们用了。”
盛如歌道:“但是,我们总不能打架前,先搞一根魅的头发,然后给潘谦送去吧。至于,让潘谦在旁边看着,辅助战斗……根本不现实。她胆子太小了,普通变态都可以吓到她,就更别说是厉鬼之上了,我绝对真打起来,她可能会直接被吓晕。”
慕柯道:“不,我们现在就可以搞到魅的头发。”
盛如歌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夜色酒店?”
慕柯道:“做运动的时候,掉头发很常见吧?很多电视剧,女主知道自己老公带小三回家了,不都是因为这个吗?”
盛如歌道:“但是,夜色酒店应该会每天做客房清理吧?不可能还残留有头发吧?”
慕柯道:“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下,但你别忘了,夜色酒店那天死了很多人,为了保护案发现场,绝对不可能进行房间清理。不过,这种情况下,头发之类的,一般都会被法医带走,做DNA检查。我们得有警方内部的人,才好拿到头发。”
侯佩瑶再次接到了慕柯的电话,她看到屏幕上亮起“慕柯”两个字,就条件反射的觉得“又有死人了,鬼害的”。
慕柯的电话,简直相当于,另类版本的死神来了。
侯佩瑶亲身经历过灵异事件,所以她最清楚鬼怪的可怕。
明明你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只能看着鬼怪残害自己和家人,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鬼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就是无解的死局。
如果,她不是好运的遇到了慕柯,那她就只能去地狱里面悲哀自己的遭遇了。
希望这次不是死神来了……希望这次不要有死人。
侯佩瑶接通了电话。
慕柯当然不是来当死神的,她只是希望侯佩瑶能搞到夜色酒店大规模群体自.杀那天,残留在案发现场的,非受害者的男性短发。
“额,这有点难度……”
慕柯道:“哦,那我自己就弄吧。”
慕柯有无形之线和纸人在,潜入警局,获取证据还是很轻松的。之所以要麻烦候佩瑶,其实是慕柯懒得自己动,想要侯佩瑶动手。
“不不不!还是我来吧!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明天上午我就把头发给你送过去,”候佩瑶担心慕柯会破坏其他线索。
虽然慕柯肯定不会去刻意破坏,但是万一呢?
线索很多都是一些毛发,一些样本,很容易导致丢失和损坏。
拿证据这种事,还是她来做比较保险和隐蔽。
“那就麻烦你了。”
“不、不客气。”侯佩瑶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慕柯安插在警局的间谍,为了保护线索,她必须去盗用线索。
不过,她也清楚,居然慕柯出面了,那夜色酒店的自.杀事件就十成九是鬼作案。
这些线索哪怕是留在警局,警方也不可能抓住真凶.
毕竟真凶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
往好处想,她这是在为受害者们申冤。
得了侯佩瑶的保证后,头发问题就不用烦了,慕柯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出门购物,还给你买了一些衣服,对了,还有金边眼镜!”
盛如歌好奇道:“给我买了衣服?你知道我的尺码?”
慕柯耸了耸肩:“不知道啊,但是你是鬼啊,你可以适应衣服啊。不一定要死板的衣服来适应你啊。”
盛如歌:“……我真谢谢你。”
慕柯面带微笑,礼貌回应:“不客气的。”
盛如歌去换衣服去了,慕柯的手机安静了五分钟,再次响起,这次的还是侯佩瑶。
慕柯惊讶的问道:“这么快就搞到了?不是说明天吗?”
侯佩瑶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惶恐:“大事不好了!慕柯!”
慕柯反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安抚性的道:“别急,慢慢说。”
侯佩瑶深呼吸了一下,问道:“现在有两个坏信息,你想先听哪个?”
慕柯满头黑线:“……这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