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哈哈大劲儿了,乐极生悲了。
贝伊刚推开宿舍门就惹来一声狮子吼。
“贝伊!!”
贝伊冷不丁被吓的一眨眼睛,本能地往后缩缩脖子。
怎么了。
于卉娟气势汹汹冲了过来:“我问你,你到底和周云京说什么啦,让他当众那么说我。”
贝伊还没有说话,孙翩翩就反应极快上前一步道:“哪句?让一一以后远离你那句吗?那你不该问一一,应该去问问周云京为何会那么说,问完最好也告诉我们个答案,因为我们也不清楚。”
于卉娟却不理孙翩翩,也不再追究这个话题了。
似乎这个话题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个引线。
她越过孙翩翩,紧盯贝伊的眼睛道:
“这次来真的是吗?咱俩好这么久,你真要彻底和我拉倒了是吗。”
“问你呐,说话!!”
宿舍其他人过来拉扯于卉娟,让小点儿声,干什么呀这是。
这时候都是各寝室洗漱时间,让人听见多不好。
于卉娟甩开宿舍人的胳膊,气愤至极问道: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忽然对我这样。我对你的好,你全忘了是吗?你要是全忘了,我来提醒你。从大一开学第一次见面,你不会套被罩,我爬上你床给你铺。打那之后,只要你换床单被罩,我不仅帮你换,恨不得都帮你洗。”
孙翩翩被气着了,一声声质问让贝伊说话,还不给机会让人说,眨眼间这又开始翻小肠了。
要提谁对谁好是吧,她可不怕。
来呀。
所以于卉娟话音刚落,孙翩翩就抢话道:“大学开学第一天,你来不及去银行取钱,只有贝伊那个傻子,第一次见面就很相信人,知道你着急用钱,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五百块借给你。当时全宿舍人都有看到。”
于卉娟语无伦次说:“在食堂排队存饭卡,那么多人看着,我像个老母鸡似的扯脖子喊你,贝伊,这里这里,还为你和人吵架,我说我排队就是她排着,怎么能算插队。体检时,你迷迷糊糊找错地方,我又像个不要面子的疯子似的,四处嚷嚷着贝伊呢,谁看见贝伊啦?还跟进去嘱咐老师,我们这个岁数小,爱害羞,老师,有些不需要检查那么细致的,就别检查了吧。老师当时都问我,你是她姐姐吗。”
孙翩翩说:“那贝伊呢,你也知道那时候她岁数小爱不好意思,大一时你逃课,哪次不是贝伊替你喊到。一声到,惹的好多男生看着她撒谎。就连考试的小抄,都是贝伊帮你做的。”
真有意思,那小抄特别难做好吗。
“我带你出去玩,别看我让你喝酒,可你哪次喝多,我将你丢下了?要是回不来寝室,我会商量我男朋友多开个房间,我不陪他,我陪你住。就怕你喝多不在我眼前,会出点儿什么差错。”
“哪次不是你硬拽一一出去的?你又是否明白,她为什么会和你出去,有时不是你男朋友的局儿,她是怕你喝多会吃亏。”
于卉娟声泪俱下:“贝伊喝多,我喂她粥。一起去洗澡,我给我妈妈都没有搓过背,我拽着她,给她从上搓到下。她要是被谁欺负,都不用她说话,我就会为她出头。”
“瞧把你委屈的,这要是我没和你俩在一起玩,差点儿被你糊弄。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我在做见证?你月月花超生活费,只有贝伊会不言不语将钱放在你枕头下救济你,你总用她饭卡洗澡吃饭去冷饮厅吃冰淇淋,
她从来不和你计较那些。你给她搓过背就委屈啦?那她还去药店帮你买……”
贝伊急忙上前一步,扯住孙翩翩衣角。
有些事情,不要让寝室其他人知道。
贝伊这一拽,孙翩翩剩下的话就卡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的。
其实她真想说,买避孕药这种事情是你于卉娟吃,你自己不好意思买,然后你让我去买,我就是个长相一般的胖妞也要面子好不好。最后怎么样,是贝伊那个小傻子挪腾着去了。
而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就只记得你的付出。
于卉娟像是没听懂孙翩翩的欲言又止,也似乎没看到贝伊那一拽。
她今晚被风言风语刺激的,只想怎么痛快怎么来。
不是彻底闹掰吗?
好。
“贝伊,是我带你第一次酒吧长见识,是我一次次陪你逛商场教你认识各大品牌,甚至是我苦口婆心劝你要学会怎么美,教你化妆,给你买护肤品。我自己都不舍得用那么贵的防晒霜和护肤品,你过生日,我眼不眨给你买一套。贝伊,你的良心呢。”
良心大大的有,也已经懒得和你举例为你顶包曾付出的那些真心。
孙翩翩速度那叫一个快,嗖嗖两下就爬上贝伊所在的上铺,拿出一套化妆品就扔到于卉娟的床上:“正好贝伊新买一套,来,还给你。你个渣女,分手就分手,你还要东西。”
孙翩翩说,还有什么?今儿一起清算,绝对不占你一分钱便宜。
而还东西这个动作,也彻底激怒于卉娟。
于卉娟动手推搡一把孙翩翩,“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和贝伊说话,她没长嘴吗?用你代言?这是我和她的事儿,你一直在哒哒个什么劲儿。”
孙翩翩也一个猛扑上去,“我就哒哒,要想和她对话,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全寝室就这样乱套了,伴随着电话响,凳子倒。
“你一直就是多余的,孙翩翩,要是没有你,我会和贝伊很好。你连最后一场吵架都要掺一脚。”
“我就掺一脚,我怕贝伊懒得计较她对你的好,她不计较那是她有素质,我没有那玩意儿,我就不允许你将白的说成黑的,来呀,还有什么想痛斥贝伊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人,我揍死你。”
多亏今天大家都在,纷纷上前架住两方,没有造成脸部挠伤,用极快地速度分开于卉娟和孙翩翩。
有人大声劝道:“这是干什么呀,能处处,不能处往后当个普通同学。非将话讲那么清楚干嘛,能分得清楚谁付出的更多吗?以前你们那么好,现在这样不像个笑话吗?而且就咱往后大学毕业,谁敢保证会一直联系?难道也追到各自城市去质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有人提醒于卉娟:“你手机响,快去接电话吧。”
于卉娟接起电话就对男朋友哭诉道:“你过来接我,我今晚不住寝室。也不要问我怎么啦?能怎么啦,三个人的友谊太拥挤,退出的永远是我,呜呜呜。还有你那个朋友周云京,他发什么疯,凭什么那么说我。”
边哭着打电话,边拎包往外走。
宿舍门敞开,还隐隐约约听到于卉娟说她出得去,她认识住在一楼寝室的人,可以跳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