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长安经常大雪飞扬,感觉很冷,可正月初二的非常的晴朗。清早,杨玉环已经穿好了吉服,在寿王府等待报时官报时以后,便要随着皇上派来的禁卫队而进宫了。
吉服是李瑁请了宫里面的人手帮秦禹一起完成的,因为是比较正统的礼服,所以秦禹也并未做太多的修改,她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 思,为什么给自己出了这道难题,但是按照正常来讲,杨玉环所穿的这身衣服,是不宜做任何修改的。
秦禹若有所思的伴在杨玉环的身侧,对皇上的行为,并不能理解,而此时的杨玉环也是一言不,垂着眼帘,搬弄着衣角,李瑁在王府里面忙进忙出的,几乎未曾再看过杨玉环一眼。秦禹看在眼里,不知道杨玉环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久,报时官先到了寿王府,紧接着又是一队车马随之而来,寿王府的大门徐徐开启,杨玉环一听到报时官的声音,立刻就忍不住了,先是抽噎了两声,紧接着竟然失声而哭。此时,杨玉环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些宦官和女官,杨玉环这一哭,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并且惊动了所有的人,李瑁更是吓得面色苍白,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禹白了他一眼,看向杨玉环,她知道,杨玉环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不想进宫服侍皇上,她希望李瑁能突然想出个办法将她留在王府内。虽然她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地。
“王爷!”杨玉环颤着声音唤道,然后一转身又进了内殿。
李瑁大惊,连忙回身也进了内殿,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秦禹却是第一次见,因为害怕事情生变,秦禹也跟了进去。
“王爷!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玉环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你啊!”杨玉环扬起了脸颊。声泪俱下。
“玉环!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为了未来,你要忍耐啊!”李瑁急忙劝道,生怕杨玉环反悔。
秦禹强压下自己心里对李瑁的鄙视,叹了口气,走到杨玉环身边说道:
“妹妹,他日王爷若做了太子。你二人仍然是有机会相见的!”
李瑁一听秦禹毫无顾忌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很是惶恐,忙再次劝道:
“玉环,吉时已经到了,咱们这就出去吧!”
杨玉环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上前一把抱住了李瑁,寿王爷心一软,紧紧地抱住了杨玉环,但紧接着就松开了手,慌忙道:
“玉环听话。你要镇定,你这一哭。外边地人都看见了,还不知道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秦禹一听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憋了一口闷气,上前将杨玉环的吉服重新整理了一下,又拿出脂粉给她补好妆,这才牵着她的手向门外走去,李瑁和杨玉环都是满脸的难过与不舍,秦禹只得在杨玉环耳边小声说道:
“妹妹要顾全大局才行,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可是要害了王爷的!如今皇上地人都在外面候着,耽误了吉时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到时 候。恐怕王爷承受不起!”
“玉环明白了!让姐姐担心了!”杨玉环沉着声音答应,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瑁见状难过的低下了头,抹了一把眼泪,抢在前面先走了出去,紧接着,杨玉环、秦禹还有那位华服的女子也跟了出去。
杨玉环没有再回头,在奏乐声中上了马车,禁队在前面为马车开 道,除了来参加仪式的官员整齐且有次序的跟随在马车前后,李瑁也骑了马,跟随在杨玉环的车旁,庄严肃穆的向皇宫的方向行进。
秦禹不是女官,不能随行,因此不能全程地观看杨玉环出家的过 程,只能留在寿王府等消息。眼看着队伍就要在眼前消失地时候,唐衍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她地身边:
“小禹,看见着青服的宰相了么?猜猜,他是谁?”
秦禹略带疑惑的看向队伍行进的方向,眼神定在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人,突然一声惊呼:
“李天唯?”
唐衍严肃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
“人家现在不叫李天唯,改名字了!叫李林甫!”
“李林甫?!”秦禹惊道,
“那不是一个奸相么?李天唯怎么成了李林甫了呢?”
“是啊,正像你说的,我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成了李林甫,而且还成了宰相,并且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敌是 友!”唐衍看着队伍消失地地方,担心地说。
“不知是敌是友?衍哥哥,你的意思是李大叔当了宰相以后,就不是从前地李大叔了?”秦禹惊讶,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听到李天唯的消息,可是这消息却不能让她振奋,她刚刚还想说,如果李大叔是丞相的话,那么李瑁做太子不是又多了些把握,可唐衍的一句不知道是敌是友仿佛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一般。
“嗯!不过也许李林甫会帮助李瑁成为太子的!这一点,我们的立场倒是相同的!”唐衍皱着眉头说,看样子就要和李天唯见面了!
“哦?”唐衍的话又将秦禹的想法改变了:
“那你怎么还说不知道我们是敌是友呢?”
唐衍微微一笑,看着6续走回寿王府的下人们,然后现就在大门即将关上的一霎那,杨允文闪了进来,于是唐衍咽下了刚要说出的话,嘱咐秦禹道:
“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老婆,记住了,无论如何,你见到李林甫的话,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唐衍说完,便朝杨允文走去,两个人互相施了一礼,随后貌似亲密的研究着什么。
秦禹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关于李天唯的事情,又要等到有机会才能说了。好头痛,秦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转身,现刚才的那个华服女子就站在不远处,此时正看着她。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