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官爷!我这小客栈都是一些普通的过路客,哪里会有什么犯人,怕不是官爷您弄错了吧?”
可惜官差却不理会他的解释。
一些官兵前往二楼,挨个搜查每个房间七六,弄得客栈人心惶惶的。
幸运的是,靳宛和安娘的房间的位置在最后,可以延缓被找到的时间;不幸的是,远离楼梯口的话,到时候要是发生冲突,就不太好逃走了。
听着官兵搜查的动静越来越近,安娘不禁紧张地握紧靳宛的手。
“大妹子,这下可怎么呢?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那不是危险了吗?”
陈忠看向靳宛,见后者脸色虽然有点微微的泛白,但并没有多少惊慌。
“郡主你放心,这几个虾兵蟹将,我们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一旦与他们起了正面冲突,那咱们接下来的路可能就没那么好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忠的目光扫向了靳宛凸起得很明显的肚子。
顿了顿,他才道:“恐怕到时候为了安全着想,只能将队伍拆分开来……”
“没事。”
不等陈忠说完,靳宛冷静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陈忠不太理解地望着她,“可是郡主,我们的行踪若是暴露,威灵帝国肯定会在后面的关卡埋伏很多人。若还按照现在的队伍规模前进,只怕连之后的第一道关卡都通不过去。”
目前的局势并不乐观,虽然陈忠不想让郡主太过担心,但也必须要让对方明白眼下的处境。
这样,才能为他们之后的行动做更好的安排。
必要的时刻,可能要委屈郡主跟他们中的一个人假扮夫妻混过去了……
“会有援兵来接应我们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靳宛的眼神很笃定。
她无法告诉陈忠,此时此刻,就在这家客栈之外,已经布满了他们的“援兵”……
在长安君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前,靳宛也跟陈忠一样,为后面的行程赶到忧虑。
她倒是不惧怕楼下的官差,可却同样想要避免双方正面冲突的局面。可那样一来,靳宛势必要接受官差的盘查,而他们这些人住进客栈的时候,数目的确不少,恐怕不管怎么解释,都难逃被带到当地府衙的下场。
他们身份敏感至此,自然是不能随官差去府衙的,最后也难免要打上一场暴露身份了。
因此,脑子快速思考过后的靳宛,就想到了找长安君“探路”。
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必须要避开威灵帝国的通城关卡,找到一条“非官方”的道路。
哪知靳宛还没开口,长安君就告诉她,外面来了援兵……
同一时间,客栈之外。
“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不知从街上哪个角落传出。
紧接着,大家又听到一个声音大喊道:“快来人啊!通缉犯在这里!他们逃跑了!”
闻声,客栈内的官差脸色一变。
人在紧急的时刻,大脑是很难做到理智分析的。
所以在听到这混乱的动静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
“兄弟们,快跟我走!”
官差一边冲出客栈门口,一边喊道。
余下的官兵见状,自然是纷纷跟上。
就连在二楼进行搜查的官兵,也匆匆忙忙地折返下楼。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陈忠顿时满目惊异地看着靳宛。
“郡主,你怎么知道……”
靳宛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两人暂时先别说话。
待得长安君将警报解除了,她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安娘这时指了指自己紧紧抿着的嘴巴,暗示她自己是否可以开口了。
靳宛道:“没事了,官兵都走远了。”
“呼!”
安娘拍了拍胸口,随即用敬佩的眼神望着靳宛,“大妹子,你可真厉害,一早就猜到咱们会没事。”
陈忠则是快步走到窗户,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向外面。
“他们真的都走了。”
须臾,他收回目光,道。
“快吩咐下去,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靳宛没有急着解释刚才的事情,而是先下令安排。
陈忠也明白,本来刚刚他已经给暗卫打了手势,让他们做好保护郡主撤离的准备,这时候自然是点点头。
等到陈忠下楼了,靳宛也和安娘收拾起东西。
好在他们今天刚到客栈不久,大部分行李都还没有拿出来,所以这个时候收拾起来倒也不麻烦。
然而就在两人收好行李准备下楼时,窗户忽然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叩叩”声。
安娘顿时被吓了一跳。
见她不由自主地往门口退,靳宛低声说了句:“别怕。”
安抚地拍拍安娘的肩膀,她便准备去开窗户。
安娘却颤巍巍地探出一条胳膊,拦住了她。
在靳宛疑惑的目光下,她视死如归地说:“妹子,你怀着孕呢,别去。”
说完咽了咽唾液,才补充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其实,有长安君在身的靳宛,此刻已经知道窗外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了。也因此,她知道开窗并没有任何危险。
尽管如此,靳宛还是被安娘的举动给感动了。
不过外面的人可不认识安娘,因此靳宛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是咱们自己人。”
最终变成两人一起去开窗。
窗户一打开,一道人影就快速从两人身边掠了进来。
安娘刚要尖叫,靳宛适时出声:“这是我弟弟!”
话音一落,安娘那冲到喉咙,即将破嗓而出的喊声便戛然而止。
彼时房间内,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看见隔了一年多的亲人,靳宛心中还是挺激动的。
还未开口,温润如玉的白袍青年已经双手抱拳,恭敬有礼地问候:“见过皇嫂。”
“阿墨,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的敖墨,靳宛笑眯眯地说。
敖墨的视线从她的肚子扫过,脸上即刻现出一抹狂喜。
不过还是记得先回答靳宛的问题,但依然是克制不住面上的喜色,翘着唇道:“得知皇嫂有喜,父皇与我都按捺不住,更担忧万分,于是我便来了。”
靳宛却挑起眉毛,“我可不记得有告诉你们这件事……所以,是谁告的密?”